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亡之巅(四)
“严夕,不要伤害自己,我爱你。”骆江逸居然开始颤抖起来:“我太想见到你了,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但是我见到你的这一刻我就后悔了……真的,我爱你……没想到你居然憔悴成这个样子,严夕……”他想要靠近蒋严夕的身边却又被那冷漠无情的眼神给逼退了。
“是吗?我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公平,很多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骆江逸,包括你,你本来那么的善良,但是现实你被逼迫成一个残忍的人。而我的愿望是一直爱着那个人到永远,但是,我却连我唯一的愿望都没有做到。”她的眼眶红了,自嘲的任凭自己消极着。
“把关于核武器的资料交给我,蒋严夕,你要的那些自由我全给你。”就在骆江逸准备上前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他。
随即那只手的主人看着蒋严夕:“蒋严夕,你给不给?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不知道你来到t集团的总部只是自投罗网吗?”
“只要你绑住骆江逸把他送出去我就给你你想要的,你觉得怎么样?”她湿透的眼睛看着骆江逸:“对不起,我一直觉得是我害了你,所以好好的做好自己,不要再为了什么伤害了自己的初衷。如果你记得清楚,那么你就会知道我一直相信你会是一个好人。”
骆江逸好像意识到什么,在琼斯的控制下极力的挣脱着。等到他被琼斯派出的人推出去,蒋严夕才行动起来,她按下手里的遥控器。
“知道吗?骆江逸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你……”
“是吗?也许吧,她也一样……”琼斯突然把米儿推了出来。
蒋严夕看着米儿,笑了:“米儿。我知道你爱诺澜,也知道这一次的政治事件对他影响太大所以你才会出现。现在,请你好好的照顾他,替我……”她说的话很空洞,就快要达到极限了。
米儿哭的不顾一切:“严夕,你在说什么啊?你想要做什么?”
蒋严夕充耳不闻,直接上拿着手里的激光武器对准琼斯。琼斯烫的放手了,她趁机抓住米儿,推了出去:“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对不起……”她用尽最大的力气推着她:“跑,求求你帮我骗他……谢谢了……”
关上暗门,她跪在琼斯的面前:“太多无辜的人受伤,你以为我不会伤害你吗?只有近距离你才会丧失自己的警备,所以我可以来暗算你。琼斯,本来骆江逸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或许是你让他扭曲了。还有我……”她无所谓的打开自己手里的化学武器。
琼斯害怕的大喊:“你疯了,快住手……”他使劲的拍打着门,想要出去,但是却没办法出去。
“米儿和奎恩给了我t集团的结构图,另外卢克给了我资料……你大概没想过爱一个人会牺牲一切吧。骆江逸只是你领养来的孩子,所以你没有给他所有的爱,是吗?”她蹲着自己的身子:“等一会,整个t集团都会消失,你的心血毁在了我的手里……”
“你……”琼斯气愤难当,迅猛的拔出枪连对着她的胸口开了数枪,直到她慢慢的倒在地上。
“我爱你……诺澜……永远……那个日子好远啊……我先走了……世界好黑……下辈子我一定会来找你……”她的手匍匐在地上,一笔一笔的画着属于自己的悲伤。她的眼睛湿透了,泪水模糊了地上的血迹,形成最黑暗的元素,就像是被掏空的物体一样。
终于,她的眼睛不再有焦点,开始慢慢的紧闭起来。四周的火花闪烁着噼里啪啦的声响,淹没了这个角色风华的女人,一切都在动着,除了她。
参议院外面。诺澜突然感觉到自己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的空虚,他的身体几乎要瘫软了下来。幸好旁边的人支撑住了他的身体。
t集团外面,卢克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熊熊大火,心痛的不知所从,他咬着自己的衣服不敢哭出声:“老天啊,我为什么相信了你?啊……”他大吼着……
屋子外面被绑着的骆江逸撕心裂肺的佝偻着自己的身子,哭的不能自已。他的嘴里咬着自己的手臂,脑子里全是由悲伤充斥着的难受和无法原谅自己的痛苦。
三年以后,德国,柏林,冬日的气息刮在大街小巷。
“卢克?”大街上,一个俊朗硬挺的男人拉住了另一个男人。
“诺澜?好久不见。”卢克只是带着淡漠的笑意的点点头。
突然,诺澜急迫的问着:“她还好吗?”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些紧张,那是对事情的期待。
“你是说羽然?”卢克的眼眶红了,自欺欺人的笑笑:“你不知道她三年前就去世了吗?我累了,诺澜,我不想被打扰了。不要再来问我了,对不起,琼斯三年前就死了,之所以有传闻说是骆江逸杀死了琼斯,那都是骆江逸自己发布的,他答应过蒋严夕那么做的。只是让你以为她还好好的活着。”
“她……”后面的话卢克再也没有说下去了。
他浅短的头发在风中极力的收敛着自己的色泽和随风而动的伤感。裹紧了自己的大衣,他不得不低下头才能掩饰着自己的伤感。
“对不起,诺澜,我从来没想过她会那么的善良。那天她告诉我不要对你说,她总归是死路一条,与其这样毫无价值的离去,不如去替你们杀了骆江逸和琼斯。 她活不过三十岁的,她的体内重金属集聚的越来越多了。”站在他旁边的米儿眼睛也开始泛酸。
“你说……她……”诺澜的泪水很快就弥漫在他的蓝色瞳孔里,人来人往的路上,他踉跄着差点没有站稳。
卢克急迫的拉住了他:“诺澜,你没事吗?”
他的话语在诺澜的耳中嗡嗡作响,但是他诺啦一句话都听不见,只有无尽的惆怅。
突然,他紧紧的抓住了卢克,嘴唇也在颤抖:“你是说她又抛弃我了吗?她大概没想到我是一个守信的人,严夕……你错了……你这次会受到惩罚的。”他抬头看着天空,闭上眼睛,倒了下来,卢克及时接住了他。
十年后,法国,南部的原始森林里。 空灵的小提琴的响声在这森林里显得格外的清晰。一个俊美的不像话的男人正站在森林里看着太阳的光线透过树叶照耀在自己的头上。
“你在那里看着我吗?对不起,亲爱的,我最终还是无法释怀,你骗了我,但是我却没办法不原谅你。”他用手挡住了光线:“你害怕光线吗?知道吗?每一天我都在想你在哪里。我想你想的无法入眠,整个夜里我都在告诉自己你还有伊泽在照顾,但是后来我还是发现我骗不了自己,因为你就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你怎么能那么自私?你离开我先走了……”
“我从来都没想过没有你再去生存下去,你为我付出的太多……呵,现在这一切都将在我这里结束,羽然,你再一次放弃了我。我还有什么理由再去寻找你?等我好吗?”
他把小提琴放在地上,美丽的容颜提不起一丝生机。随即他靠在树边坐下来,慢慢的放低了自己的身体:“忘记一个人需要很久,只是和你在一起,我才不会每天去思考我要怎么去想你,严夕,你也同意吗?以前都是你在背后爱我,现在,让我也做一次这样的事。记得,亲爱的,等我,我爱你……”他抓住树叶的手慢慢的垂下:“我去找你了,不会太久……等……我……”
第二天。 全球新闻中心,华伦家族新闻集团j&n公司。
“伊泽华伦先生,听说华伦少爷在德国南部的森林里自杀了,请问,这是真的吗?”
记者集聚在这整个华伦集团的大楼下,交通也一度的瘫痪了。
“您好,伊泽少爷,请问你对过早接受华伦集团有什么感受?”
“您的父亲真的自杀了吗?”
“您的父亲在法国南部自杀了,请问你有什么要对媒体解释的吗?还是说这是一件计谋已久的集团整合事件?”
本来一直在隐忍的伊泽突然间侧首打翻了记者的摄像机:“给我出去,你被封杀了。”
“伊泽。”希托阻止了伊泽接下里的动作。
“舅舅,你先挡着这些记者,我先进去了。”伊泽铁青着自己的脸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的进去了。
希腊,郊外的墓地。
一群人站在那里对着面前的两个墓碑。 “这是严夕给你的信……伊泽,还有给你的父亲的。”
伊泽只是打开了给诺澜信,里面的内容让他的心揪紧着,狠狠的痛着。
诺澜,每天晚上我都在想我要怎么来爱你,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全部给你,那样的想法压抑着我。
我走了,好好的生活,我不希望你痛苦。忘了我吧,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不管我在哪里,我最爱的那个人始终是你,我最想凝望的那个人也是你。
当我活着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生命,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后来,我觉得这样的思考很累,为什么?因为我全身心都在投入到你的爱之中。很可惜,我等不到把全部的爱给你的那一刻就要离开了。
知道吗?看着你和可儿站在一起的那一刻,我的心揪紧的比什么都痛。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你最痛的是这一刻就好了,余生你的痛会比现在少一点。但是,我发现我错了,夜里的每一刻我都在想诺澜你在做什么?那样的思考逼迫的我自己慢慢的在痛意中入睡。
现在,我不想思考了,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伊泽,不要恨妈妈。
伊泽揪紧了手里的纸张。希托拿开了他的手:伊泽。
不远处停在一辆黑色的豪门车,司机看着后座:需要下去吗?少爷。
“走吧。”零碎的嗓音响起,还有那一句随着风吹拂在空中的‘对不起’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