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刚刚说出那四个字时,眼中的戾气却让冯陈氏看向她的眼中不禁带了几分担忧,看来日后,他们要对南宫珏多加注意一些了!
毕竟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女孩,怎么戾气就这么重呢?
“那你打算怎么做?”
随后,冯陈氏才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而她的话刚说完就看到南宫琛将视线投向了门外。
他们一行人也随着她的视线看向了门外,正好,吴母正带着吴珍,手上端着茶水和点心向她们走来。
“怎么了?”
吴母走进来时,正好看到他们那齐刷刷的眼神,不禁有些不解道。
“那个……吴大娘,我记得,您儿子是一名讼师,对吧?”
南宫琛轻声笑道,那眼中的清澈明亮和前些日子她在厨房看向吴母时的眼神如出一辙,让她顿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她身旁的吴珍则点了点头,“是啊,不过我哥明年参加科举,若是考上了举人,便不打算继续当讼师了!”
当初如果不是为了生计,吴谦也不会当讼师,毕竟这会让他提前树下不少敌人!
而吴母在一旁则因为自己女儿这么心直口快而有些哭笑不得,随后,她就有些勉强的露出了一抹笑容看向南宫琛。
“不知道冯娘子问起犬子,是有什么吩咐吗?”
唉,她都已经可以预料,自己儿子即将经历什么了……
或许,他也会像自己一样,日后都不想再听到“板栗”两个字一般的不想听到“打官司”了?
“吩咐不敢当,我不过是想让吴公子在结束自己的讼师生涯前,帮我们打一场官司……也许,这会让他的讼师生涯,有一个最完美的落幕。”
听到南宫琛的话,吴母就更确定自己的猜想了!
不过对于她话里说的“最完美落幕”让吴母即便明智前面可能是一个大坑,但还是忍不住心动了……
再者,富贵险中求。
她虽然在冯家干活的时间并不长,但她看得出,冯家人,尤其是这四位小姐,绝非池中之物。
既然如此,那她何不让自己的儿子趁这个机会,卖给他们一个人情呢?
至于冯陈氏等人在听到南宫琛的话时便明白她心底里的打算,不禁暗暗对她举起了个大拇指,既然千丝阁想要截断他们和高家村蚕丝的合作,那就别怪他们在这个时候送他们一个大礼了!
“不过我们也不能将希望都寄托于高家村,正好,靠屯村里的村长这段时间一直旁敲侧击想要和我们汐烟堂合作……
虽然现在养蚕已经赶不及这一批布,但可以使我们以后的发展不再那么容易被人掣肘。”
南宫琛想到自己原本就打算培养出按照她的办法养蚕缫丝的人手,既然如此,又是在这个节骨眼,她何不干脆将整个靠屯村的人都收为己用呢?
更别说正好欧阳基短时间都不会离开,有他在,靠屯村里的那些村民,就不会有什么小心思,自己要收服起来也容易许多……
听到她的话,冯陈氏和房子超两个人也认可的点了点头,的确,只要让靠屯村的人也学会养蚕缫丝,那汐烟堂作坊日后的选择多了,千丝阁的人打的算盘自然就落空了……
但他们绝没有想到,南宫琛的目标并不是单纯的教靠屯村的人学会养蚕缫丝,而是要将整个靠屯村的人都发展成她自己的人!
毕竟只有将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跟自己利益绑定,南宫琛才能放心且安心的在靠屯村生活下去。
不管怎么说,她以后总不能一直戴着口罩或者是往脸上抹药,然后顶着那样一张脸在村子里生活吧?
更别说她终有一天会回到帝京,那个让南宫家如今成为别人讳莫如深,绝口不提的存在的地方!
翌日,千丝阁的大掌柜便收到了汐烟堂作坊要状告高家村所有村民的消息,而他也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高家村里。
可迎接他的,不再是之前高家村所有村民那欢喜期待的模样,而是一张张惶恐不安,甚至懊恼不已的脸庞……
打官司,这是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们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他们兢兢业业,循规蹈矩了一辈子,结果却在这个时候被人告上了官府!
看到这一幕,大掌柜心头便有些不好的预感……
对于南宫琛等人所做出的一切,偷偷奔赴帝京去医治三皇子的南宫玥却毫不知情。
一出了宁省,冯父便准备了一辆马车,加快速度赴京,终于在一个月后来到了帝京,而一路上严荽和南宫玥则都在互相试探。
好在,南宫玥对于原身的记忆没有任何排斥,还能够融会贯通的将自己所会与她记忆中的蔡大姑联系在一起,慢慢的就让严荽彻底相信,她在医术上的造诣,以及天赋。
最后,严荽自己就放弃了要将南宫玥收徒的想法,毕竟细问之下,有些地方南宫玥甚至比他还厉害,让他十分赧颜。
原本他还有些怀疑南宫玥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医术方面的知识,而他也偶尔假装不经意的从南宫玥口中套取而得知,南宫夫人在发现她有这个天赋时便尽南宫家所能搜寻了所有民间的医书,从小就被着重培养,那南宫玥在医学方面的知识面又怎么会差到哪里去呢?
只是他并不知道,南宫玥被他套出来的那些话,则是她在出发前就和南宫璟两个人商量出来的。
她们知道,要将南宫玥在医术方面的所知所得都归功于蔡大姑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蔡大姑所知道的都是严荽每个月寄给她的那些书和笔记。
但要是南宫夫人也牵扯在内,那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
毕竟以南宫家曾经的能力,南宫玥会有今时今日的知识面,一点都不奇怪。
再者,南宫家就死剩下她们四姐妹,就算别人心中仍有疑虑,那也已死无对证了啊!
不过南宫玥也适时地表现出自己虽然知识储备十分丰富,但实操经验尚少,这才慢慢的打消了严荽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