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必须要忍住,因为他还有事情要办。
弄的钱金花面红耳赤之后,秦浩正色道:“你讨厌你父亲嘛?”
“讨厌。”
钱金花认真道,“但是我也爱他,哪怕他没有爱过我。”
“唉。”
秦浩叹了口气:“那如果我把你父亲给……”
“我会很伤心,并且恨你的。”
钱金花知道秦浩要说些什么,所以格外认真的说道。
秦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其实,他与钱金花接触的次数不多。
但说来奇怪,他对这个次数有着发自心底的好意。
就像是多日未见的老友一般。
“我知道你武力高强,可杀死父亲也没有那么容易。”
钱金花认真的劝慰道:“想杀父亲的人很多,但最后他还是活了下来,而那些人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秦浩微微一笑:“如果我真能杀死你父亲呢?”
“不要!”
钱金花连忙摇头,“我不相信你,不过也不喜欢父亲死!”
“那如果我说我能让你父亲随我处置,你敢不敢赌一把?”
秦浩脸上的笑容多出一点狡黠。
“赌什么?”
钱金花来了兴趣,“只要你不杀掉父亲就好。”
见识过秦浩的实力后,她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像是天神一般让人着迷。
她很想知道,秦浩到底能不能破开父亲的精心保护。
“赌注晚点再告诉你。”
秦浩将外套披起来,往门外走去:“我们走吧。”
“走?”钱金花愣住了。
秦浩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我们现在就去。”
……
今夜的钱家府邸经历了冰火两重天。
从之前的万般热闹,到目前的冷冷清清。
大部分豪杰走已经走了。
只有少数人留了下来。
大厅里,朱标、张康、黑白双煞坐在地上。
四人都多多少少受了伤:朱标鼻青脸肿,张康肩膀处有刀痕,黑白双煞披头散发,衣服都红了不少。
即便如此,四人的脸上也没有痛苦之色。
反而用一种倔强的眼神盯着某处,那位京城滔天权势的大人物。
他们的师傅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主位上,钱海雫任由家族医师将他胸口的伤伤患处包裹好。
等他穿上衣服后,朱标的师傅说道:“小徒顽劣,希望海雫兄能原谅他这一次。”
张康的师傅、黑白双煞的父亲,也是一番言语讨好。
钱海雫面无表情道:“他们没有任何罪责,各位随时可以离去。”
话虽是这么说,但三位家长并不相信。
他们都知道钱海雫极为记仇的事迹。
为了让对方消气,朱标父亲站起来:“劣徒顽劣,是我教导无妨,接下来,就让他替钱家赔罪三天。还请海雫兄有空可以教育一下。”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其他类两位家长。
是啊,钱海雫尽管有怨气,但不至于把人弄死。
把徒弟留下,让他好好调教一番,这份梁子自然就解了。
于是不等钱海雫答复,三位家长说了一番之后,纷纷掉头就走。
“呸!”
朱标啐骂一口:“师傅真是无耻!居然见死不救!”
张康则是苦笑:“今后几天有的惨了!”
他们都是道上的名人,现在被按在钱家当苦力,说出去肯定影响名声。
钱海雫冷漠的看了几人一眼,对护卫说道:“先安排他们擦地板。”
“是!”
护卫把四人身上的绳索解开,把清扫的工具递过来。
四人很生气,但在钱海雫的冰冷姆光线不敢造次,只能接过工具,慢慢的开始清扫。
钱海雫满意的看着这幕,转过身往二楼走去。
等钱海雫走完,朱标低声骂道:“呸,眦睚必报的小人,就这种人也能当钱家家主?真是瞎了眼!”
“还以为自己多牛逼,还不是被秦浩打的落花流水!”
张康也是附和。
老白唏嘘道:“可惜秦浩走了。”
“是啊。”
四人都是叹息,他们为秦浩做这些,并不是有求回报。
只是单纯的被其人格魅力折服。
所以,哪怕受了伤,哪怕被人当狗使唤,哪怕丢了名声。
四人也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
窗外的一双眼睛看到了这幕,眼里闪过欣赏之意。
随后这双眼睛看着二楼的窗户,眼神化作冷意。
……
钱海雫回到卧室,钱飞顺正坐在副座之上,面色有些憔悴,但双目带光。
“念在这么多年情分上。我不会杀你,但是你要离开钱家。”
钱海雫回到座,第一句话就是如此冰冷。
钱飞顺笑了笑:“哥哥啊,你何必这么虚伪呢?你杀我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现在我已是大宗师,在家族的名望比你还强,不敢冒着风险对付我,这是我们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你就不要用虚伪的话语来掩饰了,这让我很恶心的。”
钱海雫眼睛剧烈的挑了挑,像是在强忍着怒气。
很快,眼睛恢复正常,他面色淡漠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从小到大都让我很讨厌。”
“我知道。”钱飞顺露出微笑:“因为我吊儿郎当,但什么事情都比你做得好,包括父亲叔叔们也最喜欢我。所以,你嫉妒。”
咔嚓!
凳子的扶手断裂,钱海雫将木屑丢在地上,冷冷道:“你不要逼我赶尽杀绝!”
钱飞顺不屑的笑笑:“之前我们实力差不多,我可以尽让你三分。但是现在,我乃大宗师,你又如何威胁我?”
钱海雫站起来,冷冷道:“只要我一声令下,门外的护卫足以将你杀死。”
“不错。”钱飞顺也站起来:“但是在他们进来之前,我可以先让你死亡。”
这家伙落尽,他身上的气势骤然而出,整个房间内都仿佛有狂风在飞舞。
哪怕受伤,哪怕年老,但大宗师就是大宗师!
钱海雫瞳孔一缩,“你没有这个能力!”
“你可以试试。”钱飞顺脸上表情镇定,“这么多年,我也受过你了。刚好今天来个一刀两断。”
钱海雫没有说话,重新回到座位。
这个举动,体现出一个事实。
这场对峙,他输了。
这个结果,钱飞顺非常满意。
忍耐了兄长这么多年,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他转头,门外走去,留下一句话,“这次脱离钱家,并不是你的要求,而是我自愿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