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就整理了一下思绪,并没有直接将这块玉佩的意义说出来,而是说起了旁的——
“珉,石之美者。”
“琛,宝也。”
“珏,双玉曰珏。”
“玥,神珠也。”
“璟,玉之光彩。”
“……南宫家到我们四姐妹这一代,正好到‘玉’字辈,我们四姐妹的名字则是爹娘翻了许久的字典才定下来的。
他们原本打算生四个孩子,不论男女都按照‘琛、珏、玥、璟’命名。
然后以珉字为信,所以我们四姐妹的名字,其实应该是珉琛、珉珏、珉玥跟珉璟。”
听到她的话,冯奕山就一脸不解的看着她,“那为什么最后你们的名字却只留下了一个最后一个字?”
按照南宫雄跟南宫夫人的性子,应该不可能会改变主意啊!
随后他就想到当初南宫夫人怀孕,帝京里几乎所有人都在期待她这一胎平安出生的盛景,如果不是因为最后生下来是一个女孩子,怕是当今圣上都要直接给他爵位封侯封王了吧!
但即便最后生出来的是南宫琛,她也成为了帝京中最高贵的女子,虽无诰命在身,但却享有比王侯之女更尊贵的待遇,甚至连一向不理世事的太皇太后都对她宠爱不已。
再加上她自身的容貌跟修养、学识跟品味,完全承担得起这些殊荣。
所以,冯奕山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既定的名字为什么最后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嗯……你可知,其实,我还有一个孪生兄长?”南宫琛眼神有些黯淡的说道,而她的话则让冯奕山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孪生兄长?龙凤胎?”这怎么可能!
可冯奕山又想到了南宫夫人生出了南宫玥跟南宫璟这对双生子,那她怀上龙凤胎也不是不可能啊!
“那……你的兄长呢?”冯奕山有些试探的问道,而他心中则不禁浮现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出生后不到三个呼吸,死了。”
南宫琛轻声说道,那简单的两个字却向冯奕山描述着那残忍的过往。
“我娘刚生下哥哥,得知此事后就心神不稳,后来是接生婆告诉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存在,她才拼着一口气将我平安生了下来,但从那之后她的身子就十分亏损,而这也是为什么在我之后,我娘时隔了七年的时间才怀上了阿珏。”
说到这里,南宫琛似乎能够感受到南宫夫人当时那种绝望的感觉,许是因为血脉相连,她的情绪也变得很低落。
而这件事,就连甘棠都不知情。
因为这是南宫夫人心中最深的痛,也是南宫家最不能触碰的往事。
如今除了她们四姐妹之外,也只有冯奕山知道了。
想到这里,南宫琛就觉得她们四姐妹好像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在这个时候,她却没有继续深思下去。
“所以,老爷跟夫人,才把‘珉’字留给了大少爷?”
听到冯奕山对那在这个世界上只存在了几秒钟的小孩子的称呼,南宫琛的心底里就感到了几分欣慰。
“算是吧……”她轻声笑道,随后冯奕山就将那块玉佩拿出来,手指轻轻的摩擦着上面的“珉”字。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这块玉佩所承担的重责,那让他不禁将其握得更紧。
“那……朴策的玉佩,上面是什么字?”
他想了想,还是将这个疑问说了出来,那带了几分忐忑的神情让南宫琛不禁低头一笑,俯身上前轻亲了他一下。
“瑞。”
闻言,冯奕山就低头想了一下这个字的含义——“瑞,以玉为信也。”
“那就是我娘留给他的一个凭信罢了。”南宫琛接着解释道。
除了凭信,那块玉佩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所以她才会将玉佩交还给朴策。
而她的话也让冯奕山终于彻底的放下了心头大石,深舒了一口气,那原本有些凝重的神情也轻松了不少。
“所以,你手上的这块玉佩,是仅次于我们南宫家族徽的存在。
在没有族徽的情况下,这块玉佩就能号令南宫家所有的暗线人员,包括甘棠叔。
而我娘会把这块玉佩留给你,就代表,她把整个南宫家都托付给你了,而既然你已经将这块玉佩拿到手了,那就要承担起你该负的责任了!”
南宫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一脸严肃的模样让冯奕山下意识的便点了点头。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怎么跟他知道的有点不一样呢?
不是只有宁省吗?怎么就变成了整个南宫家了?
可当他看到南宫琛那眼底的狡黠时,他便有所了然,不禁就低头笑了笑……
罢了,谁让他是她的丈夫呢?那就只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看着冯奕山那了然于胸的模样,南宫琛却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毕竟他们现在是夫妻,是一家人啊!
另一边,关宋晴被朴策扔到柴房时就被痛醒过来,而南宫珏则正要给她喂一颗可以治疗内伤的药,免得她伤势过重死掉,毕竟她们是不可能给她请大夫疗伤的。
而她的药刚喂下去,关宋晴就睁开了眼睛,“你给我吃了什么?”她看着南宫珏的眼神就像是要杀人一样,让后者随即便拿过了一旁的一根比她手臂还要粗的木柴,轻轻松松的就一把将它抓成了碎片。
“我要是想杀你,还用得着浪费我一颗药吗?”南宫珏将手上的碎片对着她一吹,那让关宋晴吓得瞪大了眼睛,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一般。
“看在你身上有伤的份上,今天就让你好好的休息一天,放心,杀人……灭口的事,我们是不会做的。”
南宫珏原本是想说他们是不会做“杀人放火”的事但却想到自己离开天香楼前放的那把火就马上改了口,而她的话则让关宋晴的身子不禁瑟缩了一下。
“不做吗?”朴策在一旁却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而关宋晴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看到他那张脸时,她便有些难以置信的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