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境界线之外的存在

“小子，居然偷我老酒头的酒，该打。这小老头居然二话不说直接动手，那略显干枯老朽的手掌朝着陈况拍来。

这一掌并不快，陈况本不欲与这老头交手，不过很快他的眼中便是暴闪精芒，身形不退反进，同样平凡的一拳轰出。

陈况的脚下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黑瞳闪烁着微光，与其对峙，这位老人强大且神秘，居然单凭肉身之力就压制他，要知道他修炼的主宰神体号称完美，可说是在神体方面达到了极致，第四层次的神灵中一向都是他以肉身之力撼动对方，对其造成威胁。

“咦，你这小家伙的神体居然是完美神体。”小老头看上去也同样有些惊讶，他一双眼眸不知何时化作了混沌之色。

小老头的身上渐渐的浮现混沌气，与此地的混沌大道响应，陈况的面色倒是如常，对方虽然在观察着他，他又何尝不是在观察着对方，这小老头极为恐怖，恐怕是最古老的神灵之一，作为万界神府的守门之人，有着难以想象的手段，也难怪古往今来那般多强大的神灵探寻万界神府都无功而返。

“第四层次的混沌神道...”陈况轻语，这小老头的过去绝对惊艳且不凡，据陈况所知，无尽世界中修炼成混沌大道的绝对不超过一掌之数，皆是恐怖至极的妖孽，而第四层次的混沌神灵更是从未听说，其强大程度难以揣测。

“好家伙，好恐怖的门，好绝杀的局，好疯狂的大劫，好...”小老头身边的混沌在不停的波动着，陈况能够感觉到周围的混沌大道似乎化作了推演大道，仅仅是这般被看着，自身的许多秘密便已经暴露于这恐怖的小老头面前。

不过即使被小老头不停的推演，陈况却是依旧平静，反而那小老头的脸色却显得越来越白，最终咳出了一口血，收回了推演之术。

“没想到你比我们想象中成长的更快，更没想到你居然这般疯狂，居然准备直接与天道开战，铸就诸神祭天之势，唉，也不知道当初神府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小老头苦笑着，手中一挥，这条氤氲通道居然直接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被混沌气包裹着的‘巨蛋’。

说是‘蛋’其实也不太准确，其本身乃是一种与灵体类似的存在，陈况从中感受到了三千大道的本源气息，若非知道大道本源不显于世，他几乎以为自己到了世界之始终，见到了大道本源。

陈况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悸动，真灵之中似乎有种亲切与回归的欢喜，也正是因为真灵中突然出现的变化令陈况能够看到这颗巨‘蛋’，且静静的听着小老头的后语，如今的一切超出他的想象与计划，似乎是一把钥匙，要解开所有的疑惑，因此他只是沉默，准备明晰一切。

“万界神府自来自葬道地以外。”小老头的语气平淡，却令陈况身形不由的一震，葬道之地乃是恐怖的凶地，神灵可陨，就算没有那些危险，以虚空大道穿行也要花费无尽岁月，到如今还未听说有那一尊神道尊者走通葬道之地。

“葬道地是一道可怕而神奇的境界线，难以言寓，只能你自己去看去明悟，不过以你如今的实力还差的极远，甚至连无尽世界中所谓的那些大道主宰也难以跨越，若想跨越只能通过‘唯一之径’。”小老头的眼中有着混沌气弥漫，他是一尊神灵，古老到自己都忘记了活过多久，从境界线外飘离而来，经历过太多太多。

“万界神府也是机缘巧合从境界之外飘离而来，初始之时，容纳了一部分大道本源，经历无数纪元的转化吸收，最终才能成为真正的‘型’，存在于无尽世界与始源界之中，而我这个糟老头子其实早就死了，只是我是境界线之外的‘人’，所以这里所谓的规则与大道根本无法判定我的死亡，最终也只有万界神府收纳了我这糟老头子，令我变成如今的状态。”小老头不知何时拿出了一个酒葫芦，酒香弥漫，倒是没有一点分给陈况的意思。

而陈况此时才发觉这放下了‘伪装’的小老头居然变得更加神秘了，没有任何气息与存在的感觉，让他难以认知，似乎转眼就会忘记一般，这就是‘境界线’，划开两界，超越时空与认知，已经不是法则大道能够说清的了，就如同某些玄之又玄的感觉，难以言传，只能自己体悟，若是体悟不到，那么实际上就如同不存在一般。

“我知道你身上的酒香是怎么回事了。”小老头突然一喝，几乎吓了陈况一跳，因为他此时的心神正与真灵融合，似乎要飘离到那颗巨蛋之中。

“原来是那几个小子和丫头，也只有那几个小子和丫头从我这里学过制作之法，哈哈，原来他们还活着，活着好啊，小老头我寂寞的太久了，只有神灵想要踏入神府之时能够说上一些话，没想到当初那几个小家伙还活着，希望能够多活几个吧，小老头我真的不愿在看到这般生死了。”小老头的眼角居然留下了泪水，在笑也在哭，如同疯癫。

陈况此时却有些理解，万界神府存在太久太久了，难以用时间计算，小老头因为是境界线之外的‘人’所以只能留在神府之内，终身当作守门之人，这般寂寞其实很多时候比死更难受，足以令神灵发疯。

“张良，原来是那个狗屁小东西。”小老头一边喝酒一边咳血，显然动用了一些禁忌力量，令自己反噬，推演出一些东西，不过对于小老头来说反噬根本算不上什么，他是没有‘死’的，最多也就是沉睡到再次醒来罢了。

“前辈认识张良？”陈况的心中一动，开口道，张良可说是他最初的引路之人，身上藏着诸多的神秘，至于小老头陈况叫一声前辈绝对没什么不对，他是最古老的神灵，其度过的岁月难以计算，就算是无尽世界那些大道主宰们在他面前估计也最多只能算穿开裆裤的小鬼罢了。

“前辈就算了，叫我酒糟老头吧，过去那几个小东西就是这般叫我的。”酒糟老头其实很怕寂寞，他希望能够多说一些，因此话语几乎从未听过“当初万界神府从境界线之外通过意外的‘唯一之径’来到此处，那时始源界才刚刚诞生，宇宙不存，世界不显，更别说生灵神灵之类的了，而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岁月，万界神府终于融合了三千大道的一部分本源，真正成为始源界的事物，不过此时的始源界无疑是最为孤寂的，到处都是混沌，因此万界神府就开始在始源界漂流。”

“此时的始源界根本就没有任何生命，只有无尽的混沌而已，闲暇时万界神府就利用融合的大道本源去模仿创造出一个个混沌神魔，可惜万界神府最强的效果乃是穿梭，在创造一方面几乎可以用低劣形容，那些混沌神魔先天倒是比较强大，甚至一出生就可以说是神道尊者，不过却有着许多的缺陷，最终倒也走向了灭亡之路。”

“混沌神魔虽然消亡，但自此以后始源界倒也是变得热闹起来，因为混沌神魔消亡之后，始源界中的大道本源居然开始自行推演，出现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世界，其中也渐渐的诞生出无数生灵，始源界的大道本源比万界神府要完整的多，推演出来的生灵虽然并不一定强大，但却秉承三千大道而生，到后来演变与进化不断，所有世界已经十分完善圆满，在此期间我和万界神府倒是学到了不少，为大道本源的能力惊叹。”

“张良，风觉，天学...这些人其实是万界神府的第一批学生，他们本身大道本源创造的生灵，有着极强的潜力，当时为了给他们一些锻炼与快速进步，我就废了极大的辛苦设计出由混沌所化的混沌兽一族，等大道帮我完善进化到极致之后，这些混沌兽果然有大用，令第一批学生几乎都修成了神道尊者境界，而且比起当初那些混沌神灵来说更加强大...”

陈况听到这里实在有些无语了，感情这两家伙居然还扮演着造物主的角色，而且还是那种极不负责任的，若非大道本源自行运转，修复与进化，恐怕这世界早就被玩坏了，而更令陈况无语的是那令无尽世界都感到颤栗的混沌兽居然都是由眼前这个酒糟老头搞出来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令那些学生得到锻炼罢了。

当然，从酒糟老头的话中陈况还是得到了不少想要的信息，就比如张良居然是万界神府第一批学生，更是一尊十分古老的神灵，这让陈况对于张良的过去有了一个初步的定位，不过如今的张良显然有些不同，按酒糟老头所言第一批学员已经全部死亡，就连万界神府和酒糟老头也不知道张良还活着。

“我想知道为什么选我和王帝？”陈况再次开口，这是从很久以前就存在于他心中的疑惑，真灵融合之事从未听说，能够办到这一点的无疑就是万界神府和酒糟老头了。

“因为你们两个可算是一体两极，最终难以分割，且王帝引出了那道门，所以他乃是必然之人，至于你，老实说，原本我是不看好的，以为万界神府只是依旧在‘找死’乱来罢了，不过如今你的成就倒是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居然令我看到了一线胜利之机。”酒糟老头的脸色微微红润，说出的话却令陈况咬牙。

按酒糟老头所言自己根本就可有可无，完全是因为万界神府的乱来被‘好运’砸中而已，而万界学府的‘找死’行为也确实相当明显，真灵融合显然难度大到了极点，令万界神府的‘身体’完全崩灭，只剩下一个蛋装的‘大道本源’而已。

不过老实说，无论是万界神府还是酒糟老头都根本不怕死，因为它们根本就难以死去，他们原本就是在境界线之外，只是因为一部分大道本源才真正成为世间之物，就算是万界神府这般做法到最后也仅仅是回到最初的状态罢了，这两个家伙在这里乃是真正的不死不灭，连能够影响到他们的事物都不多，现在只是希望带着一线希望去实行着自己的疯狂罢了。

“天道比你想象的更加可怕，黑子之棋还是太弱，不过我能帮你的只是下达指令，让所有万界总府，属府，子府的成员全部成为你的力量罢了，还有关于张良那个小东西...”酒糟老头绝对是个超级话痨，毕竟也不知道的多少岁月没与人交流过来，如今说起来源源不绝。

“对了，万界神府的那些大道本源你也吞噬了吧...”酒糟老头十分随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