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就顶了一个“大将军府长史”的名义来到了竟陵。诸事倒也顺利,只是程展现在在沈家村,他又不得不往沈家村跑了一趟。
“你家将主怎么住在乡下啊?”
旁边霍虬堆着笑脸说道:“这是我家将主发迹之地,自然不同寻 常!”
张费桐嘴里流利得很:“贵将主发迹而不忘本。果然是非凡之人!将军驻兵安陆,亦非常人啊!”
霍虬却笑道:“诸数年前,不过闻香教中一小卒。今日已是平野将军。虽然是平步青云。皆拜将军所赐!”
张费桐嘴巴很甜,当即把霍虬说得笑声连连。连声叫道:“知我者张兄也,知我者张兄也!”
这等应酬,张费桐那是经历过无数次了,只是到了沈家村,他心中反而越发无底了。
这一次他到竟陵来,那是要程展结成兄弟之盟,金兰之交,当然他得到的授权也很广,慕容潜德虽然没有女儿,但也可以临时收几个干女儿,双方结成姻亲。
唯一的问题是,他可以漫天开价,也可以坐地还钱,但一切条件都得慕容潜德事实追认才行,也就是说,他终究只是个说客。
慕容潜德事先也给他交代过了,让他尽可能拖延时间,只要三个月内程展不用兵襄阳,事情就有大变化。
慕容潜德最大的期望还是让刘文有一个喘息的时机,只能刘文能有一两个月整合的时间,凭藉着两座县城,怎么也能拖住程展十天半月。
至于是什么大变化?慕容潜德没交代清楚,张费桐也不敢多问,他只知道完成这一次的使命,赏钱多多。
不过看到过于盛气凌人,甚至可以说是极好糊弄的霍虬,他又有底了,不过就是一个十六七岁地少年,乍
,自己三言两语一恭维,想必就能收拾了。
待见得程展,他的轻视又多了两分,这个少年倒也普通得很,不知道他怎么就升到这么一个天下人为之瞩目地地位。
他眼前的这个少年,不过是十六七岁,相貌俊美,虽然很有锐意,但是身侧却是两位佳丽相伴,一见便之是个骤然得意沉迷于酒色之徒。
这两位佳丽倒当真是绝世美人,只是和程展这少年一相比,又觉得有点不太班配。
不过这样地暴发户,想必是最好对付的。
程展看了一眼张费桐,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一边看着公文,一边问道:“你便是慕容潜德的使者?”
“某便是了!”
张费桐心里呸了一声:“暴发户!半点礼数也不懂!”
程展对于慕容潜德地使者也不太重视,他桌子上地公文倒有百余 件,都需要处理,当即朝夏语冰一示意,佳人一个洗砚,一个磨墨,就一边接见张费桐,一边处理起公文来。
他一边写着,一边问道:“慕容潜德派你来,有何贵干啊?”
张费桐冷笑一声,刚想说话,却是诧异地看着程展一边在桌子落笔如飞,一边与自己闲谈。
这些公文是什么,他并不清楚,他只见程展每每在公文写下数十 字,然后由身边的女子收好,然后发出去处置。
这个少年不简单啊!
张费桐阅人甚多,他见过有能分心两用,但是这少年,在美色相伴之下,仍然不忘处置公文,虽然不知道他批示什么,但是这些公文,能到程展手上,想必都是极重要的文件了。
这程展只是才一过目立即下笔,然后处置完成,当真是极有才具的人物!
何况他还能一边处理公文,一边与自己侃侃而谈。
他并不知道,这些文件虽然是些很重要地公文,但是多数公文是已经经过处理了,程展在上面只是把云之韵、徐楚等人地意见再重新抄写一遍。
可是张费桐既然存了这么一个想法,那当然不敢存轻视之心,当即是恭恭敬敬地说道:“我家大将家,素来与程公子交好,现下得闻公子南败楚贼,西拒流寇,为我大周朝立下奇勋,不胜欣喜!”
“特愿两家结为兄弟之盟,金兰之交!”张费桐说得极是动情: “公子若是有意,我家大将军有女一名,国色天香,亦愿结成姻亲!”
“嗯!可有什么好处?”
张费桐知道戏肉来了:“程公子,你我两家各有雄兵,合则两利,分则两利,我家大将军说了,此次流寇东侵,祸害安陆,他亦为不 安……”
他看到程展脸上露出笑意:“我家大将军愿在今秋与公子一同西 狩。”
这话里的含义便是竟陵和襄阳联起手来,一起把费立国这个大敌给收拾了,为此张费桐那笑意就更真诚了,他压低了声音道:“我家大将军愿意出兵三万。”
长久以来,程展都是自已单打独打,向来缺乏有力地盟友,一听到这话,他也笑了:“还有什么?”
刘文是不能让地,但是虚名可以让一让,张费桐当即说道:“公 子,如果应承地话,我们东狩的时机尚可提前,我军可以先出兵!”
程展当即又问了一句:“今有流寇刘文,欲图侵袭安陆,我欲代天伐之,你家意愿如何?”
刘文这个棋子,慕容潜德事先交代过,一定不能牺牲,如果程展军攻击刘文,襄阳军还要出兵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