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人急匆匆进到屋子,扯着嗓门大叫道:“小姐不好了,独孤公子和别人打起来了”
正在打趣的李月轩一众闻言纷纷侧目,只见这个下人喘着粗气,扶在门边,神色焦虑的看着屋内的众人。这个下人秦月儿平日倒有点印象,刚才不就是他陪着独孤明出去的吗,此刻见他如此焦急的神态,不禁拉了拉李月轩的手臂,让自己老公拿个主意。
李月轩看了眼秦月儿,也是心头一惊,这刚到京城才一天知人怎么和别人打起来了,这里可是京城又不是杭州城,万一把别人打残了,或者被别人打残了,找谁评理去?想着不由得一步跨到下人跟前,忙问道:“独孤公子和谁打架了?现在在哪?”
下人刚喘上一口气,见到是姑爷问话,忙恭敬回道:“小的也不知道,刚才小的领着独孤公子在城里四处逛了逛,到刚才,独孤公子突然叫小的领着他去京城有名的青楼,小的不敢违抗,便带着独孤公子去了百顺胡同,进了一间叫“时花馆”的窑子,当时独孤公子叫小的在门外侯着,小的便没进去,找了家路摊呆着,只是没过多久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吵骂声,小的想瞧瞧热闹,便去看了一眼,不想看见独孤公子和一个年轻的公子正纠缠在一起大打出手,不过那个公子打不过独孤公子,被独孤公子把鼻子打破了,但是对方还有帮手,另外两个下人见自家公子见红了,马上围了上来,把独孤公子打翻在了地上,小的见况不对,立即便跑回来通知小姐和姑爷去救人了“
下人大说一通,唾沫乱溅。哪有半点刚才那精疲力乏的样子。完全就是像个说书人一样,神采奕奕。
看着这个下人独自跑了回来还把自己说的这么正直,李月轩嘴角不易察觉的冷笑了一下,不过此刻他也不想就这事去责怪他,听到下人把话说完李月轩已经能猜出个大概了:看来独孤明的老毛病又犯了,怪不得刚才出门时对自己笑的那么淫荡,上次在金陵他就色心大起,硬要拉着自己去秦淮河,最后被他妹子给装破了。此时到了京城恐怕早就按赖不住了。无声的叹了口气,李月轩别过头向秦月儿几人道:“月儿,你们呆在家里,哥哥把知人带回来”
秦月儿几个女孩听到那名下人把情况说的这么严峻,哪放心的下李月轩独自一人去,她急急走到李月轩身旁,拉着他的手,不依道:“月儿也一起去”
秦月儿起了表率,黛月儿,钟灵秀,赵嫣儿都来劲了,异口同声道:“我们也去”
李月轩心里有些好笑,他冷冷瞟过那名下人一眼,向几位女孩温柔笑道:“你们去做什么?难道帮着打架不成?乖乖的呆在家里,我去去就来”
黛月儿对李月轩平日百依百顺,只是遇到这种事她哪能安的下心,她快步走到相公另一边,和秦月儿一边挽住一个胳膊,不依道:“月儿就要和相公一起去”
李月轩有些无奈,他看了看天色,天都快黑了,现在再不去,独孤明恐怕都被人家打成猪头了,想到这,李月轩脸上一板,冷冷道:“你们都去了如果真打起来了还要让相公保护你们吗?”
“我们只是担心相公嘛”见相公发火了,黛月儿委屈的说道,美丽的眼中,渐渐变的朦胧。
李月轩见到黛月儿这个样子,本来想吓吓她们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忙温柔一笑,道:“好了,月儿乖,相公又不是去打架,只是去把知人带回来而已,你们在家里等着相公来就好了,好么?”
黛月儿见相公已经再三不许自己去了,心里虽然不乐意却也不敢再放肆,只得不情愿的点点头,黛月儿点头了,秦月儿也只有点点头。钟灵秀一向最是听李月轩的话,看到李月轩向她投来一到宽慰的目光,便也不再吵闹,上前一步关怀道:“哥哥小心”
李月轩点点头,三个女孩松开李月轩,李月轩急忙拉着那名下人往门外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视野中。
“李月轩人呢?”正当大家都恋恋不舍的看着李月轩远去的背影时,独孤明不知何时从何处找到了根木棒子,满脸兴奋的大声吆喝道。
赵嫣儿刚刚一直沉醉在李月轩那一句“你们都去了如果真打起来了还要让相公保护你们吗?”中,尽管知道李月轩并不是对着自己说,但赵嫣儿却仍然不可自拔的沉醉其中。
此刻听到独孤玉一声吆喝,赵嫣儿受惊回过神来,看见独孤玉提着跟木棒子,满脸兴奋的神采,心里又好气又好笑道:“玉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独孤玉急切道:“自然是去打架了,李月轩人呢?”
众人一听,顿时齐齐都翻了翻白眼,这个丫头,怎么跟个男孩子似的,听到打架就这么高兴不成?
“李哥哥已经走了,你呀,快把棒子放下,哪像个姑娘家”赵嫣儿忙上前一步,把独孤玉的棍子夺了过来,没好气道。
独孤玉一听李月轩走了,脸上一阵失望,“这个臭李月轩,也不等等人家,哼,以后不理他了”
秦月儿,黛月儿,钟灵秀,赵嫣儿四人相互对视一眼,摇着头苦苦一笑。
北京,李月轩是去过的,不过顺天府,北京城李月轩却是第一次光临。
现在天空已渐渐暗了下来,微微明亮的灯火在百姓家中点了起来,看上去如夜空中那点点繁星一般璀璨。
下人带着李月轩七拐八拐的,来到一条大街口,路上行人非常多,两人一路急跑,下人已经气喘不停,见到了路口,停下步子,撑着身子,道:“姑爷,前面就是时花馆了,独孤公子就在那边”
李月轩见这个下人如一摊烂泥一样瘫软着,对刚刚他丢下独孤明独自逃回来的作法也淡然了不少。
“你先休息一下,我过去看看”李月轩向下人道,然后拔腿向那挂着“时花馆”三个镶金大字的木楼走去。
还未跑到地方,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愤怒神气的声音,“抢女人抢到本公子头上来了?你不知道玉堂春是本公子的女人吗?”
“我呸,你这废物,玉堂春姑娘会看上你?连打架*是*一帮下人帮着才打赢本公子,还有脸面在这神气,若我是你早就买桌豆腐撞死得了”那个男子的声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又响起来,李月轩对这声音不陌生,这说话的人正是独孤明。
李月轩三两步跨进时花馆,印入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差点笑出声来。
只见独孤明鼻青脸肿的坐在一张椅子中,衣衫不整,模样狼狈。却仍神里神气的瞪着另外一个鼻子用棉布堵着的年轻男子,那名男子此刻头发已经散乱开来,看起来虽有些潦倒狼狈,但却也不难看出他有一张清秀的脸庞。男子身边还站在两个下人,也是衣衫被人扯破了几处,形容狼狈,眼睛鼻子都带着黑黑的淤青,比起独孤明和那男子实在也好不了多少。
而在独孤明和那男子中间,一个四十多岁,身着一身绿色宽松袍子的中年男子正躬身哈要着,向两人劝道:“我说两位公子,你们高抬贵手千万别打了,我这的姑娘都让你们给吓着了,王公子,你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跟他人一翻见识呢”
中年男子显然是知道那名姓王的公子的来头的,不敢得罪他,说话的对象基本上都是对着他,只是他这么一说,独孤明哪受得了,顿时拍岸而起,怒道:“你这龟奴,本公子难道就没身份吗?擦亮你的狗眼看看本公子是什么人”
说罢,独孤明从腰间拿出块玉配,在那男子眼前晃了晃,中年男子显然是个识货的人,这快玉佩,玉色纯正,晶莹剃透,一看便是块上好的玉石打造而成。一般人绝对没有这么上等的玉佩。
中年男子见到玉配,虽然没见着上面刻着什么字,但也知道能有这样的玉佩的人来头肯定不小,顿时也不敢再放肆了,忙收起刚才那副嘴脸,看着独孤明赔笑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瞧我这张破嘴,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公子高堂是哪位大人?”
“哼,你也配知道?”独孤明将玉一收,又坐回椅子上,转过头去看也不看那中年男子,眼中满是厌恶。
中年男子被独孤明这么当众奚落,却也不生气,微微笑道:“是,是,都怪苏淮招待不周,怠慢了公子,苏淮向公子陪不是”
“苏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向他陪不是,那本公子难道就错了不成?他有来头莫不是本公子就没来头吗?哼,你信不信本公子回去向我爹说一声就能让你关门大吉”被称为王公子的男子愤愤的说道,眼中尽是不悦。
苏淮看着劝好了这边又得罪了那边,脸上一苦,委屈道:“我说两位公子,你们就别为难小人了,你们想怎么样?你们说吧”
独孤明哼哼两声,目光直直投进了二楼的一间房间,道:“本公子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今日本就是本公子先到的,只要让玉堂春姑娘今晚陪本公子把酒言欢,本公子就不计较了”
李月轩一直在旁静静的看着,虽然他的出现引起了周围一群的的注意,但是屋里的人却没在意他这边,此刻,听到独孤明竟是为了女人和别人打架,他当真欲哭无泪,原来真跟自己想的那样。这事若是让他老爹知道了即便不打断他的腿恐怕真要昂天大声悲呼三声“斯文扫地”了。
李月轩见独孤明把话说到了重点,也不急着进去,转过头看向那位被称位王公子的青年,有些看戏的感觉,他心里暗暗想着两个都是有身份的人竟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打架,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难道那个名叫玉堂春的女子当真这么貌美出众,能引得男性同胞开始互相残杀了……
王公子可不知道门外有个人正戏谑的想着自己,他听到独孤明竟然又提起玉堂春,一张细皮嫩肉的手掌立时拍在了身旁的茶几上,怒道:“莫要欺人太甚,玉堂春姑娘与我早已有约,你强行让玉堂春姑娘陪你本公子已经忍了,你竟然还厚颜无耻想让人家陪你把酒言欢,简直是斯文败类”
王公子针锋相对,独孤明也是一阵恼怒,平日自己去青楼还没人敢这么和自己抢女人,想不到今日在美人面前倒被别人给了“颜色”,心里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他“哼”的一声,起身作势就要冲过去,不知道是又想打架还是抢近点争吵,显得自己够强硬。不过就在这时,两个人从围观的人群中走了出来,当中一个人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手中拿着一把画着万里江山图的折扇,一身上好黄色绸缎的袍子,光鲜照人,长的也是清秀英俊,身旁跟着的一个人却都是将近六十岁的样子,满脸皱纹。不过看样子似乎平日吃喝不错,倒也红光满面的。他神态甚是恭敬的护着黄袍青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哈哈哈,有趣,有趣,你们接着再打呀”黄袍青年走到离独孤明和王公子两米外,将手中折扇“刷”的一收,满脸兴奋的向着独孤明和那个王公子说道。身旁的那名老人护在他的身边,冷冷的看着独孤明而人。
独孤明本想着上前去理论,不想突然冒出这么个程咬金,自己在旁边看热闹不说,还敢唆使自己去打人,这不把自己当耍猴戏了吗,顿时心里将对王公子的愤怒一下子全转移到他身上来了。
“本公子要打不打关你个什么事,哪凉快你哪呆着去,少在这指手画脚的”独孤明看着黄袍青年,恨恨的说道。
“大胆”独孤明话音刚落,黄袍青年一旁的一个下人眼中寒光一掠而过,直直看着独孤明,大声道。
一声“大胆”倒还真把独孤明吓了一跳,他看了一眼那个下人,只觉得这人看上去太过阴沉,仿佛一条随时都会攻击人的眼镜蛇一样,心里没由来一阵紧张,倒真不敢作声了。反倒是那边的王公子,想必平日也是骄横惯了。见自己和别人吵着架竟然有人敢来搅局。心里一阵不快,这到底还把不把爷当爷了?
“你才大胆,本公子和他吵架,关你什么事,你一个下人还敢在我们面前多嘴,你主子就没教过你规矩吗?”王公子起身,上前一步。和独孤明并肩而立,瞪着这个男子。
“你---你--”老下人显然被王公子的话气到了,平日自己也是个跋扈的主,哪受过这种鸟气,可是现在自己的主子在这,却还真轮不到他来说话,他一根手指颤抖着指着王公子气的话都说不来。
“谁让你多话了,一边去”这时黄袍青年却忽然开口了,他看了眼身边这个老下人,不悦道。那名下人见到主子发话了,顿时不敢再作声,只好站到了一边。
黄袍男子向独孤明和王公子笑笑道:“你们继续,是朕---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呵呵,你们继续,我在一旁看”
哪有这样的人啊,只听说过劝架的,没听说过像他这样唆使别人打架的。独孤明和王公子听得脸上都涨成了猪肝色,两人脸上都微微抽搐了一下,拳头捏得老紧。忽然。只听一声大喝“打你丫的”,两个拳头齐齐招呼到了黄袍青年的脸上。
黄袍男子不是刚郁闷出宫找乐子的正德又是谁,旁边的那个下人自然是刘谨。
正德笑嘻嘻的正想退到一边继续看热闹,不想却被突如其来的两个拳头揍在脸上,顿时鼻子一痛,人也跟着懵了。流下了两道鲜红都犹然不觉。
“反了,你们这群贱民”刚刚退到一边的刘谨一见主子让人给打了,一个跨步急忙走上前来,伸手扶住正德,大声喝道。
正德被两拳打的晕头转向,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向身旁的下人道:“我怎么觉得头好晕啊”
一旁的刘谨早就急得冷汗直下了,若是放在平时,哪个敢对眼前这位爷动手,那不是找死吗?只是这次微服出宫,不方便公布身份,不想却让这帮小人给欺负了。
刘谨扶起正德,有些慌张道:“爷,小的先扶您去看大夫吧,您都见红了,这帮个贱民,小的日后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正德看了眼手中的鼻血,顿时目光呆滞,连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刘谨回过头恶狠狠的看了眼独孤明和王公子,扶着正德就要往外走去。独孤明两人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独孤明一个跨步,挡到了两人身前,道:“你就想这么走了不成?”
“哼,没错,难道就不该向咱们先道个谦?”身后的王公子和独孤明第一次那么有默契的站在了统一战线。将正德二人围在了中间。
“你们---好---好--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嚣张到几时”平日都是自己欺负别人的刘谨似乎已被气得谈吐不清了,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将独孤,王公子烧成灰烬。
“我们好的很,哼,你个卑贱的下人,快道歉”王公子不可一世的叫道。完全不理会他愤怒的眼神。
“对,快道歉,否则别怪本公子拳头太硬”独孤明见到王公子这么硬气自己哪能畏缩,否则不就显得自己不如他了吗?他似也长了不胆气,嘿嘿笑道。
刘谨此时真是后悔啊,为什么就没多带两个人跟着,弄的现在被这几个公子哥欺负,这日后要是让那几个老兄弟知道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看着眼前的情况,看来自己不道歉这两小子是不肯让自己离开了,不过他实在拉不下脸来向他们道歉,只有咬着牙齿瞪着两人,什么也不说。
独孤,王二人见这个下人还真是胆上长毛了,一个下人竟然敢这么拽,挽了挽袖子就要上前揍人,这时,一道身影却忽然挡住了他们。
“知人,你在做什么?”来人淡淡向独孤明笑道,语气中看不出是个什么情绪,仿佛一口深井一般。
“月---月轩,你怎么来了?呵呵---我没做什么呀”独孤明瞧见李月轩来了,一阵心虚,讪讪笑道。
李月轩俊美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一点波澜,看着独孤明道:“既然没做什么就赶快回家吧,玉儿还在担心你”
---她会担心我才怪。独孤明心里暗忖着,嘴上却好言道:“啊---是,是,我正准备回家的,哈哈---哈哈,月轩,咱们这就回去”
李月轩瞧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心里又好笑又好气,若是不给他点颜色,日后真跟别人打出事来了,恐怕就不会像今日那么简单了。
李月轩轻轻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个苦涩的笑容。
李月轩转头向刘谨三人善意一笑,道:“你们先走吧,替你们主人先找个郎中看看”
刘谨看到李月轩一张俊美难言的脸庞,眼中不由的闪过一道欣赏之色,随即道:“多谢这位公子”说罢扶着正德急忙向人群外走去。
若是李月轩知道此刻他帮着解围的人就是他岳父一生的夙敌,不知道会作何想法。世事就是这么奇妙,想不到李月轩和自己的敌人第一次的照面竟然是在这么一个场合,而且还是自己帮着他脱困。
“哎,谁准你们走---”
“别闹了,我兄弟都让他走了你还闹什么”王公子似乎还不肯罢休,见李月轩让三人离去,忙喊道,却让独孤明不耐烦的打断了。
“你---”王公子被独孤明一句话堵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再看那二人也已走远,便也闭嘴了。
“走吧,知人”李月轩向独孤明淡淡一笑。
独孤明点点头,理了理狼狈不堪的衣衫和头发,跟着李月轩向外走去。一帮看热闹的人看着没热闹可看了顿时一哄而散。
“等等,本公子王景隆从来不打无名之辈,留下名号来”王公子王景隆忽然向已走出数米外的独孤明喊道。
“本公子也从不打了人不留名就走,本公子独孤明是也”独孤明傲然回首,朗声道。
听得李月轩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难道就是高手过招,不打不相识?
时花馆二楼。
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正凝眉看着一本曲谱,对于外面的吵闹似乎一点也没听见。房间里摆放着一架古琴,墙上挂着几副琵琶,瀑布般的帘子被用绳子捆束成一把,让人清晰可见两个少女那娇俏可人、婀娜曼妙的脸蛋儿和身段。
这时,一个同样俏丽的少女推门而入,笑嘻嘻的看着其中一个身着红色丝衣的美丽少女,道:“玉姐儿,刚才可有趣了,王公子和那个独孤公子为了你打的头破血流的,那模样真有趣”
被称为玉姐儿的红衣少女正是时花馆的头牌玉堂春,此刻听到这个姐妹说起楼下发生的事,淡淡一笑,眼睛却没有从曲谱上移开,只是动了动嘴道:“都是些大户人家的公子,谁会真心待当人看,不过就是一群好色之徒罢了。小梅,你呀,就是喜欢看热闹”
被称为小梅的少女,嘟着可爱的小嘴,不满道:“人家哪是喜欢看热闹嘛,只是想去看看事情的进展,万一真闹出了事,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咱们吗?”
玉堂春听得不禁婉尔:“那我们的雪里梅大捕头到底看到了事情的什么进展?”
雪里梅瞧着玉堂春一点也不正视自己的样子,不由得恼道:“玉姐儿,人家说的是真的拉,刚才后面又出现了两个人呢”
这么一说,玉堂春似乎有了些兴趣,略略看了雪里梅一眼,道:“是什么人?”
雪里梅正想开口,一旁一个身穿青色丝衣的少女这时却忽然开口,颇为戏谑的说道:“一定又是两个长的英俊无比,貌比潘安的公子”
雪里梅不想她真说出了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不免有的惊奇道:“一仙,你怎么知道的?刚才你也在偷看吗?”
“噗---哪还用偷看,猜也能猜到,哪次你不是说又见到了哪位公子英俊无比,貌似潘安了”被称作一仙的少女咯咯一笑,看着雪里梅道。
“哎呀,我跟你们说真的拉,刚才真有两个长的很英俊很好看的公子,最后出现的那个白衣公子更是长的好看的不象样,简直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雪里梅见姐妹不相信自己,不免有点急了,看着一仙手不停的比画着道。
“噗---小梅,好了,我们信你了,你呀,真该学学一仙多学学曲谱,老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也不嫌累”玉堂春微微一笑,显然也是不相信雪里梅的话,这让雪里梅更是气恼,急急争辩道:“是真的,玉姐儿,刚才我还听到了那个独孤公子叫那个白衣公子作月轩什么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咯咯,小梅,莫不是想李月轩想疯了,虽然传言他俊美无双,不过却也是传言,即便是真的他现在人也在江南,又怎么会跑到京城”一仙笑道,轻轻摇了摇头。
“哎呀,你们怎么就不信我呢,我说的是真的---我发誓”雪里梅真的要抓狂了,恨不得时光倒流让两个姐妹可以去亲自看一看,她举起右手就要发誓。
玉堂春忙拉住她,看着她这么认真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平日开玩笑般胡说,便问道:“小梅说的可是真的?”
雪里梅用力点点头,道:“没有半句虚言”
雪里梅这一说,连叫一仙的姑娘也不禁侧头看了过来。
玉堂春合上曲谱,痴痴的看着封面那几个大字,脸上一片潮红……
“真是他?他真来京城了?”玉堂春手轻轻抚摸着封面的几个大字,眼中透发出浓浓的爱恋。
封面上赫然写着《李门十二曲》……
P:时花馆里,玉堂春是第三个进去的,又叫苏三,前面两人我查不到名字,便用了大家耳熟的雪里梅和唐一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