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已至,渔村虽然比市区凉爽一些,可也已经上了二十**度,知了占据了所有的大树,拼命地展示自己的歌喉。
季白的房子,四周都是树荫,家里又按照八卦摆了阴凉阵,可谓四季如春。
可是今天,这座房子却热烘烘的,干柴也有,烈火更足,快把楚天给烧融了。
楚天忙得恨不得自己长出三头六臂来,一只手按住米小琪的胳膊,一只手按住她的腿,另一只手打晕她,然后再来上药。
这家伙闹腾的,按住腿胳膊扑腾,按住胳膊腿踢腾,总算给她按摩推拿完毕,楚天浑身湿漉漉,简直像是从难民营里逃出来,又一个不小心掉进开水锅里一样。
上身衣服被撕得一条一缕,下身裤子被抓烂一个窟窿,还是在要紧的部位。
不过这一切都没关系了,因为楚天手摸着米小琪的额头,眼瞅着她的体温在恢复正常,力气也远远不如之前那么大了。那意味着,她已经在好转过程中。
“吓,老季有时候也不靠谱啊,幸亏我没听他的,亲自去做解药,不然以后还了得?”楚天摸去脑门上的汗水,起身看一眼床上的米小琪。
米小琪大概是折腾累了,而且楚天估计这毒药应该消耗了她很多体力,估摸着对身体还有极大的伤害。也得亏他手里有珍珠,不然还不知道会有啥后遗症。
她昏昏沉沉,渐渐睡去,楚天俯身给她擦去额头的汗水,并盖上一条小毯子。
“这么多汗水,空调打开吧,别回头再弄个热感冒啥的,那可就造孽了。”楚天四处寻找遥控器,终于发现,遥控器不知啥时候被他俩踢腾到床角,而且是最里边那个。
他爬过去够遥控器,不得不从米小琪身上经过。
要说这世上的事儿,真的是无巧不成书。
就在楚天像条狗一样去够遥控器时,门被推开,牛丽丽疾风骤雨一样冲了进来:“小琪,小琪人呢?”
原来她在电话里听闻米小琪已经被解救,就赶紧回来看究竟。
结果看到的啥?米小琪两条大白腿耷拉着,屋内一片凌乱,一个男人正衣衫不整,趴在米小琪身上不知干嘛。
请原谅吧,楚天的样子太狼狈,乃至于牛丽丽愣是没认出他来。
这一幕令牛丽丽大为光火,身为现代女性,尤其是女警,她怎能看到这种事而不出手干预呢?
当即,她抄起门背后竖着的门闩,一声不吭靠近楚天,当头就是一棒。
砰!
“啊!”惨绝人寰的叫声回荡在这间百年老屋内。
五分钟后。
楚天气呼呼地坐在堂屋凳子上,脑壳儿痛得一跳一跳的。牛丽丽讪讪地陪着笑,手里拿着冰袋,小心翼翼想给他敷脑袋。
“你别碰我,牛大警官!”楚天瞪眼吼,他容易么?从昨天一直忙到现在,救了俩人,却被人民警察敲脑袋。
牛丽丽陪笑道:“误会,那都是误会。”她很是心虚,“我也是担心小琪啊,谁知道你、你竟然穿成这样。”
“我这一条裤子二百多块,你当我乐意穿成这样啊?还不是你可爱的小琪给我弄的!”楚天气道。
“是是是,我错了,楚大哥你救原谅我吧,要不,你也敲我脑袋一下怎么样?”牛丽丽原本是说个玩笑话,可谁想,竟然把楚天说的眼睛一亮。
他道:“这可是你说的。”起身走到门背后,抄起那根门闩,还在手里掂了掂,啧啧,分量十足啊。掂完分量,楚天心里更恼火了,妈呀,刚才自己的脑袋就是被这玩意儿给敲的啊。
得,更疼了。
楚天扔掉门闩,手指着牛丽丽,对方则歉意地笑了笑。
“算了,过来我用我自己的方式惩罚你。”楚天揉着后脑壳,故意瞪大眼怒气十足地看着她。
牛丽丽有点惧怕,心虚地冲楚天笑一笑,想要求饶。可是求饶可真不是她的个性,只能硬着头皮上啦!
随便了,谁让自己先把人敲了呢?
她闭上眼,毅然道:“来吧!”
楚天嘿嘿狞笑,故意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笑到夸张。
哼,这小丫头,随便就敢上棍子敲人啦?今天要不好好教育教育她,楚天真觉得对不住自己吃的这么多年干饭!
走到牛丽丽跟前,故意气呼呼地喘气,楚天挽起袖子,伸出右手,拇指按住中指,对准牛丽丽的脑门儿,嘣儿,轻轻弹了一下。
牛丽丽咬牙、闭眼,心里想象着会有怎样的残酷惩罚。她刚才可是看到了,楚天脑袋上鼓起好大一只包,换成自己,准会跳起来火冒三丈吧。
再想,人家这么好心地把自己的腿伤治好了,自己还这么恩将仇报,真心对不住人家啊。
可是,她思啊想啊,这么久,却只感到楚天轻轻弹了自己一下,顿时傻愣愣地定在那。
不敢相信地睁开眼,牛丽丽看了一眼楚天。
楚天笑着叹口气:“没法,谁让你是女的?好男不和女斗嘛~”
“你~”牛丽丽心里一暖,但马上又觉得不对,“你这是性别歧视!”
“嗯哼,就歧视了,咋地啊~”楚天一瞪眼,笑眯眯地挑衅道。
牛丽丽作势追打他:“我们国家都崛起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有这种思想,可恶!”
楚天赶忙闪开,两人于是在屋内上演了一出追逐战。
床上,米小琪打了个滚儿,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四周。
是熟悉的场景啊,难不成自己是在做梦?她眨巴眨巴眼,仔细地回忆着,再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突然意识到那不是梦,于是乎,啊一声惨叫。
“啊~”
这一声惨叫,那叫一个慷慨激昂,简直可以穿透宇宙苍穹,直锥人耳膜。
外屋的楚天和牛丽丽,都因而吓一跳,忘记了彼此正在追逐战。一个握着对方的手腕,另一个揪着对方的耳朵,俩人齐刷刷转头看向里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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