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大门口
“求你,求你,让我进去,让我见一面的延王殿下行吗?”袁子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大门守卫。
守卫一脸为难道:“袁公子,不是我们不让你见王爷,是王爷下令不见你啊!您还是回去吧。”
袁子都不肯放弃。
他只想见安颜一面,就见安颜一面。
袁子都拉着守卫的袍摆,低声下气,“大哥,你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守卫大哥唉声叹气道:“袁公子,您就不要为难我了,我让你进去了,连带着我也要一起玩完呀。您还是走吧。”
守卫拂下袁子都的手,招手道:“关门。”
彭的一声,大门紧闭。
袁子都扒拉着大门,声音带着哭腔。
“求你。”
大门后面,晏子衿听着哭声,心里生出了一分怜悯,柔声劝慰道:“殿下,要不然。”
谢延厉声打断,“衿儿。”
晏子衿到嘴边的话都噎回了肚子里,手攥着帕子,低头不语。
谢延阴沉着脸,脸黑地都能滴出墨来。
当初既然选择放弃,今日又何故过来。
他的妹妹不是廉价之物,想见就见,想弃就弃的。
谢延懒得理会门口袁子都的哀求之声。
看着谢延如此决绝的神情,晏子衿神色晦暗,她的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红唇紧抿。
她按下了心头的话。
悄然退了出去。
晏子衿打量着周围,发现周围无人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她在心底盘算着日子。
另一边
袁子都神情黯然地回了榆林巷。
然而就在一处拐角处,低头神伤的他撞上了与他迎面的晏子衿。
晏子衿踉跄地退后,一个不稳跌坐在了地上。
她吃痛了一声。
“啊!”
袁子都闻声,惊诧抬眼,这才注意到被他撞翻在地的晏子衿。
他赶紧道歉。
“晏,晏小姐,对,对不起。”
袁子都仓皇扶起晏子衿,慌乱道:“您,您没事吧。”
“没事,”晏子衿柔和一笑,拍了拍裙摆。
袁子都舒了口气。
心头大石头落了地。
要是这晏姑娘受伤,他决计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心松过后,袁子都心头升起了疑惑?
这晏姑娘怎么突然出现在榆林巷?
晏子衿似乎看出了他心头的疑惑,没说什么,反倒从袖口处拿出一个东西塞到了袁子都手里。
袁子都见物,瞳孔一震。
晏子衿在唇边竖起了手指。
袁子都会意。
眼底隐隐带着激动。
晏子衿朱唇轻启。
“五日后夜,京郊城外。”
“晏姑娘,你是说?”袁子都神情难掩激动。
晏子衿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袁子都眼睛亮了。
晏子衿没有久留,她还有去见一个人,要救出安颜,就必须需要他的力量。
袁子都将手里紧握的香囊捂在了胸脯处,眼底带着救赎。
他的颜儿,他的颜儿没死,没死。
没有什么消息能让袁子都如此激动。
这次,这次他决计,决计不会再放手了!
哪怕与世人为敌,他都要护着她!
白矾楼
二楼雅间
“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帮我!”晏子衿望着眼前侧躺在软榻上,如清风明月般的男子激动道。
安子仁缓缓抬眸,如雍文帝一样冷冽的双眸打量着晏子衿,嘴角挂着一抹冷嘲的笑意,“答应我的事,我就帮你!”
晏子衿迟疑了,揉搓着帕子,眼含纠结。
“错过了,安颜可就真的死了!。”安子仁摇曳着酒杯,轻佻了一眼,淡声道,仿佛他说的不是活人而是一个已经要死的死人。
晏子衿不敢答应,因为安子仁要她做的事,足以诛灭九族。
“不,不行,你再换了一个条件,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尽力做到。”
安子仁神色冷了下来,如冷箭的一般的眸光射在晏子衿身上。
晏子衿使劲地抖落了一下身子。
低头不敢直视安子仁。
安子仁缓缓起身,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的能力范围?你有什么能力范围,除了这件事,你什么都不做到。”
安子仁说得很对!
晏子衿脸色一白。
取桃华簪,谁不知道,雍文帝头上的桃华簪乃是她最喜爱之物,是已去世的王妃送与雍文帝的。
若是桃华簪失窃,一旦被查出,不止她,她背后晏府都会给她陪葬的!因为宫内秘辛,晏子衿多少知道一点。
晏子衿不敢拿着晏府的人命去冒险。
晏子衿哀求安子仁改变主意。
“世子殿下,这,这真的不行。”
“如此,你是要放弃?”安子仁嘴角挂着冷笑,“行,那本王成全你,薄嗣,送客。”
“不要,不要!世子殿下,求你,求你。”
晏子衿苦苦哀求。
希望能换得一丝怜悯。
安子仁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拉出去。”
晏子衿被丢出了白矾楼。
天暗了下来,很快便下起雨。
晏子衿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雨水打在她的身子,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她的眼睛里满带无助。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该,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若是乌五日后救不出安颜,晏子衿难以想象安颜一个人在黑暗挣扎的模样。
凄厉的哭喊声回荡在耳边。
曾经她母亲去世的模样,晏子衿依旧历历在目。
满手的血污,被抓花的棺板,死不瞑目。
一股恶心感涌上晏子衿心头。
她扶着墙壁吐了起来。
直到她吐完,一个打着伞,青色的身影映入了晏子衿眼帘之中。
“......。”
楼内
安子仁听着下方薄嗣的回话,眼里生出了一抹兴趣。
“哦,她居然改变主意了?”
薄嗣点了点头,不确信道:“那主子,我们要帮她吗?”
安子仁抚摸着手里的簪花,“她既然答应了,那本王自然得说道做到了,帮她一次又有何妨。”
“是,”薄嗣应声,“属下这就去安排。”
屋内只剩下安子仁一人,他望着手心的簪花,眉眼中带着一丝阴翳。
他有预感,雍文帝手中同他一样的簪花能帮他想起什么!
楼下的暗角处
白垸淙望着二楼的身影,叹了口气,怅然道:“妹妹,逃不开的,不过这次哥哥,决心让他去陪你了。”
白垸淙眼底闪过一缕坚定,纠葛了千年,也该有个了解了。
总不能只让他妹妹一人痛苦吧。
线既然解不开了,何不让它打成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