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先生穿越的时候确实会这样,喏,以前,唔,在亚特兰蒂斯的时候,你也看见过,只是,我好奇,先生说过,只有特定的人才会看到,一般人是不会看到的,可是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能看见先生的电话亭呢?”
“应该是你的出现,或者说,你的手环,让你的先生的,唔,魔法,发生了变化?”
“魔法?”
“巫术也好。”
“科学,那是科学好不?”
“少来,科学跟巫术有什么区别?不同的说法罢了。”
威尔理直气壮地讲着歪理让苏笛气结,并不打算跟他争辩。
“那你戴着手环,有没有想过试试用它的力量呢?”
苏笛摇摇头,“我根本控制不了,手环的力量确实显现过,但只是在手环愿意的时候,更何况,我是最近才能把手环摘下来自如变形的,之前都拿不下来。”
“自如变形?”
“是啊,这个手环像有自己的意识,喜欢自己选择形象,项链啊胸针啊,不过最多的时候还是手环。”
“难怪。”威尔点点头。
“难怪什么?”
“它在保护你。”
“保护我?”苏笛不相信。
“相信我,没错,它在保护你。”
“可是……”苏笛想起给自己手环的红发女郎,那个叫樱桃的女子,为什么要给她一个保护自己的手环呢?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吗?
“既然这样,我把它典当了,它岂不会不爽?”苏笛想起来到这个虚构人物的世界之后,手环就没有什么反应了。
“因为那根本不是真的手环,它只是在这个世界的投影,你可以理解成,二维化。”
“那我们呢?是真实的吗?”苏笛看着自己的手,使劲掐了掐脸,疼得直咧嘴。
威尔看着她的行为有些好笑,“我不确定,但我更觉得,我们的本体在画像里。”
“你是说,我们的身体在画像里?在这个世界的,只是我们的意识?那如果这样,万一画像损害了,我们的身体,岂不也会损害?就跟道林?格雷一样。”
“没错,就跟道林?格雷一样。”
“所以,这算是一种暗示吗?”
“我觉得,道尔医生是有感觉的。”
威尔说完,忽然站住,似乎想起了什么。
“有感觉?你是说,他知道我们在他的构想的世界里?”
对于苏笛的问题,威尔没马上回答,而是慢慢踱步,似乎在想怎么把脑子里的想法整理成语言。
“没错,他知道,但他没有办法给我们传递信息,不知道是不是受制于人,还是这个世界只是有他的人物,但人物的走向并不受他的控制,但他已经尽最大可能,给我们提供暗示了。”
“所以这个世界才会出现道林?格雷,一个并不是柯南道尔创作的人物,而只是他看过的王尔德的小说中的形象?”
“对,这就是他向我们传递的消息,也应该是想让我们知道的信息。”
“那就更应该挖掘出画像的秘密了,哎,你去哪?”
苏笛看见威尔转身离开。
“找伊芙琳自杀的线索啊,刚不是说好了吗?”
“是说好了,可是,不先要去问一下哪个警察局吗?那么多警局,你怎么知道是哪个?”
“笨蛋,刚才问过了伊芙琳画展的位置,她既然在画展之后就自杀了,至少展出的地方会有消息吧。”
“可是,你怎么知道怎么去啊?我是说,怎么走?”
威尔没回答,而是信心满满地在前面带着路。
苏笛只好跟在后面。
伊芙琳展出画展的地方是一个艺术中心,这个时间早就关门了。
威尔很轻松地就破开了锁,带着苏笛走了进来。
来到了资料室,里面有历年的展览资料和信息。
伊芙琳的展出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虽然没有留下照片,但从当时的新闻能看出来参观的人非常多,可以说这次画展很成功。
但评论界却反响不佳,尤其是一篇匿名的评论,更是苛刻。
“这次画展只能证明天道酬勤,即使最没有天赋的画家,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也能在展览馆让自己的作品获得一席之地”……
“真刻薄啊。”苏笛感慨,这种漫不经心的评论比义正言辞的批评更令人难堪,王尔德有句名言怎么说的?比受到议论更悲惨的是没有人议论你。这种轻描淡写的轻蔑语气,还不如严肃批评的认真对待更尊重画家。
“这是谁写的?”
“不知道。”
威尔在看着其他资料,“喏,这里对这次展出者伊芙琳的介绍,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在这。”
苏笛刚要凑过去,已经被威尔从上面撕下一条,拿着画像转身离开了。
“喂喂!你怎么动作这么快啊。”
苏笛对威尔的速度惊叹不已。
“抓紧时间,我总感觉我们在这耽搁一点,外面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
威尔急促地说。
苏笛想问威尔是怎么找到的警察局,但她没有问,威尔敏锐的感官在这里一样发挥着作用,很快,他们来到了警局。
只有几个警察值班,威尔把值班警察打晕,带着苏笛闯了进来。
“他们,不会有事吧?”苏笛回头看看躺在地上的警察。
“不会,暂时睡一会罢了,快点!”
两个人进了档案室,翻找起来。
“这里!”
苏笛凑过去看资料简报,确实是自杀,现场没有别人,只有一屋子的画。
尸体挂在吊灯上,是被房东发现的,跟房东一起的,还有画家亨利。
“亨利?”苏笛皱眉,道林?格雷的死亡,伊芙琳的死亡,周围都有画,是巧合吗?
“要是能看见这些画的内容就好了。”
“不用想了,画被亨利带走了,说是纪念老朋友。”
威尔读着遗物归属。
“感觉很奇怪啊,你说亨利娶了评论家威廉的妻子,在威廉死后,那威廉的妻子知道伊芙琳的存在吗?亨利买了这些画,会放在哪?感觉不合常理。”
“你是说,亨利在掩饰着什么?买下这些画,只为了销毁证据?”
苏笛点点头,她总觉得那个亨利勋爵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