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刚起身，一扭头就撞上了一张苍老的脸。
“小姑娘，你醒啦？”
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攸攸仔细盯着面前的脸辨认了片刻，这才认出对方是之前在媒介屏障周围遇到的那个老太太。
许攸攸愣了一瞬，而后有些惊讶。
“老太太？您怎么会在这？您也让系统给吓死了，唉，这年头，连游戏角色都不安全了。”
老太太:“……”
一见面就说人死了。
你礼貌吗？
“你也不用一口一个老太太的叫我了，我虽然在游戏里已经垂垂老矣，但在现实中也大不了你们多少岁。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乔笙。”
听完对方的话，许攸攸有些愧疚。
之前，她仅凭一面之词和第一印象，就直接武断的呼唤人家“老太太”，确实是件不太礼貌的事情。
“乔笙是吗？真好听的名字，抱歉之前是我太过无理了。”
许攸攸道了歉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转身环顾了一圈四周，只见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只有他们这一小片地，不知道是被哪里来的光照亮着，许攸攸这才得以看清对方的脸。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啊？我之前一直往下坠，现在醒来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但是现在，你和付虞城居然都在这里，难道这里就是之前所说的，你被系统所关闭起来的空间吗？”
老太太，哦不现在应该叫对方乔笙。
乔笙点点头，“你猜的不错，只可惜你和他都是被系统引诱过来的，你们在媒介屏障边缘见到的只是我的幻影，因为主机系统不能靠近那里，所以它所创造出来的我的幻影才会闪屏。”
许攸攸豁然大悟。
这么说来，他们现在大概也是被困在这里了。
好家伙，主机系统不能直接伤害他们，便利用这样的方式将他们关起来。
也许在这个空间里，他们之前关于主神的所有能力都用不出来了。
“原来陈安静说的都是真的，这一次是主机系统引导着我们过来，那么看来他这一次的主意也是将我们像你一样关起来了，是吗？”
“陈安静？你是说门口那个看花房的人工ai吗？”乔笙听了许攸攸的话后笑了笑，“真可惜他不是个真人，不然我还真想将他带出去，他这个人太有意思了。”
有意思吗？
许攸攸想了想，“他有我们人的思维，除开这个，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而且他很奇怪，大概已经是知道了主机系统的计划，却还是将我引上楼，难道他是主机系统那边的人吗？
而且我觉得他这个ai亦正亦邪，如果处理不好会是我们出去的一个隐患。”
“不你们来的比我晚，或许没有我了解他，他其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乔笙摸了摸自己苍白的头发，目光看向远处，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他很好，在我一个人的时候帮了我很多忙。
唉，因为我没有你的运气，能和亲近的人一起进来，所以我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摸索。
他在我陷入很多困境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我觉得他其实应该是有人类的情感的吧。
甚至于我一个人被关在这个密闭空间的时候，这盏灯也是他为我开的，还会时不时的来陪我说话。”
听起来似乎像那么回事。
不过许攸攸隐隐的觉得，陈安静这个人，似乎是和面前这个叫乔笙的姑娘有点感情。
所以她有些大胆的猜测，“作为等价交换，乔笙你教会了他一些人类的情绪，是吗？”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乔笙轻轻笑了一声，而后才回答许攸攸，“不其实并不是我主动教他的，而是他自己在和我相处的过程中慢慢产生的这些情绪。
他在越来越拟人化。他引导你们进来，表面上是在帮主机系统，实际上是在帮我们。”
许攸攸有些不解，“帮我们？”
原谅她实在愚钝，但是无论从哪一条上来看，他都看不出对方是在帮他们。
“没关系，他都没有说明自己的理由，你误会他也是正常的。其实他也没太告诉我他的想法，所以等待会儿他近来给我们说清楚，你就懂了。”
许攸攸已经好久没有遇上除付虞城之外的活人了。
她甚至除了回忆里的那些事，都快忘了怎么和活人沟通交流了。
眼前的乔笙，让许攸攸心中有了安全感，至少，他们离开这里的队伍里，又多了一人。
而且对方貌似还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得力助手。
“陈安静他刚刚去处理主机系统的事情了，距离他来我们这儿应该还有一会儿。
算了，不提他了。来说说你吧，你刚刚下来的时候，可是让我和你朋友都笑成了一团。”
“我下来的时候？我下来的时候干什么了？”
许攸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记得了？你让他出去给你的父母带一枝花，还说你非常喜欢他，想和他活得更久一点，但是没有机会了。希望对方出去后……”
等乔笙笑了有一会儿后，许攸攸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以为自己掉进了一条深不见底的黑洞，将会在这里死去，所以临死前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遗言。
难不成那些她在途中说的话，他们在这里都是能听到的？！
许攸攸羞愤的要死。
“停停停，咳咳咳，那些都是我之前被吓到才出来说出的气话，不能当真的，不能当真的。”
对方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有消失，调侃她，“这话你和我说可没有用，还得给你身后的朋友说说才对。”
许攸攸闻言一惊，连忙看向身后。
只见刚刚还陷入熟睡的付虞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此刻，他正双眼含着笑意，在旁边看着她和乔笙两人聊天。
“你……你都听见了。”
许攸攸已经很少有这种尴尬的感觉了，现在面前的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让她有种无足遁形的无力感。
“你是说你下来之后说的话，还是刚刚和乔笙聊天时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