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的男人有着一张阴柔的脸,细长的眉,眉下是一双惑人的桃花眼,眸中浸着一抹清寒,高挺的鼻梁,尖细的下颚,薄唇轻抿,男人正是现任秦家的门主,阎子烨。
阎子烨将手从女生的手里抽出,无视女生惊痛的目光,漠然的将手上的白手套脱下,扔到一边,随即顺手从衣兜里面拿出一副崭新的白色手套,戴上。
“起来。”冷漠的视线下,是完全的漠视。
“阎哥哥,我……”
“乔子瑜。”冰寒的眸子中浸着的是绝对零度。
“对不起门主,是属下逾越了。”乔子瑜面色微白,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眼眶中浸含着的满是委屈的泪花,她微微退后,双腿依旧跪在地上,微咬下唇,嗓音哽咽。
“秦爷的乔子瑜,从不知眼泪为何物。”阎子烨的声音永远都是缓慢而又冰寒的,没有丝毫的温度,没有任何的语气波动,然而单单就是如此,却让无数人为之胆颤,为之心惊。
乔子瑜深吸了口气,将眼中的泪花掩去,而后站起身来,面上已是平静无波,就连眼神也变了。
“门主,乔子瑜永远都会是门主您所信任的乔子瑜。”
“出去。”阎子烨的嗓音中带着无法让人违背的威严。
乔子瑜的面色愈发的苍白起来,只是她的身子依旧挺得笔直。
秦爷说过,即便是在再大的强敌面前,即便是你再虚弱也要挺起你的腰杆,拿出自己的气势,杀掉对方的锐气!
乔子瑜并没有马上离开,她看着靠在并床头上,眼眸微闭的的阎子烨,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又闭合上了。
深吸了口气,最后她还是问了出来,“门主,秦爷她……”
“滚。”嗜血的眸子赫然睁开,那犹如恶魔一般的眸光直射在乔子瑜身上,“不想死,就滚!”
乔子瑜心惊的被吓退了几步,腰杆依旧笔挺,“那么,门主您好好休养。”
其实,她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是怎么受伤的,是被谁伤着的,她还想问,他有没有秦爷的消息,当年秦爷的飞机爆炸后,所有人都认为秦爷已经死了的时候,只有他像疯了一样的在满世界里寻找秦爷的消息。
那时候的阎子烨,真的和疯了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想起十一年前的事情,乔子瑜心底都是一阵后怕。
迟疑的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眉宇微微紧蹙,心中微微叹息一声,方才抬步离去。
此时病房内阎子烨仰躺在床上,眼睛并未闭上,就那么一直睁着,看着惨白色的天花板。
——堂主!秦爷去了!
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捏着,疼得让他险些呼吸不过来。
阎子烨难过的几乎将全身都蜷缩在了一起,头埋在自己的怀里,一声嘶哑而又模糊的声音在这病房内响起,声音很小,很难让人听清。
侧耳倾听,那一声声的无助的近乎委屈的声音,在无数遍的重复着:
爷……
秦爷……
这一边,安然带着傅君皇回到傅家的时候,着实将傅家的人给惊着了,唯独老爷子抄起自己的拐棍,朝着傅君皇就是一阵抽。
“就那么点儿破伤口,还好意思住院住那么久?简直就是丢我老傅家的脸!”
安然一把将傅君皇护在自己的身后,眸中带着极尽的不满,而更多的却是一抹淡笑。
“太爷爷,是谁整天让保姆阿姨炖汤做粥的?是谁整天紧张的喊着要找老朋友帮帮忙来着?”
老爷子的脸一下子就挂不住了,举着拐棍的手也是抖了几抖,“臭丫头,你说的是谁啊?啊!告诉我!我这就去收拾他!”
深邃的眸中划过一丝暖意,视线落在那笑盈盈的脸上,眸光愈发的柔软下来。
“身体已经没事了吗?医生那边已经允许可以回家了吗?”徐静凝穿着拖鞋就跑了出来,她一脸的紧张。
原本想要摇头的傅君皇顿了顿,而后干涩的嗓音淡淡的响起,“没事。”
“妈妈,医生那边说了没事了。”安然拉着傅君皇的手,耐着性子回答道。
想当初,因她作为傅君皇女儿的原因,她称呼老爷子和傅文胜都是太爷爷和爷爷的,但是到了徐静凝这里,她愣是不肯让她叫她奶奶,并且要求她跟着傅君皇一样称她妈妈,她也并没有反对,也就跟着叫了。
徐静凝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下傅君皇,在确定真的没事之后,方才不断的说,“这就好这就好。”
对于她这个大儿子,她一直都怀着一种亏欠的心理,不仅仅是因为小时候没有好好的待在他的身边陪他,更是因为在在年仅六岁的时候,就因他异于常人的天赋,被上面的人给弄到部队里去了。
傅君皇,没有童年。
他的童年永远都是机枪大炮和各种致命招式,他在被人有意的培养成一把人形兵器。
直到他十二岁,第一次出任务时,彻底的失去踪影后,她才赫然醒悟过来,自己对这个孩子,到底存在多大的亏欠。
不过幸好,幸好后来他回来了,可是回来后的他更加的冷血,也更加的冷漠。
他们问不出这三年中他去了哪里,就连和他进行简单的交流,对他们来说,都已经成为了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
虽然他对他们都十分的尊敬,十分的敬重,可是除了这些,再无其他。
他们这些人,现在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群可有可无的家人,他,对他们没有任何过多的情感,除了她,那个被他亲自带回来的孩子,他为他取名为安然,他说要护她一世安然。
徐静凝那个时候就知道,他们这群家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不过一个被他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
安然的房间就在傅君皇的隔壁,当初傅君皇带着安然回到傅家的时候,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意见,直接将安然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和她同住了三年,在安然七岁的时候,徐静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方才将傅君皇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作为安然的卧室。
而单是如此,傅君皇也是蹙眉了好几天。
第二日傅君皇就回到部队去报到了,他的报告还没有做,是回去作报告去了。
傅君皇走了,安然也就回银翼上学了。
然而,安然刚刚从一辆低调的奔驰上下来,就有不少的学生对着她指指点点,即便是淡然入安然的,也不禁微微蹙眉。
直到安然回到七班,在众人疑惑的目光望来时,安然的眉越蹙越紧,直到一个女生风风火火的冲到她面前,甩出手中的校报,惊声问:
“傅安然,金家人全都死了,这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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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头疼的那叫一个绝……果断的,伤风感冒什么的最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