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段老弟慷慨,我自然也要试试看。”
程世飞来者不拒的点了点头。刚刚那支小小的火器,都拥有那么大的威力,那么接下来的臼炮,这几百斤的大铁疙瘩,他相信必然威力无穷,正好也可以见识一下。
段鹏立刻解释道:“程将军,这个臼炮,弹道弧线大的很,你恐怕是瞄准不好的,还是我来亲自给你调整角度,然后你负责点火好了。”
“好吧,这东西我的确不明白怎么用,就让老弟来弄一下。”
程世飞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让段鹏帮忙着调整臼炮角度。
而程世飞也注意到,段鹏一直喊他程将军,这表明段鹏在有意的和他保持距离。不过他仍然还是叫段鹏老弟,至于段鹏为何要和他保持距离,他是不愿去想这样没有答案的问题的。
当然,段鹏之所以一直称呼他为程将军,而不是程老哥之类更加亲近的称呼,主要还是过去他就叫程世飞程将军,多少已经有了惯性。
而现在程世飞虽然和他是友军关系,但是两人终究属于不同的阵营,只要这一点不曾改变,他们终究都是潜在的敌人。段鹏害怕和他交往过密之后,将来在战场上再相见的时候,就会有些感情上的羁绊。
但是,倘若程世飞以后愿意加入新军的话,段鹏倒是愿意和他加深这种兄弟般的关系的。那样的话,两人就不需要在战场上再厮杀,段鹏也就不会纠结类似的事情了。
由此可见,段鹏有意疏远程世飞,恰恰说明,他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的人。他正是因为害怕伤害,所以才刻意的疏远。
忙活了一阵之后,段鹏就帮助程世飞装填好了臼炮的弹药,同时也调整好了臼炮的射击角度。
而此刻,臼炮正对着前方百米处一处破旧房屋,那房屋已经建好了许多年,又曾经失火过,此刻已经属于危房。出于安全考虑,段鹏都不让自己的士兵住进去,所以哪怕是这次用臼炮轰塌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程将军,我已经将臼炮弄好了,你直接用火把去点燃这根引线,然后捂着耳朵退到一旁就行。”
准备妥当了之后,段鹏立刻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火药粉末,对程世飞笑着说道。
“好,那我就试试看。”
程世飞说着,从身边的人手中拿过一个火把,而后将火把按照段鹏的交待,靠近了那根从导火孔中伸出来的引线,将其点燃。
瞬间,随着‘嗤嗤’的引线燃烧声传出,段鹏就立刻拉着程世飞退到了一旁,免得被臼炮强大的后坐力给冲撞到。而程世飞也果然不敢大意的照做了。
大约四五秒之后,随着臼炮‘轰’的一声巨响,整个臼炮炮车都被猛烈的后坐力,推动着后退了一米多。
程世飞此时就看到,前方三十丈开外的那间房屋的土墙,顿时就被高速轰击过去的铁球给轰塌了大半。而后,房屋的重量失去了墙壁的支撑,就歪歪斜斜的倒塌了下来。
“程将军,你觉得如何?”
段鹏看到程世飞见到房屋倒塌之后,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立刻就微笑着问他道。
“强,实在是太强了!”
程世飞由衷地赞叹道:“这样的武器,倘若是用来攻打城池,那城墙就算再怎么坚固,估计轰上十几次也就塌了。而如果是装入铁渣碎石一类的东西,一炮打下去,首当其冲的敌军人员,估计就是伏倒一大片结果,这种神器用来对付作恶多端的党项军,那是最好不过!”
听了他的评价,段鹏微微一笑,立刻转移话题的说道:“好了,我军的火器,程将军既然已经见识过了,那我们不妨回去继续喝酒吃肉吧!等河对岸的战场打扫完了,那些缴获的战马,我军也会让出一部分出来,不会让程将军白来一次的。”
“嗯,好吧!咱们回去吃肉喝酒。”
主人提出建议,程世飞就算是还想再看看段鹏提供的火器,也不好自讨没趣,只能客随主便的按照段鹏的意思去做。
此后,他们在一起吃吃喝喝,又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突然外边有士兵进来通报,说是河对岸的战场打扫完毕,等待段鹏下一步的命令。
段鹏抬起头来,立刻就问道:“战马和其它物资总共缴获了多少?”
前来报告的士兵回答道:“报告司令,此战对岸战马一共缴获一千八百余匹,其中完好无伤的九百多匹,带伤可治的六百多匹,死亡和重伤不治的三百余匹。另有各类兵器两千多件,甲衣一千多套……”
“居然这么多?”
程世飞大喜过望的说道。同时他看向段鹏,言外之意就是想要分一杯羹了。
而他的确也有资格分一杯羹,虽然就算是没有他的到来,段鹏他们仍然能够获胜,不过段鹏明白程世飞终究是出于一片好心,必然也要分给他一些好处的。
段鹏点点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缴获。不如这样,河对岸的战斗,我们新军留下六百匹无伤战马和三百匹带伤战马。余下的战马分给程将军的军队,你们可以用船只运载回去。另外,党项军使用的武器,除了甲衣我们要六成之外,余下的就都送给程将军和你的军队了。不知,你对这样的分配,满不满意?”
程世飞大手一挥,豪迈道:“没问题,其实我的确是打了顺风战,而且来的时候,小武兄弟他们已经快要打完了。加之,这次我军伤亡非常低微,能够获得这样的战利品,我也相当的开心了。只是,段老弟,老哥能不能有个不情之请?”
“程将军请说,如果不是太为难的话,我必然也是愿意成人之美的。”
段鹏虽然嘴上答应的痛快,但心中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他觉得程世飞是要和自己讨要枪炮了。
如果程世飞提出来的要求,是将战马什么的完全带走,段鹏都不会很为难。反正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能从党项那边缴获。
程世飞要他的枪炮的话,说实话段鹏虽然不担心西北军有能力仿制,但是他也害怕这种东西,会从西北军手中流落到朝廷那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