意阳楼前，何达对乘快马而来的中年人小声说了句“知道了”，便转身朝肖欢而来。

肖欢见何达脸色不怎么好，暗中飞快揣测刚刚那中年人到底说了什么。奈何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保持馋笑道：“何公子里面请。”

何达似乎心里有事，没有搭理肖欢，倒是向何达身后的小晴多看了一眼。

肖欢心下一喜，忙冲着小晴低喝道：“还不快陪何公子进去！”

小晴一直低着头，并不知何达看向她，她先是一愣，接着就羞涩上前，娇声请安道：“何公子。”

何达目光灼灼打量了小晴好一会才笑眯眯道：“肖公子哪里寻的婢女，真是妙哉，一会就让她服侍我吧。还有，不要再对小晴姑娘大呼小叫的了，看把人家都吓着了。”

肖欢大喜，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道：“是是是。”

接下来，在元姓女子与肖欢的带领下，何达与三个亲信家丁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内院。这一路上，肖欢非常亢奋，不停拍何达马屁。不过，何达却不怎么给面子，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内院为水榭格局，中央是一栋用石木建成的二层亭楼，亭楼宽敞，陈设精美。进来后，意阳楼的七八个仆人就忙前忙后的招呼起来。待大家上到二楼入座，每个人面前的木几上都摆上了一些新鲜水果。何达坐于正北的主宾位，小晴小游陪坐其左右，肖欢坐与左首，宋千坐与右首。

二楼又分为内外两室，内室为何达等人所在，外室则是益阳楼与何达仆人等候的地方，两室中间由一道屏风隔开，正好兼顾私密与安全。

元姓女子吩咐了意阳楼的仆人一番，便向何达请退下去了。

“何公子能在百忙之中来到这里，不仅是小民之福，也是我肖家之福。”待仆人为各人上茶后，肖欢先开场拍马屁道：“小的心里十分感激，……”

不过，何达并不给面子，直接打断道：“行了，废话就不要说了，又不在官场，啰里啰嗦干嘛？你那点心思，能瞒得过我？不就是想攀附我吗？也行，但要看你有没有价值了。本公子可不想收留废物。”

肖欢怎么说也是大家族的公子，被何达这般羞辱，脸色一下子就涨的通红，硬是结结巴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当然，他心里也纳闷，莫非官场之人都这么直白吗？

宋千默不作声，放低姿态，只埋着头喝茶，整一副生怕被牵连的样子。

倒是小晴小游没什么胆怯，前者更是将一颗紫色的果子剥开果皮送向何达。何达一把搂过小晴，戏谑道：“用手怎么行？来，让本公子尝尝小晴的味道。”

小晴娇羞一扭，欲拒还迎的假意挣脱了下，最后，摆出一幅被征服的模样，还是顺从的喂了过去。

宋千看在眼里，心道，她到底是谁？为何这般善于撩拨男人。

此刻，肖欢还举着茶杯，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后，他灵机一动，忙向小游使了个眼色。

小游会意，一把挽住何达，撒娇道：“公子，奴家主人有份珍品灵茶献给您呢。”

何达被小游撩的心神荡漾，也不顾及什么，毫不客气的捏了一把小游。小游一阵惊羞，却不躲闪。何达满意大笑，口中连吐几个“妙哉”后，才转向肖欢道：“你这两个婢女今晚就别回去了，到我府上住几日吧。”

肖欢笑道：“何公子要是喜欢，我就将她们送给，哦不，献给您。”

何达哈哈一笑，亲了亲小晴小游，这才道：“你不是说，有份什么寿仙茶给我吗？怎么不见呈上。”

肖欢放下茶杯，神秘一笑，恭恭敬敬道：“小的已经呈上了。”

何达一愣，见肖欢两手空空，不悦道：“已经呈上了。肖欢，你莫不是在戏耍本公子吧？”

这时，小晴娇声道：“公子息怒，我家主人的确已经呈上了。嘻嘻，在奴婢身上呢。”

何达看了看衣着单薄的小晴一眼，疑惑道：“在你身上？”

小晴羞道：“公子何不找找看。”

何达双眼一亮，嘿嘿一笑，撸起袖子，……

就在小晴几乎衣不蔽体时，一包锦囊出现在何达手中。

权贵上流就是这么荒淫，肖欢不仅见得多，更是亲历过好多次，早已见怪不怪，并不觉得眼前之景不堪入目。不仅如此，肖欢反而看的连吞口水，一脸兴奋，一幅想要亲自下场样子。宋千则恰好表现的又羞又愤，仿佛不得已而喝闷茶。

何达意犹未尽，将小晴的衣物闻了又闻，口中连连赞道：“香，真香！”

小晴早已脸颊绯红，娇喘道：“公子好生讨厌。不过，公子只找到了一半哦。”

何达目光一闪，笑道：“只找到了一半，嘿嘿，看样子，还得继续。”

小晴稍稍阻拦何达伸过来的大手，佯作生气道：“就奴家一人被欺负，奴家才不要呢。还有一半，在小游身上。公子，你可要好好找。小游她，嘻嘻，很敏感的呢。”

“姐姐！”小游羞怒一声，却扑倒何达怀中，央求道：“奴婢自己拿出来，公子饶命~”

“自己拿出来？那可不行！”何达嘿嘿一声，就如刚才般乱摸起来。

小游的表现虽与小晴差不多，但宋千放开神识，还是从中发现了端倪。小晴与小游最大的不同，就是小晴的逢场作戏，毫无顾忌，而小游则在微妙的情绪波动中夹杂着难以释怀的不情愿。在肖方的记忆中，二女皆是对肖方死心塌地，绝不可能在与别的男人寻欢作乐时还如此的投入。现在，小晴出现了偏差，是为什么？

“查到了，肖府肖方从代国带过来名叫小晴的婢女，是代国的奸细，真名秦夙菲。”这是在意阳楼门口时，那紧衣中年男子对何达说的话。

小晴的背景非常简单。她是肖方母亲收养的孤儿。那时候，她只有四岁。之后，小晴一直生活在肖方身边。若说小晴是什么人培植的心腹，宋千觉得不大可能。是什么改变了小晴的设定或命运？是小晴的真正身份，进入幻境的某个修仙者吗？

若真是这样，那就难怪忽家兄妹要争夺族长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