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带着汉娜从试衣间出来，汉娜换上了一身大熊猫的连体装，胖乎乎的外套让她看着就像是一只憨憨的熊猫。

她刚出来，听到林克似乎是在用中文通电话。等林克挂断电话后，她才将汉娜抱起来，笑着说：“瞧，汉娜很可爱，不是吗？”

林克看到女儿眼神里满是对夸奖的期待。他笑着点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头说：“唉呀，这是那里跑来的熊猫。太可爱了，我要抱回家陪我家汉娜玩。”

“汉娜在这里！”汉娜咯咯笑着大声说。

杰西卡看他们父女都喜欢，就去结了账。他们离开这家专卖中国特色儿童服装的商店，刚出大门，杰西卡就问：“你有事？”

林克愣了一下，说：“没有。”他想到她可能是刚看到他在通电话。他笑着解释说。“是今天在酒店遇到的樊。他说他的朋友想来拜访我们。”

“他的朋友也住在同一个酒店吧。”

“是在同一层楼！”

杰西卡听他那么说，倒不觉得太晚。她说：“要不我们现在回去？汉娜也买了一些小礼物了。也许我们可以下次再来买。”

林克摇头说：“我已经拒绝他了。”他一手抱着汉娜，一手牵着杰西卡的手向前走着，又说。“明天我送你回萨克拉门托后就要返回拉斯维加斯。明天我要去英国。”

“发生什么了？”杰西卡听他突然说要去英国，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林克笑说：“是亚伯特。他刚打电话来，说他获邀参加在英国后天举办的一场关于葡萄酒行业的座谈会。届时会有不少的英国葡萄酒方面的专家也会参加。希望我也一起去。他现在正在智利，明天他会直接飞往英国。”

“这么突然？”

“他说他也是刚接到通知，说将会增加一个葡萄酒庄主人聚会的环节。”

听他这么说，杰西卡点头说：“那确实是一个宣传葡萄酒的好机会。”

林克笑着说：“我也是那么认为的。英国虽然不生产葡萄酒。但一直都是葡萄酒的消费大国。不少人都认为他们的评价才是最公正的。如果我的葡萄酒能在英国得到好评，对日后的销售会有很大的好处。”

“那你要去几天？”

“大概四五天吧。第一天就是我需要参加的环节。之后就是那些著名酒庄和专家们的座谈。没有我的事。但是亚伯特建议我在英国多留三天，说是介绍一些人给我认识。”

杰西卡知道那么安排是打算先将汉娜送回家，才能安心去英国。她说：“那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明天我们可以早点去萨克拉托门。”

第二天六点半，林克抱着还没睡醒的汉娜，送了杰西卡回家，然后他又飞回了汉斯农场。回到汉斯农场时间也不过早上十点不到。他又带着汉娜去了汉斯家，拜托芭芭拉接下几天时间里，有空的话就去农场看看汉娜。

芭芭拉当然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中午时林克留下来吃午饭。杰夫在电话里听芭芭拉说他要去应该，也从汉斯渔场回来了。

在吃午饭期间，林克还接到了杰西卡的电话，问他几点的飞机。

吃完饭后，杰夫也没有赶着去上班，而是叫上林克去了他的书房。

在书房里，杰夫拿出一份规划说，说：“现在天气也好了。我让人做的这个方案也可以实施了。你看看还有没有必要做？”

林克看到标题是关于立体农业的，就打开了看。这份规划其实是起源于，他刚买下汉斯农场没多久之后，杰夫提出来的猪-鸡-牧草这个循环农业设想。不过之前那个想法上报上去给政府的有关部门，却被有可能污染地下水为由否决了。

原本林克决定放弃那个设想的。不过后来葡萄使用了加州农业服务公司的病虫害防治手段之后，他又重新想起那个设想。

他和杰夫谈过之后，最后决定在那个循环，加入一个环节。那就是沼气，葡萄。

在对地下水水质保护严格的州，如果要养猪的话，就必须要有存放猪粪便的地方。所以美国绝大部分的养猪场都会有几个铺设了地膜的大池子。一些养猪场的猪粪有些会在农田翻耕时用来施肥。

而林克却是想着将猪粪便在化粪池完全发酵后，将澄清夜加上一些葡萄施肥所需要的元素，用作葡萄的肥料，种植真正意义上的绿色葡萄。而沼气可以用来给猪舍鸡舍照明，甚至是发电，用于猪舍鸡舍的自动喂料系统。

他仔细看完规划，上面提到猪粪并不是要直接投入沼气池，而是用来养殖蝇蛆。沼气池里的渣可以用于农田或者牧草。农作物秸秆再投入发酵。产生沼气。

他看完了说：“能处理三千头猪粪便的系统就需要两百五十万美元，代价会不会太高了些。”

如果按照他之前的计划，他至少需要三套那样的系统。

“主要的成本在于化粪池的建设。因为担心化粪池会渗漏对地下水污染，建造的代价更高一些。”

林克想了一下说：“在汉斯农场，我们需要三套那样的系统。他们能不能再便宜一些？”

杰夫点头说：“你可以让本杰明他们去和他们谈。”

林克不适小气。而是因为这套系统他还需要在哈诺瓦和奥泽特也建一些。哈诺瓦至少要修建六套，而在藻泽特，葡萄种植面积将会是汉斯农场的六倍。那就需要十八套那样系统。加起来，那也是一笔很大的费用，本杰明只负责汉斯农场而已。

所以这个事情不能让本杰明去谈。

他点头说：“我会让玛莎他们去谈。”

他带着汉娜又回到农场，首先交代玛莎去谈刚才和杰夫说的事，然后又让她找牛经纪买一些牛。奥泽特农场需要补充新的牛了。

玛莎这时也提出一个建议，证明她们这个团队不仅仅是只拿工资不干活的：“林克，我们针对菲尔维峰和贝克农场的环境做过调查。我们认为在菲尔维峰农场，比较适合养殖羊驼。”

羊驼？这东西林克知道，在美国已经有一些羊驼养殖场。比如加州就有好几个。不过羊驼的种源比较难得。而且种驼的价格很高，要将近三万美元一头。而且数量很少。

他问：“养殖羊驼比养殖牛有更高的效益？”

“是的。现在的羊驼一年最少能出产三公斤的绒毛。如果是小羊驼的毛，每公斤通常在两百五十美元左右。而且它们对草场的利用率更高。一英亩高产量草场能养殖四十到六十头羊驼，而且羊驼是对农作物秸秆利用率最高的牲畜。我们认为，如果在那两个农场种植一些农作物，再种植一些草场，可以养殖大量的羊驼。”

林克却说：“问题是菲尔维峰没有足够的水发展农业。”他顿了一下，说。“不过你们可以继续调查。也许贝克农场可以养殖一些。”贝克农场周围有地下水。可以用来耕种，也可以用来种植牧草。

玛莎这时说：“这两天有一个叫本·斯坦的人联系我。说菲尔维峰农场应该处于一个深层的承压水层上方。”

“层压水层？”林克笑着说。“那不会是骗子吧！那可是从没有人发现过。”

美国的地址的勘测远超过其他任何国家。不敢说美国每一寸土地都勘测清楚了。但是当年的石油开采时代，内达华州也不可能被漏过。石油勘测的钻井怎么也能钻到三四千米。而承压水通常都是大面积存在的。如果内达华州地下有承压水，怎么可能还没被发现。

玛莎笑着说：“林克，一开始我也是那样认为的。但是他拿出很多证据。那些证据未必能证明有地下水。但是可以证明他真的是一个地质学家。”

“你的意思是，让我聘请他找水？”

“我将他发给的一些数据转发到你的邮箱。你看看他是不是值得信任。我个人的意见是，应该试一试。他只要三十万美元的钻井费用，而且承诺这笔钱可以又我们具体支配，那能避免他从中渔利。他只需要在找到适合发展农业的水源后，我们再支付他五十万美元的技术指导费，并且允许他使用钻井的数据。”

林克说：“听着他似乎是想用我的钱做实验。”

“确实有那个嫌疑。”玛莎赞同他的看法。“我调查过这个人，他已经在一些企业的赞助下在内达华钻过几口深度超过八百米的钻井，但是并没找到他说的地下水。不过我和迪尔见过这个人，迪尔判断他并不是精神分裂。相反我感觉他相当睿智。能让他那么坚持，我想他对找到地下水相当有信心，只是这信心还需要赌一把。”

林克想了一下，说：“等我从英国回来，我可以和他见一面。”如果菲尔维峰农场能找到承压水，盐度不高的话可以用来灌溉。盐度稍稍高一些，那也可以用来饲养牲畜。

那对整个菲尔维峰农场来说，意义非常重大。菲尔维农场的地下不是没有地下水，只是那里的潜水层已经有了核污染，不安全。而承压水中间有隔水层，能避免核试验的污染。如果有了安全的水，他在菲尔维农场可以做很多事情。

当然，前提是那里能找到承压地下水。

那存在风险，不过玛莎说的没错，用一点钱赌一把，还是很值得的。

不过那需要等他从英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