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都准备好了。”

楚修刚刚从一个副本出口出来，已经发现楚凝站在了出口之外，而且，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在等着他出来。

“我们现在还只有88级，帮不了你了。”楚修耸了耸肩，他笑眯眯地对着楚凝说到：“哎呀，真是感觉不好意思呢。”

“想看我白眼吗？”楚凝瞪着他。

“没事，你去吧，反正我带着两个小姑娘练级呢。”楚修似乎又换了一个新的古琴，古琴看上去是完全焦黑的模样，连琴弦都是黑色的，古琴通体没有任何的花纹，看上去就像是从火堆当中挖出来的一样，楚凝还没有见过这一张古琴。不过看楚修的样子，似乎是对这古琴非常满意。

“我刚刚将惊堂木和长江拉进了血衣堂了。”

“我知道。”说到正经的事情，楚修也稍微严肃了一点儿：“他们有提到晴空万里吗？”

“没有。”楚凝摇了摇头：“我感觉不要这么快问比较好。”

“嗯，这个我可以留意一下。上次黑旗阁解散之后也不知道黑龙那些人去哪了。我可能还要问一问云影和萧止。”楚修好像想到了什么东西：“这些不是大事。他们要想重新回到当初的巅峰状态可没有这么容易，而且到时候寂空城也会更上一层楼。”

楚修轻轻摆了摆手。

“不过阿凝，你也要小心点，95级很难，不要掉级了。”

“我知道了。”楚凝眯起眼睛，其实即使她不专门过来当面跟楚修说，她知道自己的哥哥也会帮她将寂空城，甚至是亚阳大陆看得很好。

“一路顺风。妖族之城是个全新的地图，赶紧去吧，抢在其他人面前，这样才有意思。”楚修笑了起来，他看着楚凝：“我们现在的条件，能够让我们快别人一步。”

“这是当然。”楚凝也冲着他笑了起来。

……

楚凝打开了自己的好友列表，她看了看修变成灰色的头像，她想了想，还是发了一条信息给他。虽然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看到那一条信息。

当然，她也不知道的是，她的信息已经被修设置成线下提醒状态。就在她发出信息的瞬间，那信息已经同时更新到了修的线下工作室当中，被放在了他的信息管理系统里面，等待着修回来查收。

……

其实前往妖族之城，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东西，楚凝自身的装备也没有什么需要更换的，她在离开之前绕着寂空城转了一圈。不过她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东西。

这一天也只是寂空城最普通的一天。

虽然楚凝不知道这一次前去妖族之城准确需要多长时间。不过她有一种直觉，自己可能没有这么快回来。

楚凝来到洛华城，殷锦年已经站在了殷家门口，她安静地站在路边，今天的她身着普通的深蓝色麻布衣服，裙子下摆甚至还有一些裂开的破洞，她原本柔顺靓丽的头发现在变得黯淡无光，被草草地梳起来捆在脑后。楚凝落在地面上时，她看到面前这一个脸上已经有皱纹的女人时还是稍微犹豫了一下，直到她看到了这女人双眼时，才终于确认，这人就是殷锦年。

因为，此时此刻，她的眼睛又变成绿色了。

“这让才不会被认出来吗？”楚凝问到。

“是的。”殷锦年回答，她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她掌握的易容术应该已经是高级易容术了。

“你的眼睛……我上次就想问你了，你的眼睛怎么了？”楚凝想了想，她实在是好奇殷锦年的双眼，因此还是忍不住问到。

“这没什么。”殷锦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了：“这是一种他们用来控制我的毒，三个月没有解药就会死，每次他们都会在三个月前给我解药。我算了算，现在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时间。”

殷锦年的眼中没有死意，甚至，还隐约有一些执念，楚凝笃定她不会现在求死。

这么说来，殷锦年要想活下去，就只能——

“所以，你回去妖族之城后，还会回到鼠族之中，对吧？”

殷锦年顿了顿，随后才慢慢说到：“城主放心，我会先让您安顿好，我才回去。一个月时间，足够了。”

“我倒是不担心。”楚凝歪了歪头：“其实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你解毒。”

虽然不一定可以，但是应该可以试试。毕竟鼠族这一种妖族，楚凝不是完全没有接触过。就算她真的解决不了，还能去问一下狐王钟离。

“不用了。”殷锦年摇了摇头，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解了毒，它们就知道我另有想法了。”

“……”楚凝顿了顿，她感觉自己说服不了这一个人。她干脆放弃了。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要去妖族之城，你已经全部都布置好了吗？”

“可以了。”殷锦年平静地回答：“我可以现在就去妖族之城。”

“不用和殷鲤道别了？”

“不需要了。”

“也不用再准备什么了？”

“不用了。”

“也没有什么需要再去看看的地方了？”

“没有了。”

无论楚凝问什么，殷锦年易容过的面容始终都是这副模样，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变换。楚凝觉得，她已经没有什么需要说的了。

“好吧。”楚凝想了想，她不再追问什么，而是将白色绒毛披风的帽子翻开来，然后，她放出了建木。巨大的白色叶子在空中盘旋了两圈，落在了前面的街道上。

这是楚凝的坐骑，人们已经多少有了一点认知，虽然建木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次数不多，但是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因此建木落在街道上，只是引来了一波目光，那些目光很快就已经散去了。

“那就走吧。”楚凝对着身后的人说了一句，自己先翻身坐在了建木之上，白色的叶子现在最宽的地方大约有五六米，长度超过十米。巨大的叶子边缘延伸出不少绿色夹杂着金色的藤条，藤枝围绕在楚凝身边，两旁各开出了一朵巨大的白色花朵，藤枝在两侧形成了固定的扶手。

殷锦年小心翼翼地爬上来，她在楚凝身后坐下来。

“走吧，建木。”楚凝对着自己身下的叶子说到。

“我们去妖族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