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担心吴涛表现的陶雯雯和米娅二女,发现他用这种交流互动的模式,一上场就掌控了全场的气氛,内心的担忧顿时不翼而飞。
于是放松下来的心思在不觉间被伊森提起的方法所吸引,二号智能究竟能否眼疾手快地抓住随意指定的四张牌呢?她们的好奇心,和全场大多数学子一样,彻底被勾了起来。
然而在马西亚院士和凯瑟琳校长的眼中,却觉得吴涛作为一个科学家和学者,似乎表现的太跳脱了一点。
在他们传统的眼光里,学术报告会可以是热烈的,但必须是严谨的。可是眼下这场万众期待的报告会,热烈是有了,严谨却显得不足。
耳边传来其他教授关于二号智能能否在0.01秒完成牌面扫描和匹配判断的讨论,马西亚和凯瑟琳交换个眼神,决定继续耐心地听下去。
台上,吴涛气定神闲。台下教授们误入歧途的讨论,他听在耳中,并没有当场揭破。
旁边伊森开始教二号智能识别牌面,起初五秒钟一张,渐渐加快至一秒一张,不出三分钟,二号智能已经掌握了所有牌面的图像特征。
这就是自学习能力的完美体现!
随后伊森将整幅牌重新洗了一遍,整齐地交到二号智能手中,方才说出了四张目标牌面。
“黑桃A,红桃K,方片Q,梅花J!”
二号智能的电子音回应:“收到!”
“准备好了吗?”
“准备完毕!”
“OK,开始!”
下一刻,在全场屏息凝神的注视中,五十四张扑克牌犹如天女散花般地飞上空中。
紧接着二号智能保持着抛洒的动作不变,四面八方的扑克牌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
一眨眼的功夫,二号智能突然动了。猴子摘桃、海底捞月,甚至灵犀一指都使了出来。倏忽间,四张牌面整齐地出现在它的手上。
此时,最先掉落的扑克牌刚刚着地。
伊森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语出艰涩地道:“好快!它竟然真的办到了!真的办到了!”
当四张牌面被摄像头特写进镜头,同步到两侧的大液晶屏幕上时,全场顿时欢声雷动。
而台下的陶雯雯和米娅欢呼的最是兴奋,一众教授和科学家面面相觑,忍不住喃喃地道:“它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就连不太喜欢这种交流形式的马西亚和凯瑟琳也不由为之震惊,不得不承认二号智能这一招表现得尤为惊艳,至少展示了其作为智能机器人的先进之处。
回过神来的伊森,问出了台下一众教授和很多学子的心声:“Mr吴,它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吴涛精锐的目光扫过台下,侃侃而谈道:“我刚才随手测试了这种纸牌飞舞落地的时间,大约是半秒。我想你们大概都会除以54,得到0.01秒,也就是10毫秒这个数字。你们会觉得,二号智能必须在10毫秒中内,完成一张牌面的扫描和匹配判断,才有可能完成伊森抓取四张牌的目标。”
“……事实上,这是错误的。”
台下顿时发出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惊讶声:“为什么?”
“因为二号智能的视觉系统采用了3D环境模型重建技术,它可以同时从各个角度,对周围飞舞在空气中的所有牌面进行扫描和匹配判断。也就是说,五十四张牌面的筛选是并发执行的!”
“……所以在判断完四张目标牌面的空中位置,再根据其落点的位置和路线,二号智能能够从容地抓住它们,就显得不足为奇了。”
台下众人纷纷点头,伴随着恍然大悟的了然惊叹。
其实吴涛的解释中还特地保留了一点,那就是最后四张牌面的先后抓取顺序和路线安排,也是二号智能在经过测算之后的最佳选择!
接下来上台的交流同学,花样依然层出不穷。
比如让二号智能学跳舞,让大家饶有兴致地亲眼见证了机器人的舞姿~
再比如像测试谷歌的踹不倒机器人一样,一边跑一边出其不意地飞踹二号智能,以考察它的平衡性能。然而每次都让二号智能成功躲过……
最后一位哈佛教授,则是徒手画了一道立体几何题目。尽管手绘的图形画得不太精确,但依旧难不倒二号智能。
等到所有的交流对象全都回到座位上时,吴涛语气陡然一转,整个人顿时变得严谨起来道:“经过刚才五花八门的互动交流,相信大家都亲眼见证到了二号智能的强大。也许你们会好奇,它究竟为何能够如此出色?”
停顿了几秒,吴涛画龙点睛地道:“这就是我今天报告的主题,人工智能的奥秘!”
看着吴涛游刃有余的表现,马西亚院长和凯瑟琳校长不约而同地眼神一亮,互相交换个眼神,满意之情心照不宣地溢于言表。
九十分钟的报告,在吴涛精彩性和学术性兼备的演讲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同时吴涛在报告会上的一言一语,通过CNN的转播,传递到全美电视台,而且通过网络传播出去。
纽约郊外的一处隐秘的庄园。
一名衣着考究的神秘白人男子,看着投影屏幕上吴涛挥洒自如的演讲范儿,缓缓地转动着杯中深褐色的红酒。
“果然是个真材实料的家伙,和父亲嘴里的尼古拉斯,倒是有几分相像。来人,去把这位贵客请来。”
一名黑衣白人男子躬身道:“是!”
华夏宁安,已经常驻在天宇公司多日的倪饱学老院士,在网络上看完吴涛的学术报告实况转播,不由抚膝赞道:“吴涛的学术功底如此深厚,凯瑟琳说他是智能机器人之父,一点都不为过,根本就是实至名归啊!你说为什么咱们国家就不能破例把他升为院士,反倒让美国抢了先呢?”
作为助手兼学生的祁刚不由无声苦笑,国内的学术环境一向如此,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摇头叹息之余,倪饱学注意到报告会现场,开始进入自由提问环节。当下立刻摒除杂念,密切关注,嘴上不忘低声念叨着:“这提问环节比演讲报告难多了,也不知道吴涛能不能顺利应付~”
“不会吧,导师?”
“你以为国外的提问环节,也是预先安排的问题或者可以糊弄了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