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对于那第三代族长的消亡与否，还是持有怀疑的态度的。

她总感觉，那雕像里面还有不少没有被揭露出来的秘密。

但很显然，她不知道那些秘密。或者鲛人族长会知道，但她这一次，似乎选择不告诉楚凝。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点儿秘密，既然她不说，而且又不是太过重要的事情，楚凝也就选择不问了。

第三代鲛人族长是否还活着，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必须的事情，她没有必要追问。

不过去祠堂又不一样，因为银球产生了反应。

鲛人族长带着楚凝一路往前，她穿过了大片的迷雾，进入了迷雾当中的建筑群内。楚凝跟着她越过大片建筑。

果然，鲛人族长最后停下来的地方，就是她刚才看到的那一栋顶部有巨大鲛人雕像的建筑。

鲛人族长回头看了看楚凝，她没有说什么，而且直接双手按压在门上，大约半分钟后，那大门缓缓打开。

鲛人族长收回双手。

“城主，请跟着我。”

楚凝跟着鲛人族长进入建筑。在刚刚进入时，里面是一片漆黑的，但很快，室内的许多珠子就亮了起来，光泽充满了整个建筑空间。

楚凝稍微注意了一下，她的目光绕过整个建筑内部，她看到，在这建筑之中，并没有什么家具，整个建筑一层，只有正中间摆放着一个鲛人雕像。

那一个雕像，和原本楚凝找到的雕像非常类似，只是细节稍微有些不一样。

“如您所见，这就是第三代城主的雕像——或者说，是墓碑。”

“第三代。”楚凝低声重复了一次，随后，她转向一旁的鲛人族长：“那前面的其他鲛人呢？”

譬如第一代和第二代。将第三代鲛人族长放在这祠堂第一层正中间，似乎彰显着这第三代地位的非同一般。

“第一代和第二代时，鲛人还没有统一，第一代和第二代出现的时间差不算很长，第一代和第二代是对抗的双方领袖——也是内战的挑起者。”

“两个都是？”

“两个都是。”

鲛人族长不想说这么多，这都是曾经发生在座隐大陆上的事情，年代已经很久远了，楚凝没有打算继续问下去。

如果自己真的想知道，大可以直接去查阅资料。

楚凝看了看正中间的雕像。那第三代的雕像安静地立在这一层的中央，任何进入祠堂的鲛人都会看得到。

楚凝稍微有些理解，为什么她带着一个残存有少量第三代气息的雕像，会让这么多鲛人抛下自己手上的工作，过来等待着。

第三代对于鲛人来说，应该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不过……楚凝一下子想到了刚才鲛人族长说雕像已经没用的话，楚凝以为，她应该会犹豫一下。

然而并没有，她直接提出将雕像送给楚凝。

对于鲛人来说，只是一个雕像，大约真的没有什么用处了。

第三代真的灰飞烟灭了吗？

楚凝将这一个疑问压了下来，她没有深究。

她看了看此刻高约三米的雕像，随后抬头望去，这祠堂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矮塔，这第一层就只有一个雕像了，说明这一层都是第三代的祭祀空间。

这应该足够说明她的地位。

楚凝观察了一下自己背包里面的银球，这球体没有什么反应。

不是这里，她对鲛人族长说到：“我能上去吗？”

“当然可以。”鲛人族长说到。

鲛人族长附身在一个傀儡之中，现在走路的姿势已经非常流畅，一点都看不出本体是一条鱼尾鲛人。

鲛人族长走上二层，空间再次开阔的同时，二层空间里面也出现了许多雕像，大小就和真人几乎一样，不过和第三代的雕像相比，就已经小了许多。

这一层的雕像很多，可能有二十个，楚凝绕着这一层的雕像转了一圈，在每一个雕像面前都停留了好几秒，不过背包里面的银球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奇怪了。

楚凝目光放到了一旁通向三层的楼梯。鲛人族长似乎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她没有说话，直接踏上了楼梯。

三层和二层几乎一样，除了雕像的形态各自不同而已。

这些都是墓碑，鲛人死亡之后，身体自然在海中成为泡沫，不需要墓地。

每一个雕像底座之下，还有不少水蓝色的水晶砂，每一粒也都还是一个鲛人的墓碑。

只有重要的鲛人才有雕像。

“第二层是第四代族长在位时所有去世的族人，第三层就是第五代的……”鲛人族长开始给楚凝介绍，她的声音在这个地方听起来有些模糊，似乎是带着一种幽灵一样的呓语。楚凝安静地听着，她跟着鲛人族长来到了第四层。

第四层，就是第六代鲛人族长在位时去世的鲛人们。

这一层的布置一如下面的两层。但楚凝刚刚踏上第四层，她已经忽然间警醒起来。

刚才，背包里面的银球忽然动了一下。

“这里吧。”楚凝轻轻说了一句，随后，她已经完全进入了第四层。

“怎么了？”鲛人族长不明所以。

“没什么。只是银球有一点反应了而已。”

“……”鲛人族长沉默了一会儿，楚凝看见她皱起眉头，似乎是正在思考什么。

“银球是融合了第三代族长的灵魂雕像，如果真的有反应，说不定是——”

鲛人族长没有说下去，但楚凝已经明白过来。

既然有反应，就说明，这片空间，应该有第三代的本源气息，或者是和第三代族长有关的气息。

楚凝拿出银球，球体从她手上飞起，银球非常利落干脆地落在了四层其中一个雕像的头上。

目的性非常强，银球不再动了。而且，就在银球落下的那一瞬间，空气当中都产生了不少波动。

“怎么会在第四层？”一旁的鲛人族长非常疑惑：“雕像找到了同源的气息，但这雕像上的鲛人，已经是第六代族长在位时去世的贵族了。”

所以，时间对不上。

不过，越是出现这样不对劲的情况，其中就越有可能隐藏着什么。楚凝走过去，在银球指引的那一座雕像面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