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父子三个态度可够张狂的,完全不把楚天放眼里。
“强老板,这是你家的东西吧?”楚天上前,不卑不亢,笑眯眯地抖了抖手里的东西,问道。
猪肉强切了一声,理也不理他,转身走到店里。他两个儿子中,嘴角有一颗痣的那个是大儿子,叫冯宝。
冯宝叼着烟,吊儿郎当的样子,才十七八岁就辍学,仗着家里猪肉店赚钱,跟老爸学做生意。生意经没念好,倒是学得一身痞里痞气。
他没说啥话,只是绕着楚天转了一圈,用脚踢了踢他手里的东西。
楚天决定,先礼后兵。
“这是你家的吧?”他耐着性子,笑嘻嘻地问。
冯宝回头看了一眼弟弟冯贝,俩人终于忍不住一起笑了:“哈,是我家的,咋地?”
“那最好收拾一下,搁别人家门口算怎么回事?”楚天笑眯眯地说,“我给你们送回来了,不谢。”
他将东西往地上一放,就听到屋里铿锵一声,猪肉强在磨刀。
早不磨晚不磨,偏偏这个时候磨,其用意可想而知。
冯宝道:“小子,你最好把这个拿开!还有,你家垃圾怎么弄?连续好几天堆我们家门口,影响我们出入懂吗?”
“影响你们出入?”楚天回头看了一眼。
这个光明菜市场,就他两家商铺是二层小楼,共用一段台阶。但是当初徐娇娇家开发这块地的时候,已经堆两家做了分解,瓷砖的颜色是不同的。
楚天一直谨慎小心,秉着不破坏公共秩序的原则,让装修工人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之间干活,宁可耽误工期也不扰民。
而且,所有的装修垃圾,都是堆在自己家门口,哪有冯宝说的那样?
“你倒是给我找找看,哪一点垃圾放你们家了?”楚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冯宝两兄弟。
他眼角余光又瞥见猪肉强操着杀猪刀走出来,虎视眈眈盯着他们,仍旧是一言不发。看猪肉强的架势,仿佛和楚天说句话就跌份了。
冯宝两兄弟扯着脖子看了一眼,的确是没什么垃圾,他回头看了老爸一眼。弟弟冯贝倒是诡诈的很,他登登登走上前,指着一块碎砖道:“你看,过界了,这不就是垃圾吗?这不就是堆我家门口了?”
猪肉强在心里给儿子叫好,他虽然不说话,也不直视楚天,可是一直在关注着楚天的一举一动。
这么个外来户子,不给个下马威可不成。能租这么大的门脸,在市里做买卖,又是从下面小县城来的,还不是任他宰割?再说了,他冯二强混了那么久的社会,还能拿不下他?
他心里偷乐,眼看一个月两千块的零花钱就要到手了,这就是楚天将要付出的代价。
却说楚天低头一看,禁不住乐了。那块砖头骑着两家的分界线,也就过了一角而已。
因为这块砖,他们就咬定楚天乱丢垃圾,这岂不是明着找茬?
低头看一眼转头,又看看冯贝嚣张跋扈的样子,楚天笑了,拍拍冯贝的肩膀:“小子,不如叫你爸出来和我说话。”
他也自当没看到猪肉强。
谁知道冯贝是个刺儿头,年纪不大,脾气不小。他一甩肩膀,伸手朝楚天推去。
旁边,他哥哥和爸爸都看着,心里为他叫好。尤其是猪肉强:“好儿子,比他哥强,将来能继承我家业。”
冯贝虽然只有十七岁,可是个头高,体重大,力气也不小。这一推更是卯足了劲,要给楚天厉害看。
按照他的预想,楚天肯定会给推倒在地,说不定还翻个跟斗。然后起来拼命,接下来就是按照老爸的流程来啦。没错,他们父子仨早就给楚天设了套。
谁知道,楚天只是一闪肩,就轻松躲开。倒是冯贝自己,力气太猛,直接冲出去,踉踉跄跄要往地上扑倒。
楚天假模假样,装作要拉他一把,结果却把手里的一塑料袋猪肉下角料往他脸上抽过去。
砰!
冯贝被结结实实打了一记,鼻血长流,倒是没扑倒了,改扑通一声仰倒了,后脑勺磕在台阶上。
这一下可跌得不轻,他竟然哇得哭起来:“爸,他打我!”
“艹!”冯二强一看儿子吃大亏了,抓着杀猪刀就冲过去。然而到了楚天跟前,他却没有动手,而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弯腰扶起儿子。
“没事吧贝贝,给我看看!”猪肉强查看了一下儿子的后脑勺,还好没外伤,就是流鼻血了,他马上指挥大儿子,“宝儿,给张管理员打电话,我要投诉!”
楚天从头到尾,看着父子三个演戏,一直是笑嘻嘻的。直到他们把这个市场的管理员叫来,看到那个走路呼呼带风,一脸奸诈模样的半吊老头,楚天明白点啥。
张管理员来了之后,先是装模作样看了看那块砖,又看看冯贝的鼻子,和猪肉强低声私语片刻,而后向楚天走来。
原来这菜市场,徐娇娇家是专门请了人员来管理的。这个张管理员就是其中一个,可以说掌握着商户的生杀大权。
而这个张管理,更是其中最不得人心的一个,动辄罚钱。菜摊儿旁边有一两根菜叶子是难免的,给别的管理员看到,最多是提醒两句,可要是给他看到,没二话,罚款。
时间一久,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张扒皮。
这个张扒皮和猪肉强关系最好,两个狼狈为奸,欺行霸市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次,他们把目标对准新租户楚天。而在这之前,所有租用这家商铺的店主,都是被他们这样欺负跑的。
因为所有租用这家商铺的商户,除了要交给徐娇娇家租金之外,每个月还要单独交给猪肉强两千元。美其名曰共用金,其实就是保护费。
所谓垃圾过界,不过是个烂借口而已。
张扒皮走到楚天跟前,打量他一眼,马上朝他背后店里的装修工喊:“都给我停下,先别干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