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离的人生突然没有了方向，他隐约感觉到康情和方媛是无法昨日重现了。现在他所面对的，是两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女人，虽然她们的相貌改变了，但是康情和方媛的姿色也并不比她们差多少。关键的问题是，林离该如何和这两位名女人相处。

他无法把她们当成另外两个人看待，因为即使她们的一颦一笑都让他想起康情和方媛来。用句时髦的话说，他们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从现在开始，他该称呼她们什么呢？为了叙述方便，还是叫她们真实的名字吧。

赵飞燕仍然喜欢跳舞，她的飞天舞姿令所有人倾倒。杨玉环当然也不甘示弱，临时训练了一帮野人跟着跳霓裳羽衣舞，看起来像是群魔乱舞。不过杨玉环本身的舞技确实不遑多让，大家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她的酥胸上。

河监侯眨巴着眼睛对林离说道：“奇怪了，我怎么总感觉那么别扭呢？”

“嫌别扭你别看！”林离没好气地说道，“我见过康情跳舞，她跳得很好看！”他仍固执地把赵飞燕当成康情。

“我不是说她们跳得不好看，只是她们的角色转换太突然了，我总觉得怪怪的，你看这些人跟进了马戏团似的。”

林离默然。这场欢送宴会是赤眉特地准备的，赵飞燕和杨玉环的舞蹈成了全场最大看点，他知道，那两个翩翩起舞的女人再也不是以前对他关怀备至、柔情似水的女人了，她们最爱的是舞蹈。

鬼车鸟兴致很高，九个脑袋全用上了，吹奏着不同的乐器。看上去他和两女反倒更加亲近些。林离心里酸酸的，他对舞蹈一点感知能力都没有，也就是和两女没有共同语言了。

宋楠一直默默不语，独自坐在距离林离五个座位的角落里喝着果酒。果酒叫“沉香”，是用几十种水果酿成的，甘甜爽洌。

林离端起面前的陶罐走到她身边坐下，斟了一碗酒，做了个敬酒的姿势，一饮而尽。宋楠斜了他一眼，便没再看他，漠然地自斟自饮。

“这真的很奇妙，所有不可能的事情，现在都成了事实！”林离开口说道，“就像她们，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

“可她们不是她们，她们原来不是这样的，她们原本可以活得很好，至少死了还可以做个完整的鬼，可她们连鬼都做不成，都是因为你！”宋楠接过话道。

林离明白了她的意思，又饮了一碗酒：“我会找到她们，我会让她们变得完整！”

“你只会说，可是你凭什么做到你说的。你太不成熟了，把一切都看得那么简单！”

“我会的，一定会的！”林离的脑袋嗡嗡的，胸口似乎要涨开。

宋楠望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尽管野人们对鬼车鸟还是心存恐惧和仇恨，可是在着欢乐的时刻，他们都暂时地把恐惧和仇恨放在一边。他们听薇薇的，只要薇薇在，他们就充满希望。薇薇理所当然地坐在大象首领往日坐的位置上，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林离，眼睛就没有离开过。

林离这些天似乎有些冷落她了，几乎不愿意和她靠近。他一想到自己和薇薇那段时间的荒唐事就懊悔不已，他懊悔不该给她解毒或者应该解了毒就去酆都，他知道是他耽误了康情和方媛。

可是薇薇仍然对他不离不弃，时时将滚烫火热的娇躯凑上来，在他耳边诉说衷情。林离拒绝了，他开始觉得自己是个败类，把好友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却把自己的爱人变成了陌生人。

舞曲结束，赵飞燕和杨玉环都是香汗淋漓，娇嗔着走到鬼车鸟身边。鬼车鸟双手拦在面前：“不要过来，我已经不是你们的主人了，不需要你们伺候。”

林离一听火冒三丈，自己的女人居然要去奉迎一个怪物而对自己置之不理，他怎么受得了！

“啪啪啪……”摁住鬼车鸟的脑袋逐个扇耳光，“你们给我过来！”指着康情和杨玉环说道。二女怯怯地走到面前，林离一手一个抱将起来，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阔步离开大殿。

寻了一处石洞，将二女放在干草和兽皮铺成的床上，关上洞门。转身看着二女，目光闪烁不定，渐渐地露出邪的光芒来。二女羞赧地螓首不语，似乎知道他目光的含义，开始宽衣解带。林离恍然领悟，世界上最能解读男望的不是女，而是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皇室妃嫔，她们必须懂得如何取悦龙颜，为自己的地位添加砝码。

在她们眼里，林离俨然成了她们的新主人，主人有需要，她们如何会拒绝，主动一些，受到的伤害可能会少一些。不一会，两具各有千秋的雪白便显露眼前。

林离一语不发地看着她们脱衣的全过程，双目赤红，似乎要喷出火来。他看不出她们有丝毫的爱意，她们那么假，那么做作，可是她们的仍是那么迷人。方媛的身体他见过多次，可是康情的却是头一次见到，很瘦，隐约可以看见骨骼的棱角，不及方媛一半，像未熟透的桃子一样，顶端一抹嫣红。

她清楚地知道林离目光所在的位置，双手欲掩还休，双颊飘起两朵红晕。林离却不知道她的娇羞是装出来的，因为她装得太像真的了，这是她接受过的训练的一部分。

林离的丹田涌起一股热流，恍恍惚惚地以为她就是康情了。脱掉衣裤，将她推倒，压了下去。

杨玉环在一边渐渐情动，鬼使神差地在林离的脖颈、背上亲吻起来……

林离觉得那种温暖湿热的感觉很熟悉，相当熟悉。他甚至能回忆起当初方媛的每一个小动作。他亲吻着她的，努力寻找那股熟悉的气味，她只是疯狂的喊叫着，歇斯底里地喊叫着，不像方媛那样一直不停地鼓励他、抚摩他。他不但没有找到那股熟悉的气味，反而闻到一股浓烈得近乎刺鼻的香味。他觉得陌生，相当陌生，他怀疑下身传来的感觉是否真实，他从她身上离开，神情逐渐恢复正常。

林离的心很痛，痛的他想大哭一场，终于，泪水流了出来，不多，但他哭得很大声。杨玉环不知所措地望着她，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这时赵飞燕也醒了，怔怔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往事一幕幕掠过心头，林离才发现记忆里的康情和方媛远比眼前的两个女人要真实得多。他妄想通过的接触去寻找她们、得到她们，可是她们真的不在了。

哭完了，心里舒服了很多。望着像两只受惊的小鹿的美女，林离歉然地笑了，泪水仍挂在眼睑。“对不起，我伤害到你们了，我只是太想念她们了。”

两女相顾无言，她们知道他所说的她们是谁，她们才知道他的她们对他有多重要。“要不你去酆都把她们找回来吧？”两女几乎同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