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天怜拿起睡衣披上,倒在柏华子怀里痛哭,“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你现在才来?”
柏华子安慰着,捲起裤腿,“我刚才跟黑蜥魔相逢了。对不起.”
柏华子右边小腿的肉似乎被刀子颳了干干净净,骨头已经变黑。
痛不痛,当然痛.
六十七
付天怜和柏华子一起对刑博特等人念治癒咒,柏超超帮不上忙,收拾地上的碎片,她不说话,怕打搅他们,看着付天怜的眼睛,低下头去,她能做什么,只是个宠物和工具罢了。
地上很多血,不知道是谁的,拿了拖把擦不干净,付天怜想起有个小咒语是clean术,回忆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念叨着,渐渐的,地面的血迹慢慢淡化,淡。
如果回忆里的血也可以用这个咒语就够好。而超超也可以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钟点工,蜥蜴佣人.
漫长的一个中午,还好刑永宪在外面,否则突然一回来他肯定会发现这个淫乱暴力大聚会。大家都不穿衣服,一个个伤痕累累。
所有的人都是无辜的,都是喜欢自己喜欢的,或者被喜欢的人喜欢。
柏华子和付天怜虚弱不已,汗滴下来,从来没有这么费劲的同时为如此多的人用治癒术。韩旭第一个离开,愤怒的摔门,崔雪跟着出去了,一边喊着,因为牙齿碎了很多颗,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等等我,你去哪里?”
韩旭听到声音,回头看着她。她的脸已经消肿大半,看起来滑稽又可怜,摸摸钱包,停下来,抓住她的手。
崔雪觉得激动。这才是最好的治癒术,痛不再痛,哀就是爱。
“走吧,去补牙吧。”韩旭觉得她很可怜,天气就是这样冷,影响人的心情,不下雪、不下雨、不出太阳不天晴。
刑博特的腹部仍然是痛,却已不流血,薄薄的皮肤覆盖着那个血洞,柏华子说半个月不能洗澡。
“别哭了,我送你回去吧.”刑博特对孙小丽说道,帮她穿好衣服。他不想知道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的原因,他现在看见付天怜只是强烈的犯罪感,他觉得无地自容,跟事后的愧疚比起来,当时射的五秒快感太渺小。
孙小丽的嘴角,有一根捲曲的毛,刑博特伸手摘了下来,从半空中飘落地板,是秋天落叶的姿势,没有声音。
孙小丽对着付天怜说了一句莫名的对不起,我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了你的友情。
不必内疚,其实男人也一样。
关门过后,很安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其实是已经发生完了。不敢去想以后怎么面对这些人,想起来恨不得马上去死掉。
“我要去找儒艮,马上。”付天怜含着眼泪说道。
柏超超忧心忡忡,“谁也不知道黑蜥魔下一步是什么。”
付天怜说去海南玩。
刑永宪问和谁去。
和老师去,还有老师的外甥女。
刑博特不发表意见,晚餐的时候脑子里充满了付天怜的身体,粉红的乳头之类。
你们吵架了?刑永宪发现他们在餐桌上异常沉默,服务生送了西瓜上来做餐后水果,冬天的温室西瓜,没有西瓜的味道,只是冰,冷冰冰的西瓜尸体。
刑永宪笑着说道,也许是因为你们捨不得告别这好玩的假期而闷闷不乐吧?
好冷。两人在心里同时说了一句。
六十八
柏华子神色严肃,一边吃着飞机上的食物,红烧牛肉饭,难吃的可以。
蓝绿的风头抢过空姐。在飞机上拒绝了同座英俊钻石王老五的索要电话号码一同沙滩浪漫的邀请,她有重要任务。
金龟子妖,天生就是钓金龟婿的高手。
柏超超睡着了,眼睛却是半睁开,时刻保持警惕,谁知道黑蜥魔会不会跟着突袭,流着口水,舌头耷拉着,脖子下垫一块毛巾,毛巾湿润了,热气腾腾。
付天怜看着窗外,飞机飞得很高,云朵是白色,被阳光照耀着,远处有几朵是金黄,神仙在哪里,真的有神仙?
忽然看见暗的桑叶云低低的朝自己笑笑,云端邪恶的魔飞行,那些变幻莫测的云,变幻莫测的姿势,变幻莫测的命运,谁知道下个受伤的是谁。你还是我,谁给我们的伤口癒合,或者撒盐。不快乐的时候,梦见自己飞了,有翅膀有光环,象天使一样从这片云跃至那片云,云朵是柔软的,柔软的象当小孩的时候那张熟悉的床,青色格子,有小熊维尼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