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的看到那些汇聚在一起的鲜血都被石盘上的细小孔洞吸了进去,随着磨盘的转动结束,眼前高耸的石门也终于裂开了一道三四十公分左右的缝隙。
我甚至顾不上悲伤,就打着手电筒顺着门缝钻了进去,而当我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隐约间我似乎摸到了一件物体,那是一尊放在石台上的龙纹金丝匣子,当我用手电筒将匣子的表面照亮后,竟赫然发现匣子似乎跟当初夜郎王遗迹里,那尊掉进天井里的宝匣外形一模一样。
一瞬间自己甚至下意识产生了错觉,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夜郎王遗迹,看到了那尊神秘匣子。
不过很快我就清醒了过来,这里是西藏雪山,并不是十五年前的夜郎王天井。
当我将匣子抱在手中以后,才感觉这盒子比我想象的还要重,或许那件放在匣子里的东西可能是金属,也可能是密度极高的矿石,甚至可能是世上的任何东西。
眼看匣子并没有上锁,只是用一个极其简单但却实用的机关装置锁着,自己突然萌生了想要打开怀里匣子的想法,看一看那件神秘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这个想法在我刚开始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困扰着自己,直至现在。
可是当自己的手刚碰到匣子的缝隙,我又有些犹豫了,魁文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响彻如初。
“石门后面隐藏的东西,是姚家人留给我们能够改变那场惊变故的东西,一定要把它带出雪山。”
我反复间最终还是压制住了心里的欲望,将触碰着匣子的手掌缩了回去,随后脱下身上的羽绒服,用衣服将匣子包起来。
也就是正当我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手电筒无意间扫过身边的黑暗,一丝折射倒映的光线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在这茫茫黑暗中了无边际,我甚至有些胆怯身后露出缝隙的石门会突然合拢,将我永远留在这第四层金殿里。
看着距离自己大概十几米的地方,不停折射着手电光线的神秘物体,我的好奇心上涌最终还是决定走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当手电筒逐渐靠近目标时,一个清晰的棺材轮廓瞬间映入眼帘。
这是一口不算大的黑色石棺,长约两米半宽约一米左右,甚至比许多王侯墓穴中的带椁的内棺还要小许多。
我壮着胆子一步步走了过去,直到走到近前时才突然发现,原来这口棺材的材质并不是黑色石头,而是一种透发着半透明颜色的墨玉。
这种玉石我从未见过,而更诡异的是玉棺的盖子上雕刻着许多我从未见过的符号文字,这些斑斑点点密密麻麻的印迹在手电筒的照亮下显得无比奇特。
直至下一秒我的瞳孔急剧收缩,突然看到了让自己极为震惊的图案,在玉棺的另一侧上竟然雕刻着一副人形面孔。
这比较抽象的画作一时间竟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许多复杂的线条将其勾勒成一个长着八目六臂的神秘生物。
而这些图案和符号,似乎都是在向外人传述着棺材内人的相貌和平生事迹,我看着棺材上人形图案的雕刻愣愣出神,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直到下一秒自己才猛然间惊醒,这不是夜郎王成仙的画像吗,可是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记忆中十五年前的夜郎王遗迹里,成仙失败的夜郎王并没有长出六臂。
而且门口为什么会出现晋妃夕和湘西地下蛇陵母的石像,这已经不是我第二次看见这些雕像的踪影了。
一瞬间我像是联想到了什么,却又无法将这些线索串联到一起,直到盯着玉棺图案的八目又望了两秒,心中的线索顷刻间融会贯通,一个极其大胆且诡异的想法,突然出现了在我脑海里。
这座金殿虽然在西藏雪山不知道存在了有多少年,但肯定是和夜郎王遗迹的天井有着许多关联。
而当年夜郎王并不是一无所知,他肯定进入过山缝里天井的底部,并且还发现了什么东西,所以这也很好解释了,为什么我们会发现那个形似现代信号发射器的半圆形金属锅盖,不仅仅是用来听雷那么简单。
他所说的成仙,并不是指“道家的成仙”,而是另一种…另一种成仙。
“这…这太可怕了。”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精神有些支撑不住这么崩溃且设想巨大的秘密,它击碎了我十五年来对真相秘密的猜想,甚至将我引向了另一个我从未想相过的极端。
“不行我得赶紧离开这里,把这件东西带出去。”
我瞪大着眼睛,回想起姚家人曾在石门外墙壁上留下的那几段话,心中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离开这里,将手中的匣子送出雪山交给军方和政府,仅仅依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成功的。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我能够活着将匣子带出西藏雪山,不然一切都将只是幻想。
我背着用羽绒服包裹着的匣子快步钻出了门缝,再看见魁文时他已经彻底没了呼吸,惨白的面孔毫无血色,脸上却依旧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冲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魁家人是真正的英雄,他们用两代人换来了这个改变世界的机会,甚至足以让世人去参拜。
就在这时自己突然看到魁文手掌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他将其他手指略微弯曲,只探出中指指向了磨盘左侧的方向。
而那里有一块石砖似乎隐隐雕刻着什么,我急忙快步走过去俯身去看,这才发现这块石砖比其他地方略微下沉了几毫米,而且在砖面的最中央处还刻着完整的诗词。
我回想起整段诗句中,唯有最后一句是目前还未出现的诗词,而魁文临死前所指的方向,难道是想告诉我,他发现这块砖底下可能就是通往外界的捷径。
我用匕首费力的将这块石砖翘起,在下面果然是一条笔直向下漆黑无光的隧道,而且按照诗词中最后一句来理解,似乎也能勉强说通。
“止步听楼雨,足下通俗尘。”
现在自己踩踏着的就是象征着天庭的凌霄宝殿,那么这块石砖地下的隧道,肯定就是通往凡间的道路。
我越想越觉得十分有道理,干脆就打着手电筒顺着隧道里的石阶一步步攀爬了下去。
这一回我在阴暗幽长的隧道中走了快将近三个小时,直到从隧道尽头中探出来时,我才发现周围的环境是这么的熟悉。
自己竟然是从喇嘛庙二楼地狱主明妃的墙壁壁画中推开暗门走出来的,寺庙是紧贴着山壁而建,而姚家人竟然又挖掘出了一条这么长的隧道,当做备用路线。
我顺着之前开凿出来的雪窟,费力的从雪地里钻了出来,眼神中望着远处最近的那座雄伟雪山,按照方向和方位距离,我们先前所经历的神秘金殿,应该就在那座雄伟山峰的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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