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霍然动容,猛地起身:“慧平大师此言可是真的?”
慧平大师肯定地点点头:“千真万确。【】”
“因为这种病症实在太过罕见,给我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那个病患是异域番邦之人,因仰慕大秦繁华富庶,远行来了大秦京城。却未想到,患上了怪病,整日嗜睡不起。”
“贫僧当年也算薄有微名,这个病患的仆从求到了贫僧面前。”
“贫僧收容了这个病患,让他住进了贫僧开设的善堂里,替他诊病医治。”
顾莞宁目光骤然亮了起来,隐含着希冀:“后来如何?慧平大师是否将这个病患治好?”
徐沧和钱大夫也情难自禁地激动起来。
身为医者,最大的愿望莫过于治病救人。
他们两个俱是痴迷医术之人,遇到自己力所不逮的病症,既焦虑又满心急切。现在听闻慧平大师治过相同病症的病患,不激动才是怪事。
闵太后最是激动,不顾仪态地抓住慧平大师的衣袖:“你能治好皇上的病症?”
慧平大师倒是颇为镇定,温和应道:“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耐心些,听贫僧说完。”
闵太后这才惊觉自己失态,有些讪讪地松了手。
慧平大师继续说了下去:“贫僧为病患治了数月之久。严格说来,贫僧并未治好这个病患。不过,贫僧照料他许久,他的病症颇有起色。一年之后,他坚持回番邦。说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贫僧心生好奇,不免追问几句。他这才告诉贫僧,他是吐蕃国里的勋贵之后,和兄长争夺家业失败,其兄长心胸狭窄,一怒之下,花了许多金银,买动吐蕃国师对他下了巫术。”
巫术?
闵太后脸色陡然变了。
顾莞宁面色也稍稍一变。
萧诩中了巫术之事,她一直瞒着闵太后。徐沧和钱大夫口风也都极紧,闵太后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却未想到,猝不及防之下,慧平大师竟将这个秘密说穿了。
闵太后震惊恐慌不已,下意识地看向顾莞宁:“莞宁,慧平大师说得可是真的?阿诩真的中了什么巫术?”
顾莞宁神色镇定如常,温和地安抚惊恐慌乱的闵太后:“当然不是。巫术是吐蕃邪术。皇上整日待在宫中,从未去过什么吐蕃。怎么会中巫术。一定是慧平大师记错了病症。”
慧平大师:“……”
能做到普济寺方丈之位,慧平大师绝不是蠢人。
相反,慧平大师反应迅捷,十分机敏。又是皱眉又做思忖犹豫之色:“时隔久远,贫僧可能是记错了。”
闵太后:“……”
闵太后看了看神色冷静的顾莞宁,又看了一脸歉然的慧平大师一眼,脑海中一片混乱。
……
顾莞宁好言宽慰许久,才将闵太后哄着回了慈宁宫。
慧平大师自然被留在了福宁殿里。
慧平大师治过同样的病症,虽未治好,到底有经验。徐沧和钱大夫所开的药方,被调整了几味药。
短短数日,萧诩的病症便有了起色,嗜睡的症状有了明显好转。每日清醒的时间延长了许多,一日醒三四回,加起来约有三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