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笙快步往前,咬着‘唇’啜泣起来。(.此刻的他,跟曾经一样关心她,可他为什么有那么恶魔的一面?是他变了,还是他本身就这样?
“阿笙……”钟岷见她哭,难受得不能呼吸,“阿笙……别哭……”
走出医院,钟骏站在一辆出租车前,打开副驾驶的‘门’:“阿笙,坐这里。”
邹笙走过去,对他点了一下头,哽咽道:“谢谢钟骏哥……”
钟岷不解地问:“我们不是开了车来吗?”
“坏了。”现在对于邹笙来说,有陌生人在场,才是最安全的。钟骏关上车‘门’,从后面上车。
钟岷急忙从另一边上去。
第二天早晨,邹笙在寝室吃早饭,寝室里的电话响起。看了看其他人,都在忙,她过去接起电话:“你好,请问找哪位?”
“阿笙?”那边不确定地喊了一声,是钟岷的声音。
“……”
“吃饭了吗?身子有没有好点?”
他指哪一点?被他侵犯过的地方,还是昨天的晕倒?邹笙悲伤地挂了电话,回到座位继续吃饭。
电话再次响起,她没去接。好几声之后,室友跑过去接起:“你好,你找哪位?”
“我找邹笙。”钟岷听出不是邹笙的声音,说话变得慷锵有力。
室友扭头:“阿笙,找你的。”
邹笙冷冷地说:“就说我不在!”
室友一愣,你说这么大声,人家都听见了!室友盯着电话,犹豫了片刻对钟岷说:“她说她不在……”
“谢了。<strong></strong>”钟岷挂了电话。
室友放下听筒,问邹笙:“你没事吧?”
“没有。”
“是谁啊?”室友八卦地问,“有话好好说嘛,一点都不像你。”
邹笙笑了笑,没有说话。室友只能不问了,邹笙看着文静,但给人的感觉有点距离,让人下意识地就要敬而远之。这种人,只要她愿意,就很好相处,如果她不愿意,就不好相处。
邹笙不理钟岷,钟岷来学校找她,她给钟骏打电话:“钟骏哥,你能不能叫他走?”
钟骏马上给钟岷打电话,钟岷不听,他就亲自来逮人!又揍了钟岷两回,他问:“你有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如果没有,你就给我老实点!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尊重?一个爱字可以抹杀一切吗?哪怕你用强?”
钟岷内心深处知道自己错了,但他不想承认,他宁愿不去想!他怕,到底在怕什么,他也不愿想!他只知道,他绝对不可以失去邹笙!
钟岷发了狂,叫了几个人去打邵阳。邵阳上次受伤后,晚自习下课回家极为小心。但他家所处的位置,必须经过一条僻静的巷子,钟岷带着人等在那里,‘抽’了半包烟,看到邵阳骑着自行车过来。
“上!”钟岷扔下烟头,走过去。
邵阳看到几道人影走过来,下意识地停车,然后觉得情况不对劲,调转车头就跑!
但他哪里跑得过一拥而上的黑社会?
两个人将他拖下汽车,拿东西塞住了他的嘴,不准他叫。
一群人伸脚就往他身上踩,钟岷满身戾气地说:“不要打脸!”上次的伤已经有所好转,为了避免被邹笙看见,新伤只能添在不明显的地方。
“唔唔……”邵阳挣扎着,在地上蜷成一团。
钟岷在他肚子上一阵狠踢:“敢打我的‘女’人?!你算老几?”
邵阳看着他,晕黄的路灯下,一切都不是很清晰,他只能看到一张狠戾的脸,那张脸的年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他的‘女’人?邹笙?是他……他在邹笙脖子上留下那些印子……
邵阳眼里迸发出恨意。这个‘混’蛋怎么有脸来打他?邹笙当时是他的‘女’朋友!
“以后手脚给我放干净点!”钟岷在他‘胸’口踢了一下,“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你不配!”无论是当邹笙的男朋友,还是打邹笙、骂邹笙,他都不配!
马上要放五一长假,长假前,学校会进行月考。邵阳没来,不少同学在打听,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月考结束后,班主任叫邹笙去办公室。
邹笙满腹疑‘惑’,走进办公室,老师说:“坐吧。”
“我不坐。”邹笙摇头,“老师,有事吗?”
“邵阳请假了,你知道吧?”
“嗯。”邹笙模糊地应了一声。她只知道邵阳没来学校,并不知道他是不是请了假。
“他妈妈打了电话来,说他那天晚上回家,又被人打了,还伤得蛮严重。”
邹笙眼神闪了闪,眉梢微蹙,心中积起一股怒气。钟岷!肯定是他!
老师咬了咬‘唇’,尴尬地问:“我找你来,也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上次……你们好像闹得‘挺’严重的。邹笙,如果这件事和你有关,老师希望你能认识到:大家都是同学,友情是难能可贵的。”
“抱歉老师!”邹笙没有否认,“我肯定不会叫人打自己的同学,不管这个同淹我有什么样的恩怨!邵阳的事,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会去解决的。”
“那个……严重吗?你不要涉险!”
邹笙一愣,涉险吗?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吧?她摇头:“没有危险。邵阳那边……我可能没法去向他道歉了,还请老师理解。”
“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了!”老师严肃地说,“邵阳的父母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如果再发生,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来找你麻烦的。”
邹笙点了点头,看着鞋尖,不吭声。
“你和邵阳……”老师顿了一下,叹气,“算了,希望你们都能够把重心放在学习上。用不到十年,你就会发现,今天的一切都微不足道。现在觉得要死要活的事情,到以后只是一场笑话。”
邹笙抬起头,突然悲从中来:“是吗……”可她不一样啊!这个时候的感情,的确不重,等到以后,只是一场回忆罢了!可是……可是钟岷那样对她,她觉得有一方世界塌了,对她来说,真的是要死要活的大事。难道,这对‘女’人来说不是吗?
离开办公室,邹笙失魂落魄地回寝室。校园里满是离校的学子,邹笙走到宿舍楼下,看到钟岷和钟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