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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爷……”
面对突然回家的爷爷，柳烟茹完全没有心里准备，像是个做错的孩子，连忙低下头，甚至不敢跟爷爷对视。
“爸，您，您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何秀兰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陪着笑站起身，迎了上去。
“要不是如海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们俩口子竟然瞒着我干这样的事情！”
柳铁木面无表情的扫了柳如山跟何秀兰二人一眼。
“爸，您听我解释，如烟她是第一次回来，之前真的一次都没有！”
意识到情况不妙，何秀兰连忙为自己的女儿开脱，她可不希望，自己刚刚跟女儿见面，就再次分开。
“爸，我……”
“够了！”
柳铁木打断了柳如山两夫妻的话，目光转向藏在柳如烟身后的曦曦。
“咦？这女娃怎么跟烟茹长得这么像？烟茹，这是怎么回事？”
“这……”
柳烟茹紧咬着嘴唇，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把曦曦的身世说出来。
一旁的何秀兰跟柳如山心也全都提了起来，摸不透父亲柳铁木到底是什么心思。
“是，是我女儿。”
柳烟茹最终还是实话实说，将曦曦的身世说了出来。
“女儿？”
柳铁木脸上带着一丝惊讶，再次细细打量起曦曦，点了点头，：“我说怎么这么像，竟然是烟茹的女儿，这也就难怪了。”
就在柳如山，何秀兰，柳烟茹心里七上八上，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柳铁木却突然蹲下身子。
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朝着曦曦张开双臂，：“来，曾爷爷抱一下好不好？”
“麻麻，可以吗？”
曦曦小脸上带着迟疑，拉了拉麻麻柳烟茹的裙角，低声询问道。
“可，可以，可以。”
看着爷爷柳铁木脸上的微笑，柳烟茹原本刚刚消肿的眼睛再次流出泪水，单手捂着嘴，泣不成声。
刚才的一瞬间，她脑海中出现过所有的画面，但唯独没有出现这样的画面。
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和眉善目的老人，就是她那更古不化，老固执，老顽固的爷爷。
“曾爷爷。”
得到母亲柳烟茹的许可，曦曦迈开双腿，冲进柳铁木的怀中，嘴巴甜甜的喊着。
“哎，来曾爷爷抱一下。”
柳铁木脸上洋溢着微笑，腰身一沉，轻松的就把曦曦抱了起来。
这……
柳如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着眼前的父亲，为了确信自己是不是眼花，还揉了揉眼睛，这动作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不管他揉几次眼睛，眼前的画面依旧没有任何改变，自己那老顽固的父亲，此时竟然满脸微笑，接受了曾经被他赶出家门的孙女的女儿？而且脸上还带着久违的微笑。
“怎么，你们俩夫妻这服表情干什么！？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柳铁木察觉到柳如山两夫妻异样，眉头一挑，恢复之前的僵硬。
“没，没有，没有。”
两夫妻同时摇了摇头，动作整齐划一，就好像提前说好了一样。
“没事就一遍呆着去，别影响我跟曾孙女聊天！”
柳铁木挥了挥手，把柳如山俩夫妻赶走，然后自己抱着曾孙女坐在沙发上。
“你看，曾爷爷这一次回来的太匆忙，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礼物，要不这样，曾爷爷把这支钢笔送给你怎么样？”
柳铁木把胸前口袋别着的一根钢笔取了下来，递到曦曦的面前。
“父亲，您，您这是干什么？！这礼物太贵重了，使不得，使不得！”
柳如山连忙冲了过来，连忙阻拦，这钢笔跟随父亲已经差不多五十多年的时间，是他年轻的时候，老首长送给他的礼物，父亲一直贴身保存，从不离身，现在竟然舍得送人。
“怎么？！我说可以就可以，你有什么意见？！”
柳铁木扫了柳如山一眼，语气透着不容置疑。
“这……”
柳如山还想要说什么，被一旁的妻子拉走。
“行了，爸做出的决定，什么时候改过，既然爸说了给曦曦，那就肯定是要给的。”
何秀兰压低声音，小声的说道。
“可是，那钢笔可是跟着爸五十多年，这……”
柳如山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复杂。
“也许，爸也解开了心结把。”
何秀兰目光停留在笑呵呵的柳铁木身上，嘴角翘起。
“曦曦还不快谢谢曾爷爷。”
对于钢笔的重要性，柳烟茹也是知道的，见到爷爷将钢笔给了曦曦，柳烟茹心中又喜又惊，她不敢相信爷爷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谢谢曾爷爷，曦曦一定会好好保护它的！”
曦曦握着还有余温的钢笔，小心翼翼的学着柳铁木的模样，憋在胸前的位置，只是因为没有口袋，怎么别都别不住。
看着这一幕，把柳铁木逗得哈哈大笑，一点都不像是个七旬的老人。
停好车，杨鉄刚准备推开门走进来，就听到柳铁木爽朗的笑声，杨鉄一脸愕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连忙推开门走了进来。
结果就看到一向不苟言笑，讲究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的柳老，竟然笑的前仰后趴，这几年的时间里他还是第一次见。
“小杨啊，一路上累了吧，快进来喝点水歇歇。”
何秀兰生怕杨鉄会打扰到父亲跟曦曦，连忙招呼着刚进门的杨鉄，带着他走到一旁。
“嫂子，柳老这……”
杨鉄身为柳铁木贴身的秘书跟保镖，也没少来柳家，所以对于柳家的人十分熟悉，平日跟柳如山何何秀兰也是兄弟相称。
“亲人见面，开心是当然。”
何秀兰笑了笑，端了一杯水放到杨鉄的面前，目光一直停留在外孙女曦曦跟父亲柳铁木身上，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画面。
“额……”
杨鉄虽然不是很明白何秀兰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柳老高兴是个好事，毕竟他可是有些年没有见到柳老这么开心。
柳如山心中欣慰，而又高兴，欣慰的是，父亲柳铁木终于也从当年的固执发生了改变，既然已经认下重孙女，那么自然也就认下了孙女烟茹。
这就说明，父亲柳铁木对于当年的事情也不想在过多的纠缠。
有了父亲的表态，女儿柳烟茹这才算是完完全全回到柳家。
“父亲，你说我什么时候跟爷爷提曦曦的事情？”
柳烟茹高兴之余，不免有想到了这一次回来的目的，脸上带着犹豫，心里拿不定主意，只好求助父亲柳如山。
“暂时还是先不要，等看看情况再说。”
柳如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父亲看上去已经没有之前固执，难相处，但谁也不能保证，这是不是只是个假象，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先稳一点比较好，至少也要等父亲跟曦曦的感情更加深一点才行。
“那，那好吧。”
柳如烟点了点头，她暂时没有好的主意，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
“你叫曦曦对吧？”
柳铁木脸上带着微笑，就如同一个慈祥的老爷爷，脸上笑的满是褶子，这一次回来的微笑，比他之前五年加起来都要多。
“恩，我叫曦曦。”
曦曦乖巧的点了点头。
“来曾爷爷帮你把钢笔弄好好不好？”
“好，谢谢曾爷爷。”
曦曦将钢笔递到柳铁木的手中，然后等着柳铁木帮她。
柳铁木接过钢笔，眼底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消散，然后郑重其事的别再曾孙女的身上，像是在跟这个陪伴自己大半辈子的老伙计告别一样。
“烟茹啊，这些年你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柳铁木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向孙女柳烟茹，心情变得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