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魏总您说真的?”
唐制片一时都不知这话该接什么。
他不知魏文宇是拿自己开涮,还是真动了心思想拿个角色去玩一玩。
现在的确是有许多大佬有这么个爱好,比如那什么stanlee就喜欢在自己的电影里,演个什么路人甲的小角,愉悦一下罢了。
可眼前这个剧不一样啊,又是电影桥段,这是电视剧啊,还是剧里的男三号!虽然戏份算不得多,可到底是非常重要的一角儿啊!
阆政王,要放东汉末年,那便是曹操,放清朝那会儿,便是多尔衮!
张恕离不管演技多差,至少气势上还勉强凑合。多来几遍,加个剪辑特效借位什么的,也就过了,毕竟还是有些底子在的。
可眼前魏总这他妈是玩哪出?!
一众老小差点给他跪了,可谁也不敢直接说个不字啊!
“魏总,您别说,您这形象气质上还真的挺适合的!可这阆政王虽是男三号,戏份时间线跨度太长了。您这边工作繁多,跟剧组耗不起啊。要是耽误了什么要紧的事,我们担不起啊!”
制片硬着头皮还是讪笑的道了一句,话里话外能捧便捧,可他真不敢点这个头。
一旁的导演收到这眼色,一时附和也只是傻笑。
说实话,不提还好,这么一说,张导还真觉得就魏总这身量条件,不拿来拍戏,简直是浪费老天赏的饭!
可别人魏总,那每分钟说不得动辄就是上下几千万的角儿,自己又不是脑子有屎,他颗不敢提这茬!
拍戏什么的,对于别人魏总来说,也就是一个小件的投资项目,试试水罢了。
这样金字塔顶端的人,自己能在这小剧组先后见到他两次,还能这么处在他跟前说两句话,自己都觉得简直不科学!
“没关系,今天不是有时间么?我先试试?”
看着魏文宇像铁了心一般,随意的问话,却是让人不敢否定。制片一阵头疼,不由的将视线落在导演身上,忙打眼色想让他说两句。
可张导演能有啥法子?说好听点,全剧组都得听他的,可他妈他自己也不过个打工的好吧!
这位爷不是就是想尝尝拍戏什么味道么,多大点事儿啊!反正没定的角儿罢了,给他玩玩就是了!
一咬牙,张导演立马又笑脸迎了上去。
“那既然魏总想试试,咱就走个场看看?服装和化妆师都过来,魏总你先换身戏服,咱试试戏?”
这回,轮到身旁一干人等一副屎糊脸一般,满脸震惊的表情转头看向导演了!
待魏文宇被请进了那边更衣间,一旁的制片眼珠子收了回来,他妈他都疯了,忙拽过一旁的导演不由分说就骂了上去!
“张导,玩我喃!这是魏总!宸枢集团的魏文宇!你让他来拍?你脑子有屎是不是!”
本事盛怒的话语,却被唐制片压低音量说的跟对暗号似的。
“你他妈还说我喃,老唐你还看不出来!这爷就他妈想玩玩罢了,你不随他意我们都得死!咔嚓!死!知道么你!”
手掌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刀,张导也是真心想跪了,眼下这境遇真心是送神难叻!
“那你说怎么办?真让他演阆政王?哎哟,老子血压怎么有点高!头晕!我真他妈是要疯了!”
听了导演这一套言辞,制片心底更是纠结,都想直接将自己撞墙上了。忙拖过一旁的小凳也没形象可言的坐下,掏出一根烟直接点上。
“能咋样!别人要你跪舔你都得上!得了,陪着这位爷玩玩呗,拍戏有多苦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不了浪费个几天也就顶了天了。你也说了他是魏文宇,别人身后几十亿的集团在那喃!哪有闲工夫一直在我们这个小剧组里猫着?我还真就不信了!得了!快把脸色收好了,人出来了!”
宁裴山见人不在,正准备立马拉着姜欢愉撤了,可晨妙哪知道里面缘由,一手拖着姜欢愉,跟着宁裴山较着真。
“哎!这我助理喃!你带哪去喂!”
宁裴山有些烦躁,可这样直接拖走姜欢愉实在需要个理由。他不想对晨妙来硬的,伤了哪可就不好了。
宁裴山不曾想这一来二去,没五分钟,那边人竟已经出来了!
魏文宇没有怎么上妆,只是被化妆师扫了些定妆粉,修了些侧影,至多也就在唇上添了几分润泽。
她可不敢在魏文宇身上又是修眉又是眼影什么的。一方面金主爸爸她又不是不认识哪敢乱动;一方面魏文宇的底子真心不错,也用不到那些。
换过了一身铠甲,魏文宇单手抱着头盔,身后披着红色绣着四爪腾龙的披风,腰间系着一柄黑檀木材质剑鞘的长剑,足下踩着一双蟠缡纹战靴。
风姿特秀,萧萧肃肃,尔形既淑,尔服亦鲜。
一时真是惊艳登场,谁也没料到魏文宇出来会这样的扮相!
眼前的人都看傻了!之前张恕离扮相的阆政王也是英姿飒爽,不然也不能让张导默认准了这一角儿。
可眼下这一对比,眼前的人哪怕不说话,就这么几个移步,都比张恕离不知强上了多少!
妈呀,若这都不是阆政王,哪恐怕这世间没人敢配叫一声阆政王了!
导演同制片一起怔在了当场了!要不是脑子还记得这个是魏文宇,他们都想直接拍板定下了!
可这人是魏文宇啊!宸枢的魏文宇啊!
妈的,他怎么就是魏文宇喃!真真是可惜了!
“我演哪一段儿?”
说话的声音依旧是那和煦,可配上这身装束,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肃杀之气!仿佛是血腥战场上回来的人,一将功成万骨枯!
宁裴山站在一旁,一时也有些看傻了!
李璟!
他,是李璟!
容貌装扮,甚至连抱着头盔,手掌扶剑的动作都是那般的一模一样!
宁裴山不由的有些恍惚,记忆回了巢一般,分外清晰!他又想起了自己与李璟最后相见的那个夜晚……
那是李璟死时的夜晚,血染红了这一身盔甲,他手中的剑都碎成了两截。可弥留之际,他看着自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