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客人都还在,阮松四应付着和他们喝了几杯酒,那位赵总一见乔谨言不止去而复返,还真的把苏默默带回来,色眯眯的眼神立即黏到苏默默的身上,“果然把人给我们带回来了,还是乔总做事漂亮,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这么一个美艳的女人,咱们今晚可有艳福了!”
“……”
艳福?他才走了不一会儿,苏默默什么时候就成他们的了?他乔谨言的东西,就是毁灭了,那也只能是他乔谨言的,什么时候起,阿猫阿狗都可以来插一脚?
“怎么回事?”乔谨言侧头看了一眼阮松四。他背着光,半张脸都闪耀在光芒里,这样耀眼的男人却把自己笼罩在黑暗里,阴恻恻的让人恐惧。
“就是…”阮松四一脸为难的欲言又止,被乔谨言看的脊梁骨一寒,求救的将目光投向苏默默。
他只是想为她找个托词,谁想到这些老男人今晚这样难缠,还被乔谨言听到。
听到也就算了,以前祝芷萱知道有个客户对她有意思,主动请缨和这位客户洽谈,乔谨言知道了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说。
但现在,乔谨言因为这件事很生气。
阮松四想不明白乔谨言为什么这样。苏默默才第一天来万桓上班,但大家都猜她很有可能是乔谨言的情妇,也许是真的?小命难保的关头,他也不敢多想,只好把所有希望都放到苏默默的身上。
乔谨言自然听出了赵总他们话里对苏默默的意思。他怒气冲霄,脸色难看的打算让苏默默先滚,别在他的眼前碍事。跟着阮松四的视线一起看向苏默默,心里却想起了她和岳无闻偷偷在小径里见面的事,乔谨言到嘴的话瞬间变了一个意思,“大家能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傻愣着干嘛,还不敬酒?”
他亲手将酒杯递给了苏默默。
苏默默心里诧异,难以置信,“乔谨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种事你最在行,不是吗?”乔谨言上前一步,薄唇凑近她的耳旁,毒蛇一样的男人终于吐出了他的信子,用着冷漠的声音,将毒液狠狠的扎进她的心脏。
用着只够两人听到的声音,彼此都是面上如沐春风,正互相攻击伤害的两个人在别人的眼里成了亲昵甜蜜的一对。
苏默默漂亮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赵总几人的话龌龊污秽难听又无耻,乔谨言明知道还让她陪酒,是打算用她的肉体来进行生意上的交易?这种事也不是没有生意人做过,苏默默只是想不到有一天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是啊,这种事她最在行,毕竟,她可是用身体陪了他三年!
她愣了几秒,很快把剧烈颤抖的心脏安抚住,接过乔谨言递过来的酒杯,转身面对赵总几人时,脸上已经挂上了精明干练的笑容。
乔谨言没有等来她的求饶和难堪,反而是看见她一身傲气的走进男人堆,对着那群鄙陋猥琐龌龊的男人笑容满面卖弄风骚,像个娼妓一样让人作呕!
他所有的心情在这一刻磨灭,脸黑沉的可以滴出墨汁,攥紧拳头,神情冷冽的在沙发里坐下,始终不肯承认他的所有愤怒是因为吃醋而引起,一心认定一切都是因为苏默默的不知好歹。
很好啊,她既然这么厉害,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能厉害到什么程度,不信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悔改!
一场宴会结束,苏默默被灌了好些酒,人微醺的状态,些许的酒气上头把她的脸也熏染的微微绯红,耀眼的灯光下,她的表情扑朔迷离,更加的魅惑诱人。
赵总几人看的眼睛都快直了,更有人过分的故意挨近她,要不是苏默默一直防着,早不知道被他们吃去多少豆腐。
乔谨言胸口大火烈焰燃烧了一整晚,终于爆发,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一把扣住苏默默的肩膀,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捞进怀里。
赵总忍耐了一整晚,就盼着宴散这一刻,眼看到嘴的肥肉突然没了,脸色顿时难看,“乔总,这是几个意思?一个女人而已,难不成,乔总还舍不得?”
乔谨言的举动也让还没散去的人纷纷看向他。
苏默默对乔谨言有愤怒,根本不愿意让他多碰,也不想别人多加猜测他们的关系,她下意识的挣了挣,没有挣开反而惹来乔谨言更大的不痛快。
乔谨言想要带走她的心思立即改变,冷冷的看了一眼被他扣在怀里还不老实的苏默默,说道:“赵总,天色尚早,难道就这样回去?我在金海湾订了包间,一起?”
赵总混迹社会的时间比乔谨言久得多,又是个老色鬼,金海湾可是江城最大的夜总会,立即把话往不怀好意的方面想,眉开眼笑,“去,当然去!”
几人又转场去了金海湾。
苏默默傀儡一样的被乔谨言带着走,直到进了包间也没找到一个说不的机会。
“今晚之内,拿下赵总和王总的项目,做不到,公司你明天也就不用去了。”乔谨言翘着二郎腿,任由身子悠闲的陷进沙发里,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酒杯,目光幽深的凝着坐在身边的苏默默。
半晌,他微一倾身,讥讽的嘲笑声响在她的耳边,“苏默默,好好的待在家里做家庭主妇,这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人生的最终归宿。”
苏默默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攥成了拳头,转头对他怒目而视,“乔谨言,允许我出来工作的人是你,让我出来之后又这样千方百计的为难,你到底几个意思!”
“几个意思?”乔谨言冷冷一笑,大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她蝼蚁一样的扯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话从后牙槽里迸出来,“我是允许你出来,可没有允许你去和情人私会,既然你这么喜欢找男人,我就让你找个够,怎么,不乐意?”
苏默默心神剧颤,瞬间说不出话来。
他这么愤怒,是看到岳无闻了吧?
是吧?
苏默默心里惴惴,蚂蚁攀爬蔓延的难受,可她仍旧不敢问,不能问。宁可相信这只是乔谨言对她的旁敲侧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