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城!
公输轩稳坐城主府中,看着愁眉苦脸的歌姬跳着舞,吃着烤猪,喝着甜酒,炉火烧的旺盛,白刃坐在最末端,蓝残到是有兴致,跟着那些歌姬翩翩起舞,很是滑稽。
肖天守安静的站在公输轩的身后,只见公输轩举着猪脚在肖天守的眼前晃了晃道:“吃点?”肖天守淡淡的道:“城主,这东西太油腻,不适合我。”
“那你也不用一直绷一张苦瓜脸啊?人生就是要及时行乐才好,再说这几城可能很快就会被老家伙收走。”
肖天守似乎想起了什么,直言道:“城主,你说那个妄语林真的那么玄?”公输轩迟疑了一下,咬了一口猪脚道:“好像是,打小就听说那林子挺邪性,也没敢接近。
这话被蓝残听见了,他红着脸来到公输轩面前手中握着酒瓶子,有点醉醺醺的道:“那林子可是驱魔人的怨念形成的,被诅咒的地方,金凝那老头估计是变成亡灵了。
公输轩一听亡灵来了兴致,放下猪脚问道:“亡灵?跟空城的一样?”
蓝残一听到空城的亡灵急忙闭上了嘴巴,酒似乎也醒了半分,轻声道:“这还真不清楚,但是空城那个了邪性的狠啊。”
公输轩兴趣盎然的问道:“你去过?”蓝残打了个酒嗝眼神恢复了明亮,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自己便贴近公输轩的耳边道:“我何止去过,还进去了,可是没敢深入,最后还是选择了绕路。
听到这公输轩有些失望,道:“你这么大的本事竟然也会害怕?
蓝残一扭头,诶呀一声道:“城主说的什么话,我本事在强也只是对付活人,那亡灵可是亡者之灵,那龙骑士灭释帝厉害不?他都不敢接近,我算老几?”
公输轩又问道:“我现在特好奇,那空城里面到底什么情况?”蓝残摆了摆手道:“能什么情况,一片白骨,阴森恐怖,阴风都吹后脑勺,进城十步便会雾气腾腾,二十步便会寒气突起,再往里走连方向都会迷失。
肖天守插嘴道:“你没说假话?还是在这里哄骗城主?”
蓝残看了看肖天守道:“你瞧你,我骗你们能有什么好处?”肖天守不在接话。听着蓝残继续往下说:“再往里走就会有亡灵出现索命了。
“你见到没?”公输轩伸个脖子问道,这时候白刃走了过来一把拉住蓝残对公输轩道:“他那个胆量怎么能见到,早就被吓出来了。”
蓝残被白刃拉回来感觉很不爽,道:“我们还不是一起退出来的,还说我胆小,怎么没见你继续往里走?”白刃对公输轩道:“那个空城确实很诡异,但是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恐怖。”公输轩听了白刃的话更加费解了,急忙问道:“不恐怖?亡灵大军啊,我十年前就听说过这档子事,你们可别告诉我不存在。
肖天守安静的道:“不会,亡灵诅咒确实存在。毕竟空城的亡灵就是这样形成的,别忘了大王子金哲来擅长的是什么,如果不是灭释帝,那一场战争最后的赢家不一定是谁。
白刃不是不相信,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见过,所以他才保持中立的态度,这时候一个土兵在门外喊道:“城主,吉风正带着大军向几城赶来,天亮就能到达。”
公输轩一听笑了笑对众人道:“你看看,接管几城的人来了吧,我们也准备一下,吉风一到我们就把几城交给人家,然后回家。”说着开始喝起酒来。
这时候蓝残笑着道:“城主,这几个歌姬不错,你看看能不能赏给我?”公输轩对女人没有想法,开口道:“挑吧,想要的话都给你。”
宴会持续到深夜,直到公输轩喝的神魂颠倒才结束,第二天一早还没清醒的公输轩就被军营的号角叫醒了。
肖天守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外道:“城主大人,是吉风到了,大军就在北城门外,等待入城的批准。
“让他进来就是,我们也好尽快离开。”公输轩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宿醉的双眼,接着道:“对了,让蓝残白刃收拾一下,我们下午就拔营折返别城。
肖天守传达了拔营的命令,吉风也接到了入住几城的许可,公输轩虽然是一个懒散的人,但是他还能将轻重对错分的清晰,看着吉风威风凛凛的向自己走来,公输轩微笑着道:“等你多时了!
吉风并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行礼道:“让城主久等了,职下前来接收几城,还望城主见谅。”
听了这话公输轩嘿嘿一笑,道:“我正要回别城,这里太冷,不适合我,喝惯了加布河的水,这里的酒都不合我的胃口。”说罢笑了笑。吉风没有陪笑,只是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多谢城主理解,职下有命令在身,就不耽搁了。”公输轩拍了拍吉风的肩膀道:“跟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忙你的,我的队伍下午就开拔,你放心就是。1
“多谢城主配合!”说着冷着面孔转身就离开了,看着吉风离开的背影肖天守道:“大人,他一向都如此吗?”公输轩点了点头道:“没错,所以才能有今天的位子与权力,还不是老家伙喜欢。”肖天守知道公输轩说的老家伙就是公输缪。公输轩搓了搓手道:“这可真冷,比别城冷多了。”肖天守接话道:“往北可更冷,尤其是北境。”公输轩眉头一皱啊了一声道:“那白马一族不会被冻死吧?”肖天守淡淡一笑道:“怎么会?”午后的时光来的很快,公输轩与吉风没有太多的嘘寒问暖,因为这个吉风向来如此,不会多说一句话,也不会主动或者被动的跟任何人亲近。
蓝残骑在马背上,跟在公输轩的身后,长长的队伍离开了几城,公输轩头也不回的道:“这个地方还真是一点留恋都没有。
“大人,你说白刃是不是跟那个吉风很像?公输轩听了蓝残的话扭过头来看了看白刃,白刃见状脱口道:“看什么看?我脸上有字吗?”公输轩回过头来急忙说道:“像什么像?吉风可是高冷,白刃嘛.....他是怨妇。
空城攻防战已经过去十一年了,金圣帝国的疆土接连失守,从落日平原一直沦陷到了加布河,半年前险些连加布河都被敌人占据。
太阳还在努力的照耀这片大地,空气伴随着干冷,月傲站在水渠码头的边上,加布河已经被冰封了,看着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公孙衍的瘸腿有些忍耐不了这干冷。
月傲直视南方的土地,对身后的公孙衍道:“那些是金圣帝国的疆土,现在却成了龙吟帝国的跑马场,可笑的朝堂竟然还在内斗。
公孙衍没敢接话,转移了话题道:“大人,我们的粮草与物质还没到,冷冬已经来了,将士们在强悍也抵不过这刺骨的寒风与冰雪。”“我知道,所以我打算跟公输轩借。”月傲把借字咬的很重,公孙衍当然明白月傲的意思,脱口道:“公输轩虽然好捏,可是他手底下的雇佣军,尤其是白刃与蓝残,不好对付。”
月傲眼神飘向远方,冷冷的道:“我的路,谁也不能挡,挡就需要付出代价,他公输轩不会不明白。”听见了如此霸气的回答公孙衍也不在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如今的飞骑军已经成型,放眼整片大陆可能没有任何队伍可以匹敌,哪怕是鸦军。
这时候方玄峰急匆匆的爬上了城防,看见月傲便道:“大人,公输轩回来了。”月傲转过身来道:“回来的正好。”众人下了城防,太阳也用尽了最后一丝力量,落到了山的另一边,公输轩把事情安排给了肖天守,自己便回城主府了。刚一进门就看见了稳坐在城主府中月傲,公输轩并不反感这个女人,相反他很尊敬这个嫉恶如仇有仇必报的女人,还没进屋立刻笑脸相迎,道:“飞骑军总指挥大人,好久不见啊!月傲也没完全冷着眸子,抬眼看了看公输轩道:“你果然还是没多大变化,不过却比公输缪强的多,至少还能分清谁是敌人。”
听了这话公输轩笑着道:“那你看看,我公输轩就看不起什么龙吟拓跋,他要是再来我二话不说,肯定把他们打回老家。”
月傲眸子冰冷,直视公输轩道:“打回老家?你指的是火龙城?还是河水对岸的邺城?”公输轩不加思索的道:“当然是邺城。”
“空城也好,邺城也罢那可都是我们金圣的地盘。”听了这话公输轩急忙认真起来,道:“没错,那些地盘是我们金圣帝国的。”
“你要去收回那些地盘吗?”公输轩一听急忙摆手道:“大人,这话不能乱说,我虽然痛恨龙吟拓跋,可是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远征打仗可不是小事,我做不来,这种事可能只有大人你能做好了。
月傲一听知道公输轩已经被自己带下了道,脱口道:“我也不能,就算我想此事也需要城主的支持。”公输轩一听试探着问道:“同复前线?”月傲摇了摇头道:“没那个必要,我还得保护你。”听了这话公输轩心里的大石算是落了地,只要不让自己上前线,做什么都成。
”那需要我做什么?”公输轩心里还是没底,干脆直接问好了,月傲看着公输轩道:“我需要辎重与粮草,这样我才能远征。
公输轩听了这话一拍桌子高兴的道:“诶呀!我以为多大个事呢,粮草与辎重啊!要多少有多少,只要大人想远征龙吟,你放心那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月傲一听心里也乐了,开口道:“很好,城主大人果然慷慨,我飞骑军近日就要南下,希望城主能将飞骑军的辎重重新配备一下,粮草也帮忙带全。
公输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脱口道:“你放心!这点后勤的工作我还是可以的,包在我身上。”月傲一听轻声说了句谢谢,转身就要离开。
“指挥官大....公输轩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月傲,月傲直视公输轩,那眸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比外边的严寒还有恐怖,月傲道:“还有什么事?”
公输轩清了清嗓子,感觉有点尴尬,道:“没.么....早日凯旋,当然我很相信你跟你的飞骑军,带兵南下我也支持你,如果到了春季河水开化你回不来.
月傲冷笑一声道:“你放心,我既然要去,那么就有一定的把握能在河水对面站住脚。”公输轩说了两遍那就好那就好,月傲看了一会公输轩,只见他一坦手道:“没事....看着月傲离开的背影,公输轩淡淡的道:“此飞骑军非彼时飞骑军了啊!”
从城主府出来已经是深夜了,可是公输轩的命令下达的很快,不是因为他慷慨,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这点粮草与装备,只有飞骑军早日离开才能让他继续过自己心安理得的日子。
公孙衍见月傲从城主府出来急忙上前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月傲点了点头道:“他同意了,而且没提任何要求。”
飞骑军连夜开了作战会议,费盛听说得到了公输轩的支持急忙道:“这小子虽然自私,但也分时候,拓跋清渡过加布河的时候这小子把军权都给了我,这才把鸦军打回加布河南岸。”
白东进笑着道:“你别给他戴高帽了,这老小子该不会是害怕别城不保吧?”说着满屋子人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候月傲清了清嗓子道:“别开玩笑了,这么晚让你们来可不是听你们说闲话的。”
所有人立刻恢复了神态,月傲问小七道:“拓跋世家什么状况?”
小七汇报道:“拓跋猛被调往南方迟迟未归,拓跋清一直没有音信,拓跋然似乎要有大动作,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在蠢蠢欲动。”
月傲冷声道:“看来拓跋世家已经没有人能收拾拓跋然了,阳城深那老东西没有兵权,拓跋猛没有了消息,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拒守邺城。”
小七接过话茬道:“拓跋然心思都在争夺家主位上,拉拢鬼氏一族,但奎氏一族并不为所动。
所有人都认真听着关于拓跋世家的分析,月傲点了点头道:“奎氏一族可不会站在拓跋然这边,毕竟奎氏一族还牵连着王室,而拓跋清与拓跋啸正是龙吟王的妹妹与拓跋猛所生,所以奎氏一族并不会让拓跋然轻易成功。”
站在冰封的加布河前,冷风吹打着拓跋然,厚重的毛皮披风抵抗着寒冷,风雪被劲风掀起,青景缩了缩脖子道:“该死的鬼天气!真要命!”拓跋然扭头看了看这个高大的家伙道:“怎么?你也怕冷?“青景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的肚皮脱口道:“怎么会不冷?这身铠甲很不合身,铁甲紧贴着肩膀,冷!”
“这样,明天我让军需处重新给你打造一副,先将就两天吧。”话音刚落河水上游一队骑兵沿着冰封的河面出现,渐渐的接近。
拓跋然脱口道:“他们来的真准时。”青景没有说话,巨大的重锤放在手边,用力的搓着手,任凭如何取暖也不能抵抗这刺骨的寒风,拓跋然眯着眼从风雪中勉强看到一队骑兵慢慢的接近并停了下来。
来人正是拓跋世家的封臣鬼氏一族,鬼颜见到拓跋然后不紧不慢的跃下马背,行了礼道:“二公子,你所说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但是与阳城世家奎氏一族为敌,我鬼氏一族拒绝。
“为什么?怕会死的很惨吗?”拓跋然阴险的笑了笑,寒风突然大了起来,夹杂着被掀起的雪花,众人皆挡住嘴脸,不敢说话,好一会寒风才停止。
鬼颜道:“我鬼颜是实在人,对拓跋世家的忠心人所共知,毫无理由的起事可是谋逆不忠的大罪。
拓跋然笑了笑道:“你们鬼氏一族还在乎这个?笑话一样,当初你不听我大哥号令就已经得罪他了,如果他当上家主,你有想过鬼氏一族的下场吗?”
鬼颜沉默了,拓跋然接着道:“我没有必胜的把握怎么会想起起事?拓跋清生死未卜,我那个弟弟拓跋啸已经是个残废,阳城深不足为惧,奎氏一族远在义洲,而且他们并不擅长打仗。
鬼颜听到这话插嘴道:“那是没错,拓跋世家所有封臣中只有我们鬼氏一族善战,他们所有家族捏在一块也不是我们鬼氏一族的对手。
拓跋然点头道:“没错,你既然这么有信心,又为什么拒绝?”
鬼颜想了想道:“老家主健在,如此做法有违常理....”拓跋然一听直接道:“常理个屁,你是害怕我父亲吧?
这句话直接戳中了鬼颜的软肋,拓跋然突然诡异的笑了,道:“如果我告诉你我父亲已经死了,你还会这样畏首畏尾吗?
鬼颜急忙脱口道:“此事不得乱说,老家主威名永存,更何况家主并无任何急症,怎么可能暴毙?”拓跋然看出来鬼颜还是不相信,接着道:“我接到最新的消息,我父亲死在了南方寒水堡。”鬼颜一听愣了好一会,似乎在思考,拓跋然又问道:“你考虑清楚,机会就这一次,你不帮我那么日后只能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