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仙师把手一招，小舟化作仙剑，重新飞回后背，冲着方云和牛飞羽道：“你俩与其他少年等在一起，一会儿有人带你们去做事。”

“张……张仙师大人，你们不收我做徒弟吗？我……我想做你们的徒弟。”牛飞羽紧张极了！

虽然他已十五岁，不过毕竟在青云村那种小地方长大，哪里有过什么见识，看到这一幕本能地向有些熟悉的张云两位仙师求助。

张仙师摇摇头，眼神有些不耐，“乖乖等着，别说话！”

云仙师见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倒有些不忍，伸手摸摸他的头，宽慰道：“我们选你俩上山，只是为了完成宗门选徒的任务，并非一定要做你俩的师父。

牛飞羽你和方云安心等着，自有宗门长老安排你们的去处，千万别慌张失措。一旦被长老认定不堪大用，就会被惩罚，甚至逐出山门。切记！”

“啊！云仙师，我……我一定好好表现！”牛飞羽连忙点头。

被云仙师这样娇娇柔柔的仙女用手摸头，牛飞羽感觉自己脑袋瓜子都轻灵了许多，甚至还有点儿娇羞甜美的感觉，一张圆润的胖脸都有些发红了。

方云一旁沉默地看着，心里颇不是滋味！

牛飞羽觉醒了剑意，注定是仙师弟子了，而自己最好的命运才是杂役！

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论有什么样的考验，绝不能表现不堪。

张云两位仙师走远后，隐约传来张仙师不悦的声音：“师妹，你跟那两个少年多说甚么？一个才是下品剑意，一个只能做杂役，本次出山寻徒分配得太差了！青云村那么个小破地方，穷乡僻壤的，又没有灵脉滋润，岂能出什么好苗子？”

云仙师低声道：“师哥慎言，本次寻徒任务乃是长老主持分配的，你可勿要不满，免得传入长老耳中。”

张仙师哼了一声，四下看看，不再多言。

这时有其他仙师凑了过来，冲他俩笑着拱手道：“张师弟，云师妹，你俩选徒如何？我们这一组去了泗水城，选到了一名下品火之剑意，一名中品雷之剑意。呵呵，你们去了800里外，应该收获不错吧？”

“中品雷之剑意？”张仙师哼了一声，有些酸溜溜地道：“恭喜王师兄了，这可是稀缺的剑意，这次任务奖励能拿不少了吧？”

“哈哈！运气，运气啊！”那位王师兄连打哈哈，一脸得意。

“雷之剑意算什么？”有人凑近过来，冷哼一声，“我们剑宗大师兄去了3000里外，从御魔宗那里找到了一颗绝世仙苗，那可是综合了水之剑意和火之剑意的天脉之才！”

“什么？水火相容的天脉之才？”众人都吃了一惊。

“从御魔宗那里抢人，他们不得急眼啊？”

那人得意洋洋地道：“自然急眼啊！都打了好几架了，从御魔宗那里一直打到咱们凌霄山，咱们剑宗高手连出，甚至惊动了金丹长老，这才把人给护送回来。

哎呀！也就是咱们大师兄，换成别人早就被留下了！”

言语之中，对那大师兄颇为敬佩。

众人倒吸一口气，选个弟子还搞得两个宗门大打出手，相比于那个，自己这算是安稳多了！

张仙师冷冷地道：“钱师弟，你是剑宗的人，没事往我们气宗瞎凑合啥？难道跟我们套近乎吗？”

那位钱师弟哈哈一笑：“没什么，就是跟你们提前说一下！一会儿两宗比剑，争夺弟子，你们可要做好准备了，这位天脉之才我们可要定了！”

众位气宗仙师顿时脸色不悦，纷纷说道：“钱师弟勿要口舌，你们剑宗大师兄厉害，我们气宗大师兄也不虚，到时候场下见真章！”

“哈哈！到时候看看喽！”那位多口多舌的钱师弟笑了笑，转身离去。

……

这几位仙师争执的声音不小，自然传入了据此不远的方云和牛飞羽耳中。

两人对望一眼，都是有些苦笑。

原来自己在这些仙师眼中，不过是竞争的筹码而已！

而且资质根本不值一提，只有那什么雷之剑意，或是天脉之才才能得看重，除此之外不过是凑数的添头而已，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放眼看去，这里等待拜师的少年足有好几百，到底又有几人能一飞冲天？

恐怕大多数人都是泯然众人罢了！

……

就在方云等得有些沉闷的时候，一名灰衫老者拿着点名册走了过来，念道：“张山、李桂红、方云……”

方云听到自己名字，连忙答了声“到”，迈步上前。

那灰衫老者伸出大手挨个一摸，摸到方云天灵盖时，方云就觉得浑身犹如触电，头顶浮现那个隐约的白点，比当初张仙师检测时还要明显一些。

那灰衫老者只是淡淡地目光一扫，说道：“方云，残废剑意，因先天之气有损而不能觉醒。寿元有损，三十岁为上限，念你体窍大开，归为乙等杂役。”

“残废剑意？”方云一呆，说道：“之前选我上山的张仙师说我这是残缺剑意，因先天之气受损，故而不能觉醒的。”

那灰衫老者脸色一沉，不悦地道：“你这娃娃，哪那么多废话？不管你那残缺剑意是什么，我用最大法力输入，你都不能觉醒，那不是残废是什么？老老实实去那边站着，勿要多嘴多舌！”

“是，仙师大人。”方云不敢再争辩了，连忙乖乖地走到一旁。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不过听到这样的话语，他还是有些难过，难道自己真就无缘仙路，只有30年的寿元了吗？

想恳求对方指点一下，不过看了灰衫老者一眼，忽然涌起想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口肉来的想法，就感觉对方身上有股子香喷喷的味道，比起张仙师和云仙师，还要香浓不少，闻着都要流口水了。

这念头可把方云吓得够呛，生怕被灰衫老者看出什么来，连忙强压住这股邪念，把头低了下来。

灰衫老者哪里知道方云差点要从自己身上咬下一块肉，转过身继续念名和检测，等到召集了足有100多名少年后，说道：“按照先前划分，甲乙丙丁四等杂役，分别跟着你们的执事走。”

话落，从外边走进四名青袍仙师。

走到乙等杂役这边是一名脸色消瘦，有着鹰钩鼻一般的中年仙师，对着方云等二十多名乙等杂役一招手，“跟我走！”

方云回头看向牛飞羽，只见牛飞羽表情有些复杂，说不上是幸灾乐祸，倒有些兔死狐悲的同情。

似乎觉得方云沦落成这般，自己又会好到哪里去？无非是在另外一个池塘里扮泥鳅而已！

方云不敢多言，低头跟着队伍，乘坐着飞舟，一直来到了一座山峰之上。

只见这里建着好大一座院落，足有房屋几十个，隐约传来叮叮当当敲击的声音，还有赤红的烟火从院落内蹿起，散发出炙烤的温度。

众少年都有些紧张，彼此望望，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中年仙师双手一背，冷冷地道：“我是杂役处的黄执事，负责管理你们这些乙等杂役。乙等杂役主要负责研磨和铸铁两种工作。

咱们凌霄山乃是剑宗，不光仙师们自己要铸剑用剑，还要打出剑器来供给其它的宗门，所以每年对铸铁的需求都很大，足有上万斤之多！

自然研磨和铸铁这种粗活是不可能由仙师完成的，就交给你们这些乙等杂役了！

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们，只要你们每月完成规定的铸铁量，质量过关，不会惹得仙师不满，我每月会给你们10两银子，若是打出上好的铸铁，还会酌情给予一些宗门奖励。”

10两银子！

方云心里狠狠抽动了一下，这可是全家好几年的收入了，在这只是一个月的工钱？

他心里激动不已，只见其他少年也都是一脸兴奋，看来都被这10两银子的月利给刺激到了！

“呵呵，别高兴太早了！每月100斤铸铁，完不成者，贬为丙等杂役，到时候你们就等着去矿山挖矿吧！”那黄执事冷笑两声，让大家心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