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车我也认识,还有那个人的样子……”倪万成沉痛地看着她,“你和欧老大……”
沛依险些站不稳,爸爸也要怪她了吗?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公平?只是她走错了地方,才迫不得已出卖了自己?
倪万成见她摇晃,伸手扶住她,看着她‘欲’言又止。[.超多好看小说]片刻后,他猛地将她抱进怀里,哭了起来:“沛依,都是爸爸不好……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害了你!害了你和妹妹!”
“爸……”沛依失声痛哭,也将他抱紧,“我不怪你……你没错……”
沛依哭得厉害。总算有个人会心疼她了,够了、够了……她不后悔。看到翩然躺着急救车里,她都心痛难耐,又怎么能忍受换成殡仪车?至少翩然还活着,以身体为代价又有什么呢?何况……欧奇胜对她‘挺’好的,也不会有什么变态的行为。至少,她是受惠于他的……
翩然醒过来,见一家人都在‘床’边,可她知道,这个家已经破裂了。爸妈的婚姻破裂了,她和姐姐也要分开……
陈媛和倪万成虽然离婚了,但两人心中都是关心翩然的。翩然睡着时,他们和沛依就讨论过――翩然这样的身子,真的不适合跳舞,准备再次劝她放弃。
翩然刚醒来时,身子还很虚弱,他们没敢提。等要出院了,他们才提。
翩然听了,看着陈媛:“妈妈不是说,离婚了好陪我出国吗。我不跳舞,你不是白离了?”
陈媛一窒,莫名尴尬,说:“我可以和你爸爸复婚。[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倪万成看她一眼,心中发火:她说离就离?说复婚就复婚?把他当什么了?真当他好‘揉’捏,没脾气吗?他这么多年顺着她,为什么?还不因为她是他老婆、他‘女’儿的妈!她不领情就算了,凭什么对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倪万成想,他绝对不要答应她!
翩然沉默片刻,笑道:“算了吧。你们复婚了,也是同‘床’异梦。离了也好,免得再听你们吵。距离产生美,说不定我以后还能听见你说爸爸的好,我也好对爱情和婚姻这东西产生点念想……不然,我会变成单身主义了!”
一家人都尴尬不已,特别是倪万成和陈媛。
他们从来没想到,翩然的嘴会这么利!而且丁点不顾及情面,出口就伤人!陈媛忧心忡忡,翩然这样的个‘性’,可怎么得了哟!她以前没有这样啊?怎么生了几年病就……
沛依张张嘴,握着翩然的手:“你要跳舞可以,但要记得身体最重要。以后不要这样了,不要‘激’动,也不要太累,不要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不然我――”不然她就白做那么多了!
沛依哽咽一声,有些话没法说出来。
翩然似乎明白她想说什么,急切地道:“我听你的话!爸妈的话我不听了,他们俩不是好人,专骗我们,好像我们还是小孩子……我听你!姐姐,我听你的!”
陈媛和倪万成又是一阵尴尬,觉得身为家长的威信,已经完全没有了。
翩然出院后,沛依学校也开学了,但她错过了补考。补考就在前几天,她在欧奇胜那里,整天失魂落魄,根本没想起来。学校发现她没到,想到她的绯闻,认为她攀上了高枝,估计是不会读书了,也没有通知她。
到学校报名,去找班主任盖章时,被班主任、系主任等人组团劝她退学!沛依晴天霹雳,急道:“我、我会补考的!”
“其他人的补考都过了,难道特意为你再开几堂补考?”系主任不善地说,“其实这样也算为你好。这个专业,就业很难,不是每个人都跳得出名堂!你现在有那么好的前程,又何必‘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如果你是看重这个文凭,那很好办,‘交’点钱,不用来上课,毕业了直接把毕业证给你!”
沛依惊讶地看着他。
他叹气:“这是经常有的事。听说你那个绯闻对象,是欧氏的二少爷?那个少爷我知道,他就是‘交’了一笔钱在c大,还是重点大学!然后一天课没去上,最后拿了毕业证!你想上课也可以,但学校的纪律要遵守!你说,你一不上课、二不补考,还闹绯闻影响形象……我们怎么留你?”
沛依沉默片刻,问:“我要是‘交’了钱,就可以不用上课?直接拿毕业证了?”
系主任点头。
沛依又问:“那我要是‘交’了钱,还想来上课,应该更值得鼓励吧?”
“嗯……”好像哪里不对!
“‘交’了钱,本来可以不上课的,那我就在能来的时候才来……”
“行了,你走!”系主任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桌子一拍,满脸愤怒。
沛依冷笑,原来如此。反正只要她拿出一笔钱来,她就想什么时候来上课,就什么时候来上课!这个社会,原来是这么肮脏与现实!
她站起来:“我去办退学……”
一道道程序办下来,最后发了张肄业证书给她当做来过这个学校的证明。沛依手抖了抖,真不敢相信,自己会一时冲动,办了这个东西。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她转身往系上跑,跑到半路,电话响起。她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电话瞬间不响了。她爬起来,发觉手臂火辣辣地疼,抬起一看,整条手臂都擦破了皮,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珠子冒出来。
两个‘女’生从前面路过,给她把证书和散落的东西捡起来,然后递给她。
“倪沛依?”两个‘女’生惊讶地出声。
沛依抬起头,看见班上的同学。
其中一个看了一眼肄业证书,神情复杂地说:“你真退学了?”虽然大家那么说,但都是酸葡萄心理而已,没想到她真会这么做。
沛依拿过证书,说:“谢谢。”
“我们去缴费了。”二人觉得和她不在同一个世界,也不‘欲’多说,直接走了。
沛依坐在地上,直到头顶的阳光变得炽热。她爬起来,盯着自己的影子,不知道何去何从。她看了看前方的教学楼,又回头看着学校的大‘门’。是去系上,还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