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夜看出她的魔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田蜜儿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狠心的将发钗对着自己的脸，肆意的划着。

精致的脸颊被划烂，整张脸已经满是血水。

可田蜜儿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这张脸曾经给了她无上的荣光，也给了她最大的痛苦。

因为这张相似的脸，左飞宇永远不会爱上她。

“田蜜儿，你冷静一点。”

今日失控的东西太多，顾清夜真的不愿再看悲剧了。

可是......

田蜜儿大喊：“你们都不要过来。他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和我抢他，尤其是你，顾清夜。”

田蜜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抱起左飞宇的尸体，疯狂的奔跑着，决战的前方，就是万丈悬崖。

她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是喜悦，她终于，可以完完整整的拥有她的飞宇了。

她没有回头，纵身一跃。

剧烈的下坠感呼啸在耳畔，田蜜儿抱着已经没有体温的左飞宇，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她闭上双眼，最后说的却是：“飞宇，我没了这张脸，你终于可以好好的爱我了。以后，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

对田蜜儿来说，这不是殉情，而是成全。

但愿来生，她会先一步出现，抱一抱这个自由洒脱却有些孤单的少年，提前占据他的心，告诉他：“她爱他，早已深入骨髓，不死不休。”

风越吹越大，吹乱了顾清夜的头发，迷乱了她的双眼。

百万大军已经撤退，可顾清夜迟迟没有离开，就那么站在悬崖处，眺望远方。

而她的身后，默默一直站着一个男人，陪着她守护着她。

顾清夜想起自己写这本书的时候，因为熬夜猝死，并没有写完结局。

书的发展早已不是原书的样子，而她又怎么会想到，结局会是这样的。

她有时会怀疑自己，如果她没有穿书而来，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想不通，仿佛陷入了死局。

姜北尧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

他声音温柔，给了冰冷的顾清夜，带来了温暖。

“清清，谢谢你，谢谢你选择了我。”

这些年，姜北尧对顾清夜，说过各种各样的情话，顾清夜以为，她已经慢慢习惯，不会那么悸动了，可是，当他对她说谢谢的时候，她还是感动的不行。

简单的两个字谢谢，蕴含了千言万语。

顾清夜不知道姜北尧知不知道，顾清夜已经换了灵魂，并不是从前的她。

但是，不管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他在告诉她，她是应该来的。

因为她的到来，姜北尧的人生，从灰色变成彩色，从单一变得纷繁，长夜有你相陪，不在漫漫。

“清清，走吧。他们都做了自己的选择，我们不应该为他们难过，也许他们会到新的世界，结束痛苦，展开新的人生。”

顾清夜慢慢的就想清楚了。

她回握着姜北尧的手，两人十指交缠：“阿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余生，我的选择。我的归宿。”

姜北尧扬起一抹笑，眼里都是她：“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