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白色百叶窗斑驳地洒落在白橡木的床头柜上,柜子上的jbl音箱里飘出悠扬的小提琴轻音乐,如果不是吊瓶和输液器的组合,这里看上去更像是家中温馨的卧室,而不是病房。
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女子,一个穿着毛衣绵靴,普通的家居服也隐藏不住那张惊为天人的精致面容,粉白的颈间露出妖艳无比的牡丹纹身。另一个女子此时摘下墨镜,如果此时有护士闯进来,绝对会惊得叫出声音――被视为国民女神的齐褒姒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视线的焦点。
阮钰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将手中已经削好的苹果递给齐褒姒,嘴角轻扬:“齐褒姒,你跟云道很熟?”
齐褒姒何等聪明,凭女人的第六感,立刻就从阮家大小姐的话间听说了些许醋意,她本想摇头,不知为何,却故意点头笑道:“算是很熟吧,之前还跟他一起回去东北的老家。”
阮钰下意识地轻轻晃了晃手中寒光闪闪的锋利水果刀,笑得如同坐在收购世界五百强的谈判桌上:“哦?倒是没听云道提起过。”
齐褒姒打量着阮钰,阮钰也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齐褒姒突然笑道:“怎么没看到蔡小姐?”
阮钰仿佛被人戳中软肋,微微皱眉,却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盯着齐褒姒的双眼道:“你喜欢云道?”
这是个预料之外的问题,齐褒姒冷不丁地被问住了,下意识地张嘴望向阮钰:“你……你说什么?”
阮钰微微一笑,又从茶几上拿起一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道:“果然被我说中了。”顿了顿,阮钰又道,“蔡桃夭你也认识?”
齐褒姒眼神有些躲闪:“没见过,但听他说过,他说是蔡小姐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
阮钰点点头:“这话对,也不全对。”
齐褒姒看着阮钰,若有所思。
阮钰笑着,目光柔和地看向病床上安静躺着的男子:“第一次我见他的时候,他穿着那件土不拉叽的中山装,明明不会唱歌,被人戏弄了,还真敢上台去吼一嗓子。之后我看着他独自一人走进匪穴救秦家那两个小王八蛋,再后来,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他了。不,现在应该叫爱。”说完,她转头,毫无敌意地看向齐褒姒,“你呢?也一样吗?”
齐褒姒想了想,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竟出奇地上扬:“他啊,他就是我的英雄啊!”齐褒姒想起那个被李云道吓进荷池的秃头,此时那些许的恨意已经消失殆尽,相反,她倒是对那个叫雷实德的老色鬼有些感激,如果不是那老东西心怀不轨,自己和李云道的人生轨迹又怎么会有如今这般的相交?
“英雄?”阮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歪着头想了想,“这么说也对,这家伙的确是有些个人英雄主义情结。”
阮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敌意,让齐褒姒有些莫名其妙,但放下敌意和戒备的阮家大小姐的确有吸引人的地方,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女人,同样据有杀伤力。
“医生说他什么时候会醒?”齐褒姒似乎也不想在男女感情的问题上多做纠缠,主动绕开话题。
“小喇嘛说随时会醒,但谁知道呢,没准儿明天还醒不了,又或许这家伙早就已经醒了,正装睡偷听我们谈话呢!”
“啊?”齐褒姒好奇地打量着李云道,有段时间没见了,这家伙居然整整瘦了一大圈,只是此时胡渣邋遢,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没了那刁兮兮的模样,倒是多了几份说不出的沧桑感。
阮钰突然站起身,走到病床前,帮李云道拉了拉被子,又伏在他耳边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只是床上的病人依旧毫无反应。
阮钰突然回头,笑意盎然地打量了齐褒姒两眼:“齐褒姒,像你这样前凸后翘的国民女神,是不是很多男人做梦都想跟你上床?”
阮钰的语气间毫无敌意,相反却多了几份调侃,齐褒姒有些费解地看着阮钰,却发现阮钰冲她挤了挤眼睛。
“哎哟,齐褒姒,你今儿这身小短裙,屁股都要露出来了,啧啧啧,这小胸脯露得,这规模,是不是做过丰胸手术的?”
这两天倒春寒,今儿又是单独出门,齐褒姒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哪里有什么小短裙露胸脯,她感觉阮钰是不是疯了。
阮疯妞突然一把抓住被子上的某处突起,刚刚还昏迷不醒的李云道愁眉苦脸地睁开眼睛:“疯妞儿,咱要不要下手这么狠毒?这可是关系到你下半生的幸福大事啊!”
齐褒姒惊得目瞪口呆,突然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事情,俏脸噌地变得通红――她虽然未经人事,但毕竟是成年人了,怎么可能不清楚被阮钰一把抓住的被子下的突起到底是何方事物。
“我……我去趟洗手间……”齐褒姒惊得浑身酥软,万万没想到,阮钰居然当着她的面就抓着李云道的那里。
好羞人!她连忙找个借口推门落荒而逃。
李云道苦笑道:“病房里不是有洗手间吗?”
阮疯妞二话不说,脱了小棉靴爬上床就坐在李云道身上,伏下身去。
“啊!”
李大刁民一声惨叫:“疯妞儿,你咬我鼻子干嘛?”
阮疯妞气呼呼道:“我很生气!”
李云道做贼心虚道:“我跟齐褒姒就是朋友啊。”
阮钰却摇头:“我生气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你。因为你傻,你笨,你蠢,明明知道那里面有两个人是你的死敌,你还敢跟他们走,因为你一点儿都没有考虑我眼睁睁看着你被人带走的感觉,因为你一点都不清楚每天守在床边看着你的滋味,因为你是个混蛋!”说完,阮疯妞又俯下身去。
只是这一次她还没有咬到鼻子,柔软的双唇就已经被另两片柔软包裹住,一直吻到她快喘不过气,李云道才将她的双唇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