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笛停下手,低头看着黑猫:“怎么了?”
黑猫按住苏笛的手,柔软的肉垫轻轻摩挲着苏笛的手心,让苏笛感觉有些痒。
她握住了黑猫的爪子,笑了。
黑猫盯着她半天,忽然起身,跳上窗台,从窗户跳下,消失不见。
苏笛有些没缓过神来,猫这种动物还真是喜怒无常啊,刚才还好好的。
许是哭了一场,发泄出了一些,看墙上的钟表,下午一点,阳光正好,正适合午睡避暑。
苏笛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梦里,是一张英俊的脸。
睡了一个下午,到了傍晚,苏笛终于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
李飞和伊娃已经从房东那里拿回了晚餐。
看着苏笛狼吞虎咽,像饿了几天的样子,两个人都很惊讶。
“睡觉很消耗体力的。”
苏笛一边往嘴里塞着埃及饼,一边解释。
事实是她真的是饿了,人在极度困乏的时候,首先想休息,之后,应该就是解决腹中空空的问题了吧。
“不知道还以为你去了深山老林,没吃的呢。”
伊娃吐槽她。
苏笛笑笑,李飞递给她一个鸡腿。
“还是李飞理解我,体内缺肉。”
苏笛接过来,啃下去。
“是是是,什么都是李飞了解你。”
伊娃翻了个白眼。
“话说,你那个先生呢?怎么还不回来?”伊娃望向门口。
“他啊,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也不回来吃饭的吗?整个阿斯旺都戒严了,机场也关闭,这里不太平,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伊娃不无担心地说。
“哎呦!”
苏笛喝下去一杯果汁,刚才吃下去的食物和这杯饮料让她精力充沛,可以打趣伊娃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啦?我们的女神,是有消息了么?”
“少来!我是看在是你朋友面子上才关心的,更何况他还跟萧程神似。”
苏笛大笑,“什么神似,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伊娃和李飞都惊讶地看着苏笛,以往萧程是他们不能提及的禁忌话题,好像苏笛内心里的伤,即使她不说,他们也知道,提到了她就会疼。
可是现在,苏笛好像并不在意,甚至自己都能打趣自己了,简直脱胎换骨。
苏笛知道两个人的想法,问题是这段时间跟先生古今穿梭,个人的情感历史似乎渺小得微不足道,她早已经不介意那些心伤了。
有时候感慨,如果自己早就有这样的“历史的高度”,是不是很多事情都可以不那么介怀?
“说起来不好意思啊,本来是开会散心,结果碰到这些幺蛾子。”
苏笛抱歉地说。
“哪里话,这也算是一次难得的体验嘛。”伊娃大大咧咧道。
苏笛感激地看着她,忽然手机响。
“你在哪呢?为什么这么多天了一直不接电话?”
伊娃和李飞面面相觑,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咆哮,就知道是苏笛的领导,马杰了。
“马总,不好意思,我这,呃,出现了点事情,耽误回去了,我一定......”
“谁问你工作了?问你现在怎么样?安全吗?”
“啊,现在还安全,谢谢马总关心,我会及时发布报道......”
“发什么啊!你自己注意安全就够了!你又不是战地记者,我们也不报道战争新闻,你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躲起来,我可不想你回来的时候缺胳膊少腿!听见没有!”
苏笛把手机远离耳朵,“听见啦!谢谢马......”
嘟嘟嘟的声音。
马杰挂了电话。
苏笛叹了口气,把手机放下。
“你们马总,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还挺关心员工的嘛。”伊娃评论着。
“越是这样,我越愧疚啊。”
苏笛想起自己拿回来的优盘还没来得及用,报道也没发出来,就去了二战时期,回来昏睡了三天,现在关于这个地方的新闻铺天盖地,之前的优盘内容已经没有任何即时性可言了。
等等,优盘?
苏笛找出自己的包,里面放着之前的优盘,上面赫然一个神秘的符号。
这是歪嘴男大祭司说的亚特兰蒂斯和莱斯特星的合成词,交换,那个符号。
优盘上为什么会有这个图案呢?
门铃响。
“苏笛!有人找!”
伊娃唤她。
“找我?”
在这个地方她并没有朋友,如果是先生,伊娃不会这么说。
来人是谁?
苏笛从房间内迎出来,看见了戴着面具的老者。
就是她和先生去反政府武装基地之前见到的,拒绝撤离的老人。
“啊,老伯。”苏笛打招呼,心内疑惑,老人怎么知道她住在哪?
“你们认识?”伊娃看着两个人,显然也很诧异。
“嗯,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老者微微欠身,礼貌地问。
“哦哦,可以啊,进屋来说吧。”
苏笛也不想让伊娃和李飞知道自己去过反政府武装基地的事情。
老者冲着伊娃和李飞微微一笑,算打招呼,跟着苏笛进了屋,还关上了门。
搞什么啊?
伊娃看看客厅墙上的钟表,都晚上九点了,这个时候来拜访?而且还神神秘秘的。
她摇了摇头,和李飞一起收拾桌子上餐具,给房东送回去。
听着伊娃和李飞的脚步声远去,苏笛对老者道:“我见到阿布了,他很好,您放心吧。”
老者盯着她,笑笑,戴着面具的笑容有些恐怖。
“我没问他,我这次来,是想请你跟我走一趟。”
“我?”
老者说着“请”,可是语气上却毫不客气,更像是命令。
苏笛堆起笑容:“抱歉,老伯,您看,天已经黑了,现在去哪里都不太方便,更何况,我的......哥哥不在,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可好?”
说着,苏笛悄悄往床边移了移。
老者放肆地打量着室内,“我知道他不在,所以我才来带你走。”
说完,老者从衣服里拿出一把枪。
苏笛愣了愣,刚从二战时期回来,对枪她并不陌生,只是出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她有些紧张。
看了一眼床头柜。
一副耳夹。
应该是伊娃给自己摘下来的,平时不用的时候,权当是装饰品,用的时候是跟先生的通讯工具。
她悄悄向床头柜溜了溜,还没移动几步,老者手里的枪响了。
耳夹被打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