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做猴也不是威风自在猴、逍遥快乐猴、齐天大圣猴,还得被人拿小鞭子抽着扮小丑赚钱,我差点憋屈死!自己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我哭!
可如果我是那只大猴,先前在荒寨里和菜青虫打架抢人家内丹的僵猴是谁啊?不是我跟悟空生的儿子吧?
我打个寒噤,猴儿子都出来了,可不能再胡思乱想,不然没活路了,非当场自刎不可!
这个时候画面中,我——呃,是大猴子表演失误,中年汉子举着一根小皮鞭教训它,大猴抱头‘吱吱’叫着,被抽得猴毛乱飞,也不敢躲闪。
我一时怒气勃发,靠!你***比资本家还狠了!就算老子做错了动作,打两下得了呗,老子给你赚钱还挨揍,容易嘛我!忘了是幻境,冲上去就抢鞭子!
画面微微一晃,我竟然真的冲了进去,当时也没有理会,一把从中年汉子手中夺过鞭子,‘喀吧’一声,折成两截,扔在地上,怒吼一声:“放下你的鞭子!”
这情景好象那部‘最’著名、‘最’有代表性的街头剧《放下你的鞭子》重演,充分反映了在旧社会我们这些穷人,在受苦受难的悲惨生活中奋起反抗的革命精神。
中年汉子呆住了,立刻满脸陪笑,不住的说好话。我抢上去抱住那只大猴子和悟空藏在身后。这会我又有点糊涂了,抱悟空也就罢了,如果自己真是那只大猴,我可以自己抱自己吗?
一边想着,一边义正言辞的告诉他,要爱护动物,踩猫烧狗都要受到舆论谴责的。虐待小猴子更不行!如果这两只猴子品种是国家保护动物。你这样虐待它就是犯罪,要罚款外加蹲拘留所!
中年汉子问我罚款是什么意思,我说就是把他兜里的金子银子铜板钱票统统拿出来,交给有关衙门。他一听急了,捂着口袋跟我嚷,说你那不是抢劫嘛!比咱湘西的匪头子秦二爷还狠哪你!
我说不罚款也成,你得把两只猴子交出来。这是我跟城管部门学的,罚不来钱就没收工具。中年汉子咧着大嘴说,你收了我的饭碗,还不如干脆点直接要了我的命呢!
我们三说两说,中年汉子急眼了,在箱子里拽出一把刀向我扑了过来。
“喂喂喂!你敢暴力抗法!”我闪身躲过,丫觉得杀城管就能白杀是吧?咱北京可有例子。卖香肠的小贩把抢自己车的城管捅了,结果到现在还在死刑边缘徘徊!
中年汉子狞笑:“你不让我活了。大家一起同归于尽!”挥刀疾砍。
咱不跟他一般见识!我掉头就跑。正在东奔西窜之间,劈空打来一团黑影——有暗器!我躲闪不及,‘噗’的一声被砸在头上。
我差点被砸蒙了。脑中一阵晕眩,眼前群星闪耀,,好半天,才看清楚,砸我的居然是一只花盆底的满族女人鞋。那木质鞋底足有三寸,硬邦邦的,没被砸成脑震荡算我便宜。
说也奇怪,被砸了这一下后,眼前倒清晰多了,云海、明镜、中年汉子、两只猴子......包括我的前世今生都消失不见。眼前仍然是竹林、孙威、悟空、僵尸和那十八对裸尸阵。
我擦了一把冷汗,急忙走到孙威身边。这个阵太讨厌了,它居然能让人看到那么多的幻象,也不知这所谓的前世今生是真还是假的,但却足够夺人心魄。
孙威伸手过来探我的额头:“老俞,我发现你精神有点不太好,可能是压力太大的缘故。刚才你一会儿在地上懒驴打滚,一会哭天抹泪,一会盛气凌人,干嘛?演戏呢?要不是我急中生智,脱下那个女人一只鞋扔你,你八成得魔症了!”
我看看旁边那个只剩一只鞋的清代女尸,简单跟孙威说了自己看到的东西。孙威哈哈大笑:“亏你还是法师,难道不知道所谓万法由心生?这一切的错觉,都是因为你的心不净造成的!”
我承认他说的对,但是——我把手臂上的红肿烧痕给他看,“如果一切都是空幻,我自己臆想的,那这是怎么回事?”
孙威立刻拿出急救包来检查,“疼不疼?”
“不疼!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伤!看上去挺重,就是一点不疼!”
孙威不笑了,皱起眉看了一会,考虑了下,说:“老俞,你听过那个放血的故事吧?”
“嗯?”我问。
“就是有人做实验,事先告诉一个死囚将被放血而死。然后将其躺平,床边放大盆,蒙他的眼睛,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割了个小口,血流了几滴就自动止血了。这时实验者用水管继续往盆里滴流,模仿放血的声音。死囚不知,以为自己还在放血,慢慢的脸色发白直到毫无血色,最后竟然真的死了!”
“我知道这个,你的意思是心理作用?我自己吓自己?”
“还有一个实验,实验者举着烧红了的烙铁,告诉被实验者要用这个烙他。然后在被实验者蒙住眼睛的情况下,用一只冷的烙铁按在他的胸膛,同时将烧红的烙铁按在猪肉皮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实验过后,这个被烙铁按了一下的人,身上居然也出现烙痕!”
我明白孙威的意思,这就叫意志力烫伤,主要是精神作用引起。
我们两个正在讨论我身上伤痕的来历,悟空起了一阵骚动,双臂搂着我的大腿,不住的哀叫,面具表情惊惶、恐惧,还带着眷恋和热切,随即是嚎啕大哭。
我莫名其妙的将它抱了起来,炽闷懊热的空气,似乎有波纹流动,面前空地上,蓦然出现了一个银甲天神。
他也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身材高瘦,足有二米五六,从头到脚被一副银光闪闪的甲胄包得个严严实实,甲上以银白色的线条镶着符,手提一枝银枪,缓缓向我们走来。
来了!
我精神一振,就是他了!第五座幻火阵里的怪物,估摸着就是这个大个子银甲人!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次终于碰到个‘人’拉!
“威子,我先上,你小心!”
“老俞,咱们跟人家不一个重量级的”孙威从背囊里掏出登山绳,‘阴险’的说:“只宜智取,不宜强攻。”
“知道!他块头大,我不跟他硬碰硬!”我笑嘻嘻地,“你就瞧好吧!非漂漂亮亮打完这一仗不可!”猱身奔银甲神去了!
奔得近了,我也有点发愁,这家伙全身都罩着严丝合缝的衣甲,脸上也被罩得跟一张白板似的,连耳鼻口目都没开,想跟他打,简直没地方下手。
妈的!外国的铁面人和《天龙八部》里的游坦之戴的那个还有通气孔呢,设计这副盔甲的人太缺德了,生个孩子准没p眼!
他动作迟缓的举着枪,向我刺来——也不知道他打哪儿看见的,刺的位置还挺准。
哈哈,这么慢!我一低头,从枪下闪过,钻到他身后,头上突然恶风压下,不等站稳就地一滚,‘砰’的一声重响,我原来站立的地方被砸了个大坑,都没看清是用什么砸的。
刚站起来,银枪慢慢的又到了。这次我不敢躲闪,试探着伸手去抓枪,手指一碰到枪尖,一股古怪的力气波浪般袭来,我胸口如被大锤擂了一下,感觉心脏都要被砸碎了,差点就从嘴里喷出来。
我撒手扔枪,几乎‘栽于马下’,急忙转身便走。
银甲战将提枪赶来。我边走边往后偷瞧——熟听评书三百回的读者都知道,一般战场之上碰到这种情况,就是要用回马枪或者弯弓搭箭射敌人一家伙了!
可惜我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也没有能用得上的。要不把短剑当飞剑撇出去?咱这柄剑虽然锋锐,但却不知道能不能砍破人家的银甲,不过就冲它薄薄的剑刃,我也不敢冒那个险。
银甲将跑的虽然不快,但腿长步子大,我又不敢快跑,怕把他落太远,只好东拐西拐跑‘之’字形。眼看孙威把机关布置好了,便向着他的方向奔去。
我三蹿两跳蹦了过去,挥剑斩下一口手腕粗的竹子,来个鲁智深倒提竹扫帚,向那个银甲战将脸上胡撸过去。
一扫两扫三扫,银甲战将被激怒了,加快速度向我冲来,好样的!
真乖!爷爷要的就是这样!我敏捷的往后一闪身,银甲脚下一绊,‘扑通’一声,趴地上了!银枪也扔出好远。
孙威我们两人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刚才我去挑敌骂阵,他在后边用登山绳做了个绊马索,这下完全成功!耶!我学着驴脸李咏做了个胜利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