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封爵和凌辙自然没有谈妥,但双方也没有谈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分别之时,凌辙拍了拍战封爵的肩膀:“你是殷城战家的少爷?”
“总统先生年轻时应该到过殷城吧?”战封爵话锋一转,也跟着试探道。
凌辙顿了顿,像在回忆什么:“殷城是一座很美丽的城市,但也正是如此,年轻人,我才需要提醒你,口气不要太大,F国的东西我只会给本国人民,我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舍弃本国的利益,如果你有兴趣,将来我连任,可以为你开辟新的商业合作领域。”
“我会再考虑。”战封爵和凌辙握了握手。
在剧院门口,两辆车载着两人,夜色下分别驶向不同的方向。
阿澈坐在驾驶座上,透过车镜看向战封爵。
“爵少,这位总统先生真的是太太的父亲?”
战封爵悄然摊开掌心,里面是一根他趁机从凌辙那里拿到的头发,他将头发用袋子装起来:“去查一下不就确定了?”
尽管如此,但战封爵心里清楚,景程没有理由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十之八九,宁惜就是凌辙和慕芷暖的女儿。
只是凌辙……给他的感觉深不可测。
留在F国,也不见得会是什么好选择。
……
晚,九点。
主卧室内,女佣正在整理景程送过来的行李。
都是宁惜住在小院时的衣服,以及一些私人用品。
收拾完行李,宁惜拿了一件宽松厚重的睡衣进了浴室。
孕后期不宜泡澡,浴室门口守着一名女佣,以免不时之需。
女佣原本是说替她擦洗,她拒绝了。
嘎吱,主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女佣正想提醒宁惜正在洗澡,就见身形高大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一丝不属于屋内的寒气。
见到战封爵,女佣本能显得很恭敬。
“爵……”
“这里我守着就行,你先下去吧。”战封爵低声打断了女佣的回禀。
女佣害羞地看了眼浴室,红着脸跑开了。
宁惜也听到了洗浴室推拉门外的动静,将花洒的水关小了一点,还未询问是不是有人来了,浴室的门又嘶啦一声开了,战封爵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宁惜眼前。
他没有穿鞋,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宁惜对上战封爵,在昏暗的灯光下,倒抽一口凉气!
“你……”宁惜手忙脚乱去拿浴巾遮掩孕肚。
她虽然有擦一些治疗妊娠纹的药膏,但肚子上还是有一些细碎的痕迹。
而且挺着肚子,腰也粗了一圈……
她下意识想把自己遮起来,不给战封爵看。
战封爵却快她一步,长指将花洒彻底关闭,另一只手趁机夺走了她手里的浴巾。
宁惜防守的底线有些崩塌了,就见战封爵缓缓蹲了下去,把侧脸贴在她的肚子上,仔细地倾听着,专注的样子好像在对待最珍贵的珍宝。
宁惜抚着他浓密的短发,哑着声音说:“医生说,我们这个宝宝是个女儿。”
“我好像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宁惜当然不信,他最多能听到她的心跳,或者他自己的心跳。
不过他这样,应该也是接纳了这个宝宝吧?
“她一定会是个健康的宝宝。”宁惜纤细的五指穿过他的发梢,又沿着他刚毅的脸线慢慢描摹:“留下她也是我最不后悔的决定。”
战封爵没有再多说什么。
……
宁惜孕后期,当然是什么都不能做。
宁惜斜躺在床上,有种好笑的冲动。
但也很享受现在难得的宁静。
尽管这宁静下面,还藏着一汪汹涌的波涛……
战封爵在浴室呆的时间有点长,宁惜懒洋洋地打着呵欠,玩了一会手机,又看了一会书,最后困得都要睡着了,战封爵才从洗手间出来。
身上的冷气,跟刚从冰窖里出来一样。
宁惜马上来了精神,坐直了身体。
战封爵看到宁惜的这个动作,以为她是想求和,心中一喜。
下一秒就听到她问——
“你知道心安和表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么?”
战封爵眼底的兴奋散去,慵懒地擦着短发,沉声道:“不知道。”
“你一直在殷城,怎么可能不知道?”宁惜肯那么主动跟阿澈走,除了诈死,对战封爵有愧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想问问乔心安的情况。
于是,她笨拙地去拽战封爵:“你别装了!快点告诉我吧,我已经有半年联系不上她了。”
战封爵横了她抓自己衣摆的手一眼。
宁惜默默把手收回去。
“心安是宝贝和夜夜的干妈,你就一点都不关心她么?”
战封爵犹豫了会,才转头说:“你没问慕峥衍?”
“他嘴里没有一句靠谱的,是不是他和心安吵架了?”
“也不算。”战封爵挑眉:“充其量,也就是她和慕峥衍的堂弟被捉了。”
“咳……”宁惜原本就高悬的心直接蹦出来了,被口水呛着,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心安她……”
“那个男人叫慕亦寒,就在你逃跑以后,她被慕峥衍撞见和在酒店和那个男人约会,之后的事你大概也能猜到了。”
慕亦寒?这个男人,宁惜好像有点印象,是非常火的男星。
乔心安以前大学时候痴迷他的古装剧,嘴里喊着老公。
但她只是普通的追星女孩幻想。
现实和理想,她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