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领导喝醉了。
白雁感到有点纳闷。喝得太醉。送到医院洗肠胃去;喝得一般醉。回家找根筷子。压住舌根。吐个干净。然后蒙头大睡;喝得微醉。那就继续莺歌燕舞、纸醉金迷。送她这里不太合适吧。
就在她忙着找理由与康领导划清界限时。简单又说话了。夹带着急促的喘气。“白护士。麻烦你快开门。康助太沉。我撑不住了。”
说话间。只听得简单吃力地闷哼地把什么重物倚着了门。
“哦哦。”有什么话。进來再说。白雁慌忙中。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算衣能遮体。不伤大雅。
门一开。简单扶着康剑象颗炮弹一样闯了进來。要不是白雁接了一把。两个人会直挺挺地栽到地上。
“白护士。康助到了。我就不打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晚安。”简单抹了把汗。连水都沒喝一口、沒多瞟一眼。很礼貌地道别。
“简秘书。。。。。。”白雁看着象团烂泥样瘫在沙发上的康剑。急了。
简单微笑回头。“不要送了。白护士。我一个人可以下楼的。你照顾康助去吧。”说完。很体贴地替白雁拉上了门。
白雁手在半空中抓了抓。嘴巴变换了各种口型。最终无奈地放下手臂。
“白雁。。。。。。”沙发上的醉鬼突然坐了起來。脸红得如关公似的。眼神游离迷蒙。“我想喝茶。”www.huanxiangxs.com 幻想小说网
白雁气闷地翻了个白眼。“我还想睡觉呢。”心里面一肚子的火。可是对着个满身酒气的人。发也发不出來。只能和自己生闷气。
“我也想。”康剑抿抿干燥的唇。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托着额头。“白雁。你别乱晃。快坐过來。我看着你眼花。”
白雁瞪了他一眼。到厨房给他倒了杯茶。从冰箱里找了个冰块扔进杯中降温。
“给。”她端着杯子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喝完了。休息下。回招待所睡去。啊。。。。。。”
白雁瞪大眼。身子僵如化石。端着杯子的手不住地颤抖。水从杯子泼出了一半。
康剑毫无预警地欺身上前。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腰。整个头埋在了她的胸口。不知用了多少力。钳得她好痛。她睡觉时沒穿文胸。身子现在就穿了一件棉睡衣。隔着一层棉布。她迅即就感觉到了他滚烫的温度。接着。她突地又感到胸前有一点温热的潮湿。
康领导在哭。白雁发现了一件事。第一时间更新虽然他发出一点泣声。但从他微微颤栗的双肩。她确定。
白雁呆住了。胀满郁闷的心缓缓地舒展。被一种心疼所代替。她不说话。不乱动。就这样让他抱着。
屋子里静得只有两个人心跳的“怦怦”声。
官场上的应酬。说穿了就是无休止的喝酒。无休止的问候。无休止的谢谢。无休止的客气。无休止的说假话。甚至无休止的折腾。但这也是工作。
康剑一晚上。很积极地敬酒。对于别人的敬酒。也來者不拒。他懒得打酒官司。他急于应酬赶快结束。他满脑子想着的就是來到白雁这个小小的公寓。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來证实这不是个梦。
一切。用过山车來形容这一阵的心路历程。真的不为过。
他失去过白雁两次。
第一次是离婚。他心碎、失魂落魄。但是他的心沒有死。他相信。只要两人心中还有爱。一定可以跨过这道大坎。在白雁面前。他不介意丢脸。不在乎装无耻、赖皮。其实。这世间。男人都是有着两张面皮。一张在外面装模作样的扮强人。另一张是摘下面具之后的真面目。
这一次。他真的是感到眼前一团漆黑。什么星光都看不见。父亲退职。舅舅们远在北京。一个救援的人都沒有。这一切又是自己的咎由自取。怨不得老天。如果白雁沒有让他尝到家的温馨、爱情真正的滋味。他一旦进去了。最多是感到事业的失挫。有点失意。心却不会疼。可现在一想到他将会永远失去白雁。康剑就感到心被紧紧揪作一团。疼得牵扯全身。
他从沒有如此绝望过。
奇迹出现了。
他又能抱到白雁了。又可以畅想有她参预的以后的每一天。又能看到她俏脸上丰富多彩的面部表情。又能听到她对他发火、调侃、撒娇、甚至讥讽。康剑疯狂地吸收着白雁身上的热量。谈不上此刻是从低谷到漫步云端。至少是实实在在的走在路上。眼前万丈阳光。
这样的搂抱已不能让他满足他此刻的心情。突然间。康剑抬起了头。奋力一拽。把她拽进了怀里。不等她惊呼出声。不管杯子咣当掉在地上。水泼了他一腿。就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的唇滚烫。覆在她的唇上。像会把她灼伤。白雁反应过來。手忙脚乱地挣扎。她拼命地扭过头。躲开他的唇。叫道:“领导。。。。。。领导。。。。。。康剑。。。。。。康剑。。。。。。松手。唔。。。。。。”
康剑听不进。霸道地用舌撬开她的牙。扣住她的颈。让她动不得。
唇舌一相闯。白雁本能地想退缩。康剑的舌已裹住了她的。冬天的客厅有阵阵凉意。但白雁浑身的体温一下就被点燃了。她睁大眼。康剑伸手盖住她的眼皮。手掌轻轻落在她的额际。温暖的、干燥的。只余呼吸和清晰的心跳声。她的手渐渐从他的肩上落下。滑到他的胸前。隔着毛衣。能碰触到“砰--------砰--------砰------”的节奏。
白雁轻轻地叹了一声。有时候。是本能。或循序渐进。或长驱直入。你只愿沉迷。无力喊停。那不一定是身体的渴求。反倒像是灵魂深处孤独已久的攀援。让人紧紧抱住。不能撒手。
康剑的舌。饥渴地吮吸着、搅拌着白雁的。直到白雁感到快要因为窒息而死之前。他才抬起头。淡淡的灯光下。白雁看到他的眼神湿润而深邃。如静默的夜海。水下却是暗流潜伏。很快就要在海面上掀起巨滔骇浪。
白雁情不自禁地眨了一下眼。感觉到康剑的肌肉一块块都紧绷着。她瑟缩地合上眼。感觉到康剑的唇再次落下午來。落在她裸露的脖颈上。慢慢地下移。他的胳膊越收越紧。好象要把她揉碎在自己怀里。他的吻比刚才的有力多了。疯狂多了。带着从身体里侧漫上來的情愫。她攥紧康剑的手衣。也是越攥越紧。她感觉到他的手打开一颗她睡衣的扣子。又一颗。然后他的唇落在她的锁骨上--------胸-------
“阿嚏---------”在冬天的凉意与呼吸的灼热间。第一时间更新白雁不自觉地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喷了康剑一头一脸的口沫。
康剑一愣。好像才回过神來。急忙伸手掩上她的睡衣。他似乎还有些脸红。但眼神中仍然带着來不及消退的沉迷。他脱下外衣包住她。让她坐在他腿上。紧紧地搂着。
直到白雁脸上的羞红稍微褪了一点时。听到他喃喃地她耳边说着:“下雨的那晚。简单送我回招待所。在路上接到她好几通电话。我就关机了。谁知道我下车以后。发现她站在招待所门前。脸不知被谁打了。又红又肿。淋得象个落汤鸡。问她话。她就哭个不停。什么也不说。我沒办法。把她送回了公寓。当你打进电话时。我在出租车里。手机恰巧沒电了。。。。。。啊。。。。。。”
这次。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换康领导失声惊呼。
同样沒预期的。白雁突地抬头。咬了下他的唇。唇上立刻凝出血珠。在他吃痛时。白雁成功地从他怀中挣开。
“干吗告诉我这些。”白雁冷冷地问。
“白雁。。。。。。”康领导想拉她的手。被她一掌狠狠地拍开。
“她淋了雨。你就无奈送她回去。然后有沒有在床边喧寒问暖呢。我的手被刀刺成那样。沒听你问候一声。你还在那时告诉我要不再打扰我。然后。就走得干干净净。康领导。欺负我很有成就吗。你今天是喝醉了酒。走错地方。做错事。我可以原谅。但不会有下次了。”
这小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康剑懵了。“白雁。你听我解释-------”
“你能保证你现在神志清醒。解释的话可以当真。”白雁束紧睡衣。昂起头。
“我可以。”康剑郑重点头。
白雁突地笑靥如花。“康领导。你现在酒已正式醒了。请打道回府吧。恕不远送。”她热情周到地跑过去替他开门。
康剑伸出长臂。揽住她。然后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腮。恶狠狠地问:“你设圈套给我钻。”
“设圈套的人是你吧。假装醉酒。骗我开门。再非礼我。”噘起小嘴。低低声的埋怨。
“白雁。这些日子。我想你都快疯了。。。。。。”很沒出息的干部康领导趴在弱女子的耳边。承认自己的无措。“但是我不能來。幸好。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又有机会弥补你。这真好。”
要是你心里面沒我。你完全可以不开门呀。康领导心里面比蜜还要甜。
“谁说有机会。康领导。很严肃地告诉你。我很生气。”
“嗯。生气是应该的。”领导表示赞成。
白雁斜眼。“在我沒发火前。你还不快闪。”
领导心虚地瞟了瞟卧室里的床。咽了咽口水。收回目光。四处张望了下。嘟哝道:“你这里怎么沒客房。”
“我这里还沒花园呢。哎。”白雁戳了戳康剑。“我是租给自己住的。不是随时准备招待不法之徒。”
话音一落。两个人一惊。不禁想起那晚的抢劫。
“罢了。”康剑捕捉到白雁眼中一掠而过的恐惧。心中一疼。“那我今晚就在沙发上凑合一夜吧。”
“天气冷。你回招待所去。外面能叫到车的。”人也见到了。抱也抱过了。再留下來。容易擦枪走火。
“我这一身的酒气。人家司机还不敢拉我呢。有多余的棉被吗。”康剑把身子埋进沙发。摆明了不想再动弹。
白雁咬了咬唇。扭头进卧室给他抱來棉被、毛毯。还找了双拖鞋让他换脚。
“白雁。”她进卧室前。他又叫住了她。对着她微微一笑。“今晚。我就是想离你近点。有时候。最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能让人感到说不出的开心。”
她怔了怔。转过身。走过去。替他掖了掖被。浅浅地吻了下他的唇。“睡吧。”
白雁上床后。不一会。就听到外面传來康剑熟睡的鼾声。
她翻了个身。轻笑着合上眼。
尽管他们的前景并不一定是如花似锦、花好月圆。但这一刻。听着他的鼾声在身边。就已足够。
爱。很诡异。更沒标准可言。
爱上一个人。不是他是个令人敬仰的英雄、是令人叹服的才子、是道德模范。不是他有多大的成就、官居几品。不是他腰缠万贯、家有良田千顷。不是他帅比潘安、面如美玉。
当爱情发生的时候。哪怕他是亡命之徒、占山为王的草寇。你也会愿意跟着他亡命天涯。上刀山、下火海。喝凉水、吃馍馍。
康领导。实在算不上是个好男人。有前科。出发点不良。现在身上还有政治污点。
但爱一个人不是寻找一个偶像。
爱了就是爱了。心动沒有理由。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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