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阴雷术
江雷看着铭刻在吏签底部的五个咒语,心绪有些起伏难平。他死活赖在阴曹地府,不就是为了得到更高神术吗?原以为还要熬几年才能由一品境主提升到二品小吏,却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之快。更何况此次玩火,稍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也要尽快提高实力才行。
第一个咒语长达二十三字,读起来诘屈聱牙,他反复念了几次才顺溜,随后泥丸宫产生一股吸力,将吏签内的一枚鬼符拉回眉心。这次的鬼符比以前吸收的一品神术大一倍,构成的笔画也更纤细复杂。
控风术!三个字出现在脑海。江雷继续看下一个咒语,这次只有九个字,很顺溜地念出,另一个鬼符进入眉心泥丸宫:阴雷术!
他不管不顾,再吸第三个神术,却悲催地发现:吸不动了。准确说,是泥丸宫根本没产生吸力,它罢工了。
“搞毛线。”江雷大怒,随即冷静下来,猜测是不是鬼脉彻底失效了。如果猜测成真,对他来说无异于惨遭宫刑,此后人生都将黯淡无光。
“不会的……”三个字被他反复念叨,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他目前的回阳境界只相当于出窍,二品神术则相当于阴神境法术。如果将玄黄气比喻为根,神术比喻为枝的话,枝干必定不能超过底根太多,否则大树就要被自身重量连根拔起,倾倒死亡。因此,鬼脉对越级吸收神术有数量限制。
前后印证一番,江雷知道必然如此,宫刑的担忧一去,他又开始惋惜起来:“早知只能越级吸收两个神术,当初就该一一试用,然后挑两个威力最大的才好。”不过细细一想,控风术和阴雷术都不算垃圾,当初他可是看到过武判官使用阴雷术的,可以说稳压一切阴神境修士法术。要不鼠妖也不会战战兢兢,束手就擒了。
至于赶路的控风术,虽然看似垃圾,但若换个思路将之用于战斗,专坑速度不如自己的敌人,那就是阴间版的风筝流!再加上阴雷术攻击距离极长,一旦遇见实力强,速度又不如自己的敌人,一边使用控风术狂奔,一边往对方头上丢阴雷,早晚能把对方雷得外焦里嫩,气急败坏,错误连连,束手待死……
他不知道,自己只是按上辈子的游戏思路随意而为,竟在日后开创了一个流派,名曰:阴曹神术技术流。这个流派一诞生就吸引了很多地府官吏,从此将各种神术搭配使用的创新思路层出不穷,且这些新晋牛人都自言出身江大神门下,让他名利双收,整日笑得合不拢嘴。
至于剩下的三个神术,他也不试了。真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哪怕十分之一秒也能决定生死,到时谁有空举着吏签念咒语攻击?有利就有弊,官印吏签虽然能让没有修为的鬼魂掌握神术,但也有冷却时间过长的缺陷。
江雷算了算,离正式决战还有差不多三个时辰,有充足时间恢复玄黄气,便来到阴间试验新神术。泥丸宫中,两个二品新神术位于原先三个一品神术上面,看起来层次分明。
将玄黄气注入控风术中,连续不断的柔和黑风从地面吹起,托得他飘飘欲仙,心念一动,身体立刻向前滑出十丈,整个过程双脚都未沾到一点地面。果然不愧是二品神术,御风术使用的时候还要奋力奔跑。缺陷是需要的玄黄气太多,略略估算,竟耗去三十一点。也就是说,他丹田中的玄黄气,只能连续使用三次。不过还好,控风术不主动取消的话,可以持续三个时辰。
散去控风术后,他又试验阴雷术,一道粗大的明黄闪电自天而将,吓得他鬼心肝咚咚乱蹦,这完全不对呀!颜色和武判官用出的不一样,威力也大了一倍,不过这次他就琢磨不出原因了,觉得可能是在鬼脉作用下产生了变异。
他不知道的是,万物都有阴阳属性,阳间生物以阳气为根,阴间正好相反。雷术也同样如此,所以修士的阳间雷术多为白色,对鬼魂伤害最大;而阴曹阴雷术多为暗色,对阳间生物伤害也很高。这种情况类似属性相克的伤害加成,但他得到那本无名经卷后瞎折腾,弄得鬼体乱七八糟,根基大变。雷术自然也产生了变化,这种明黄色雷术从未出现过,但威力不小,对战时无论阴阳都有加成作用。
“可惜,需要耗费十九点玄黄气,以我现在的实力,只能连用五次。”五次是少了点,不过总比一品阴风术强,如果让州城隍庙下来的三品大神缠住僵尸,他连续五个阴雷术下去,至少也能弄死二、三个赶尸门邪修,毕竟他们本体也只不过阴神修为而已。
想到这,江雷底气十足,回到阳间房内直接脱下衣服躺在床上,佯作睡了一夜的样子。天明后,外间人马喧嚣,吵闹良久冯则才来敲门。
江雷答应一声,慢慢穿起衣衫,慢慢打开房门,冯则一把拽住他道:“江兄,快随我去县衙报案。”
“且慢,小弟饿了一夜,冯兄还是让丫鬟弄点吃的来吧,否则见了县尊也没有力气说话,岂不误事?”竟是打定主意能拖一会是一会。
冯则忙了一夜,又哭又跪的才让父母答应栽赃,被他一说也觉得饿了,为了表示待客诚意,又唤来芸娘亲自奉饼。
江雷待艳尸走进,运起阴视术一看。我了个去呀,控制如此绝世皮囊的伥鬼,竟是个面目丑陋,胡茬满脸的大汉。想着昨天亲见的群劈大片,顿时感觉肠胃翻滚,又想到眼前冯则与之欢好了不知几回,若得知真相脸色又待如何?
“噗——”一口粥喷了出来,却是再也憋不住如此喜庆的场面,大笑时被呛到了。
“江兄可是觉得薄粥难以入口?”
“不是不是,太饿喝急了。”江雷拼命忍住笑,一本正经回答道。心说怪不得艳尸一直不开口说话,如此丑陋雄男,一开口还不把人都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