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我肚子疼。”
”疼得厉不厉害?”
”你帮我捂一下,那样就不疼了。”路引一边轻轻地帮她揉着肚子,一边继续看书,当他看到忽必烈的大军杀到莱茵河之时,体内热血如沸。突然之间,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令他的心跳陡然加速。原来,叶小曼抓住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他手掌所及之处一片柔软,光滑如绸缎,只是里面有个包裹严实、高高隆起的障碍物,使他不能尽得其所。他合上书,抬头一看,叶小曼璞玉般晶莹雪白的腮帮霞光四射,如一块红翡翠般娇艳欲滴,她说:”以后我肚子疼的时候,你都要这样帮我揉肚子。”
路引弯腰贴着她平滑的小腹说:”小肚子,我会的。”
”我要你以后只许对我一个人好,不许对第二个人好。”
”那对齐敏好一点也不行吗?”
叶小曼灿若烟霞地一笑,脸上神色动人之极,说:”傻孩子,你闭上眼睛,我让你睁开的时候你才可以睁开。”路引依言闭上了双眼。叶小曼抓起他的右手,伸进了她的内衣里面。路引随着她的牵引,触摸到她身上最柔软丰盈之处,那里的肌肤滑如凝脂、软如棉团,入手生温,他身上一震,有如电击。叶小曼在他手掌的抚揉之下,觉得有股暖暖的热流从上身向四肢百骸蔓延,说不出的受用,正想把他的左手也抓起来放在身上,却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和说话声,她一惊,连忙放下他的手,来不及整理衣衫,整个人倒在路引怀里,背对着来人。路引也已察觉有人来扰,便揽她入怀,让她伏在他的双腿之上,顺手拿起那本《世界通史》,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来人也是一对情侣,看见此处有人,那个戴眼镜的男生”哎哟”一声,连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拉着那个小个子女生忙不迭地向外走去。
过了半晌,来人已走远,路引喊了几声:”小曼,小曼,起来了,他们走了。”叶小曼仍是不敢抬头,像只壁虎一样贴在他身上,不肯起来。路引又说:”我们还是走吧,别呆在这里,不然一会又有人上来撞到了。”叶小曼这才掩耳盗铃般的睁开双眼,雷达似的用余光扫了一眼,见四周没人,才缓缓地坐直,望了路引一眼,见他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当即羞得双颊飞红,又倒在他怀里,这次任凭路引怎么哄她也不肯起来了。
路引只好说:”那好吧,你再睡一会吧。”他就这么抱着她,看完了”突厥人和蒙古人的侵略”那一章。叶小曼在他怀里甜甜地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火红的夕阳散发着霓虹般的暖色光芒缓缓穿过林梢,照在她的身上,映得她的脸蛋艳若桃李,也落在路引永不消退的记忆之中。
路引关掉音乐,对小黑说:”小黑,你要乖,现在就剩下咱们两个人了,我们要好好地生活,照顾好自己,知道了吗?”小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路引感到,这几年来,他在现实与追忆的巨大反差中苦苦挣扎,他的生活一直尸位素餐,抱残守缺,憔悴不堪。人的感情太脆弱,动物反而是自己内心最大的安慰和依靠,他和小黑平平淡淡的相濡以沫才可以一辈子,直到生命的尽头。他想对叶小曼说,我不想忘记,但我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喝了那坛醉生梦死,不是因为我想忘记,而是我想重新开始。出门买了一箱百威啤酒,路引抽着闷烟,自斟自饮,屋子里酒香四溢,烟香袅绕,任烟酒把自己弄得烂醉如泥、支离破碎。小黑叹了口气,慢慢地踱回了自己的小窝。
路引躺在沙发上,整夜整夜地宿醉。也不知醉死过去多久,恍惚之间,听见嘭嘭嘭的敲门声,感到头痛欲裂,他摇摇晃晃地去开了门,见门口站着一群人在眼前乱蹿,眼睛一花,一下瘫倒在地上,口中开始哗啦哗啦地吐起来。来人只有一个,是萧潇。
萧潇风风火火地冲进屋,骂道:”我以为你死了呢,打到公司说你请假了,打手机不接,发信息又不回。”她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扶到沙发上,找来毛巾,想用热水帮他擦一下脸,发现热水壶里的水是冰的;去开热水器,发现煤气已经没气了,只得用电水壶烧水,先拿冷水浸泡的湿毛巾帮他擦了一下唇边嘴角的秽物,找出一把早已干硬的拖把用水打湿,再把地板拖干净。等水烧开,萧潇冲了一杯热茶,水温合适的时候,喂路引喝了下去,他喝过茶水之后,继续睡去。
路引醒来的时候,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依稀是水煮鱼的辣香,他这才发现自己饿得厉害,像自然灾害时期那些三年没吃过肉的饥民一样。
开饭了,萧潇只做了一道水煮鱼,她没怎么动筷,那一大盘子三斤多重的鱼和莴笋几乎都被路引一个人吃光了。她用农场主打量庄稼的眼神望着他,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怎么报答我?”
路引抬起头,茫然地望着她:”要我怎么报答?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