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攸宁立即放下君御走了过去,「木桑掌门,揽风怎么样了?」
木桑看了眼房间,「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具有你闻言立即跑了过去,「揽风!」
「我爹爹在里面?」君御好奇的问木桑。
木桑点点头,摸了摸他的脑袋,「去吧,去找你爹爹。」
「爹爹!」小傢伙兴奋极了,飞快的迈着小短腿跑进了房间。
木桑和梅心看到这一幕,相视一笑。
揽风他们一家三口走到今天,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房间内,揽风换好心后,便扶着床榻坐了起来。
君攸宁看到这一幕,立即去扶他,「别着急,慢一些。」
揽风握住了她的手,嘴角绽开笑意,「宁儿,我很好,别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君攸宁忍不住再次湿了眼眶。
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揽风长满皱纹的大手上,留下了一抹湿润。
听说,九尾白狐的眼泪可以让人恢复容貌,永葆青春。
可是,君攸宁眼泪打湿的地方,依旧皱纹横生。
然而此时揽风和君攸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满足。
「爹爹!」
君御兴奋的跑到房间,看见君攸宁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抱在一起,不禁愣住了。
揽风和君攸宁听见小傢伙的声音,立即循声看去。
「娘亲,你怎么和爷爷抱在一起?」君御说着打量房间内,「刚刚木桑叔叔告诉我爹爹在这里爹爹呢?」
揽风听到那一句「爷爷」,双眼里的光亮顿时黯了下。
君攸宁走过去将君御拉了过来,「御儿,他不爷爷,是爹爹。」
「他不是爹爹,他是那天去我们家讨水喝的爷爷。」君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揽风看。
揽风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下意识别过头去。
「御儿,这就是爹爹。」君攸宁耐心给君御解释,「爹爹为了救活娘亲,得了一种怪病,让他看起来比较老。不论他长什么模样,他都是你爹爹,知道了么?」
君御怔怔的看着揽风,然后惊呼出声,「娘亲,他和爹爹一样,耳朵上都有一颗痣,他是爹爹!」
小傢伙认了出来。
「御儿……」揽风被君御这句话说的眼窝一热。
「爹爹,你不要难过,我和娘亲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君御安慰揽风。
揽风心中感动,抱着君御说不出话来。
「爹爹,我想喝鸡汤。」君御埋在揽风怀中,嗅到熟悉的气息,更加确定他就是自己的爹爹。
难怪那天他陪自己玩,他总觉得有一种爹爹的感觉。
揽风将小傢伙抱起来,「我们回家,爹爹给你做鸡汤。」
一家三口出去的时候,木桑和梅心十分感慨。
「你们一家走到今天,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揽风揽着妻儿,向他们道谢,「我们一家能有今天,多亏了你们,多谢了。」
「客气什么,让我们去蹭碗鸡汤就行了。」木桑笑着和梅心对视了一眼。
梅心忍不住嗔了他一眼,「人家一家才刚刚团圆,你跟去瞎凑什么热闹?」
「改天改天,这总行了吧?」
梅心懒得理他,催促揽风他们,「攸宁,天色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
「好,改日再请你们喝鸡汤。」揽风温润出声。
此时,君攸宁的小手被男人握在手中,她觉得十分安心。
当初,揽风执意要带着她和御儿去外面看看,又是给她买衣物,又是给御儿做玩具,就是在安排后事吧。
是她太迟钝了,一直没发现他奇怪的举动。
幸好,现在也不晚。
……
揽风院的生活再次恢复平静。
除了揽风变老之外,一切如旧,和以前没有任何变化。
揽风此生无法恢复灵力,再也不能做问天学院的掌门,所以他现在每天都陪着君攸宁和君御母子。
小小的揽风院内,充满了幸福。
只是,君攸宁进来总是头疼昏迷。
她怕揽风担心,有心瞒着他,可是揽风一向细心,这件事根本瞒不住他。
他忧心忡忡的想去九天去找紫瑶询问,却被君攸宁拦了下来。
「我没事的,许是睡久了的缘故,你别放在心上。对了,我想吃糖葫芦,你能去市集帮我买么?」君攸宁想方设法转移揽风的注意力。
「好,你在家等着,我去买。」
「爹爹要去市集么,我也要去!」君御立即抱着揽风撒娇。
揽风自然拒绝不了,点点头,「好,爹爹带你一起去。」
「我去睡一会,你们早去早回。」君攸宁嘱咐二人。
揽风带着君御离开后,君攸宁便一个人坐在鞦韆上发呆。
这几天,她头疼越发的频繁了,伴随着头疼出现的是一些零碎的画面。
那一幕幕闪现在她的脑海中,陌生又熟悉。
君攸宁每次想抓住些什么,却又十分无力。
坐在鞦韆上的她,脑袋突然又剧痛了起来,她忍不住抱住了头。
依稀间,他似乎看到了一抹蓝色的身影,颀长又温润。
「宁儿,你进来睡眠不好,我给你准备了安神灵液,你……要不要尝尝?」
女孩突然撒娇,「我不想喝,可以不喝么?」
「这个是甜的,你尝尝。」
「一定要喝么?」女孩再次确认,语气里似乎有一丝失望。
「宁儿乖,我餵你。」
「好。」女孩闭上了眼睛。
而后,她在嘴角挤出一丝笑意,「甜甜的,很好喝。」
「宁儿,不要怪师父……」男人的声音痛苦又无奈。
「你真的要杀我么?」这个时候,昏睡中的女孩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握住了匕首,小手瞬间鲜血淋漓。
男人慌乱极了,「宁儿,你刚刚不是喝了安神灵液么,怎么……」
「我没有睡着,你很失望?」
「不,不是……」
「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
「宁儿,你的手流血了,我给你包扎。」
「揽风,我恨你!」
「揽风,我恨你……」
「我恨你……」
最后一句话,不断在君攸宁的脑海中回荡。
脑袋剧痛的同时,她的心口也跟着瑟瑟疼了起来。
君攸宁握着自己的心口,双手都颤抖了起来。
这一刻,她的心好痛,好难过。
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