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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见状,赶紧的上楼去给周周收拾东西,把周周的,还有周招娣的衣服,生活用品等,胡乱团做一团,塞进行李箱里,提下了楼。
周周和周招娣,被祁子涵丢出了祁家的大门,两人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祁子涵哭,周招娣还不敢置信的问祁子涵,
“你在做什么啊?我们到底是你们祁家的亲戚,祁子涵,你怎么一点儿情面都不留给我们,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啊?”
“要你们立即滚出祁家的意思!”
祁子涵面无表情的吐字,拿出手机来,再一次拨打了秦予希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他气的一转身,踢中大门边上的一颗小树,碗口粗的树杆,直接给祁子涵踢断了。
他的头开始炸疼,指着地上的周周和周招娣,
“今天,除非秦予希安然无恙,否则,你们俩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祁子涵就报警了,他在警局那边儿有几个发小,虽然还没到24小时,但是让那几个熟人帮忙找人,也只是小事一桩。
周周和周招娣被吓哭了,周周更是躲在周招娣的背后,低着头,不敢再看祁子涵的脸。
这下子,她们俩终于知道,祁子涵是为什么会突然冲回家,一句话不说,就将她们给拖出了祁家。
知道了原因就好办了,于是周招娣试图跟祁子涵解释,是秦予希事先跟她们俩起了冲突,还动手打了周周之类之类,刚刚起了个话头,
“子涵,不是你想的这样,是秦予希先……”
“我不管是她先动的手,还是你们先动的手,我不问过程,现在我女人被你们赶出了我家,你们就要负责到底!”
太阳穴上,青筋暴跳的祁子涵,一句话堵住了周招娣的解释,他用**想,就知道周招娣想诬陷秦予希什么。
可是秦予希那样一个人,见人吵架都会绕着走的人,会主动去挑衅周招娣和周周?
祁子涵的面色苍白,脑袋炸疼,额头青筋一起一伏,他深吸口气,抬头看天,帝都的天空,永远都是这么灰蒙蒙的,没有东山的半分蔚蓝。
即便是在下着雪的东山,天空都干净得宛若一成不染。
这一瞬间,无数的记忆冲入了祁子涵的脑海,他坐在摇晃的军车里,刚刚入伍,就被丢入了深山之中。
每天在根本不知地理位置的深山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混账,他跟教官对着干,他不听指挥,他带头闹事,每天把个东山驻地,折腾得是鸡飞狗跳的。
那个时候,他折腾得有多厉害,就有多不愿意留在东山。
然后,一直到他看见了秦予希。
他还记得那天,天气晴朗,蔚蓝的天幕上,白色的云丝儿触手可及,亘古的风吹过莽莽原林,他因擅自脱离新手安全区,被山里的毒蛇咬了,躺在草丛里等死。
秦予希的身影,就这样闯入了他的视线,她笑着弯腰,从背篓里拿出山下寨子里从古流传至今的蛇药。
她那清脆的声音,就这样撞入了祁子涵惶然的心,她说,
“你是今年的新兵吗?你不知道山上都是有蛇的?”
祁子涵满身是汗,额头上也沁着豆大的汗珠,在晴朗的天空下,只觉得鼻翼间全是青山绿水的味道,他定定的看着面前,替他上蛇药的秦予希。
当时就觉得,此生见过最美的姑娘,大概就是眼前这一位了。
从那以后,他的心从此就定在了东山上,他暗中打听着秦予希,知道她就住在东山下的界山寨,每每临近寒暑假,祁子涵都是最紧张最激动的那一个。
他知道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他无数次的,躲在暗处,看到秦予希坐在溪边暗自伤神。
他知道秦予希的每一件事,知道她的每一个小习惯,他看着她高考落榜,去了省城投奔杜书墨。
然后祁子涵申请了去省城做任务,不是因为他想去跟踪偷窥秦予希,而是因为他想跟秦予希,一同呼吸着省城的空气,哪怕一天也好,哪怕秦予希根本就不记得他,哪怕他们中间还隔着整座省城。
哪怕她已经有了男朋友。
后来,祁子涵做任务的时候,因为大意,从船上跳下来,落水了,脚被坠下的船锚打中,从此后再也没有站起来。
他颓废了五年之余,只觉得什么都完了,任务失败了,跟秦予希再无任何可能,军人职业生涯,也就这么结束了。
虽然当兵一开始,也不是祁子涵的意愿。
但从此后,他瘸腿了,再也站不起来,一切都没了希望,就算是他已经渐渐喜欢上了当兵,但不得不退伍了。
那个时候,祁子涵想得最多的,就是东山上的日日夜夜,有战友,有流不尽的汗水,有严苛的训练,有在丛林里,自由穿梭的双腿,还有东山下,那个美丽的姑娘。
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祁子涵的缅怀。
他找不到未来,找不到可以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也找不到,生活中的希望。
之所以如此行将就木的活着,只是为了父母家人,活着而已。
仅此而已。
然后他看见了报纸上的秦予希,那个时候,已经是好几年之后,祁子涵又看到了东山下的那个姑娘。
他一开始是颓废的,拒绝的接收关于秦予希的任何消息,然后渐渐的,他开始买报纸,开始看秦予希参加的《全国化妆大赛》,他甚至亲临了每一年,秦予希的海选、省赛,和决赛。
他看到她从一个全国讽刺嘲弄的不入流化妆师,一点点一年年,成长为了全国化妆大师。
她每一年比赛的名次,都会往上爬一点,一开始止步在省赛,后来杀进决赛,一开始是决赛倒数,后来稳坐决赛第一,再到后来,项目组不让她参加比赛了,邀请她去做评委。
祁子涵也知道了这些年,秦予希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跟杜书墨分手了,寨子被拆迁了,这些年,东山下的那个美丽姑娘,也被生活的不如意,折磨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