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车被堵在巷子外面,消防员只能接长管子,薄璠和小五气喘吁吁,“其他人都跑了,跑完了,我们过来的时候火势还小,但永新花苑里几乎没人了,只有她。”
她说她叫小云,永新花苑的老板娘传过来话酒吧要关了,该走的全都走,小云无家可归,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找份工作,没想到又黄了。
“你见过永新花苑的老板娘没有?”秦裳问。
小云摇摇头,“没有,店里的人也很少见到老板娘,老板也没有,每次传话吩咐我们做事的人是这里的另一个女人。”
“你们这里的员工安排的有体检吗?”
“有。”小云看着秦燃他们几个大男人,小声的对秦裳说,“她们干这一行的,有的一天要接待好几个客人,都怕得什么不干净的病,一个月就要查一次。”
秦裳紧跟着问,“查的结果呢?”
“那都是老板,老板娘才能看到的东西,一般都是老板娘单独找身体问了问题的人谈话,后来身体没有问题的人也谈,换句话说除了老板,老板娘,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身体情况,就连她们自己也不太清楚。”小云憨厚一笑,“那个,我能先吃点饭再说吗?我从昨天开始肚子就没进过食。”
秦裳让开身,“先上车吧。”
小五和薄璠一人提一件小云的行礼,坐上后座,这会四点多,就跟薄九苼说的似的,她上午十一点吃的饭,现在也饿了。
秦裳开车往医院附近走,准备在那里吃,问了那三个人吃什么,又问向小云,小云正吃着薄璠递给她的一块干面包垫肚子,闻言,笑着说,“我吃什么都行。”
吃完饭,几个人都去医院守着了,或蹲或坐在医院走廊上,四五个人,神情各不一样,吓得医院的护士小姐面容十色--这两女三男凑到一块,都是冷着脸,讲的话囊括刀、妓、不干净的病等等十多种危险词汇,分分钟刷新护士小姐一二十年的认知经历,如果不是抢救病房里的主治大夫出来说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这五个人都同时松了一口气的家属共同特征,护士小姐真要忍不住报警了。
“张四这算是大难不死了,让信得过的人在这里轮流守着。”秦裳说。
小五:“那老太太咱们还审吗?”
“审,怎么不审,永新花苑的老板娘呢,这么大一条鱼,差一点就放过了。”
刘田哪是不同意张四给他家的燃料提到十五啊,那是因为同意不同意根本没差别,刘家不缺钱,刘田也不缺钱,这点东西人家根本看不上。
现在看来张四说的是真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陈花有病,怎么可能授意陈花去故意让刘田也染上病,相反的,因为刘老太太是永新花苑背后的老板娘,陈花实际的效忠人,张四这个人反而在刘老太太的掌握之内。
小云听的云里雾里,“你们说的是店里的老板娘吗?”
“是啊。”薄璠叹着气说,“差点就被她糊弄过去了,你在永新花苑当端酒小妹,难道就一次没见过你们老板娘吗?”
小云可能是从小营养不良的原因,成年了还像没成年似的,瘦瘦的,五官是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很普通的,不过眼睛特别亮,一点也不像吃惯了苦的人有的失望与无奈,反而永远充满希望。
小云摇头,“老板娘基本上不出现,给我们分工的都是领班的人,不过,我知道一件事,可能对你们有用。”
四个人同时看向她。
小云被吓了一跳,或许是不能适应成为别人一瞬不瞬注视的对象,她双手握在一起,汗都出来了。
秦裳了然,“你不用怕,慢慢说就行。”
小云重重点头,“不久前,应该还没有半个月,我们店里有位小姐不知道做了什么被叫出去,回来的时候是哭着回来的,我负责过去给她们送茶点,离开的时候听了一耳朵,好像是被老板娘骂了。”
薄璠说,“原因你知道吗?”
小云说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在永新花苑发生的还是挺少的,老板娘基本上不出现,出现就是为了骂人,这事很新鲜,那几天底下的小姐妹都在讨论,但上面的嘴很严,没有什么话透露出来。”
“半个月前。”秦燃看向秦裳,“姐,这个时间和我们第一次在广场遇见刘田和他娘的时间很接近,那时候的刘田已经被传染上病了,而且,如果那老太太早就知道她小儿子得了那种病的话,不可能不给他治,唯一的解释就是晚了。”
是了,治不好了。
薄璠一脸恶寒,“治不好了他娘还拉他出来碰瓷,难不成是想榨干他最后一点用途?”
“秦小姐不是被选定的第五个献祭的人吗,她拉他儿子出来就是居心不良,而且我看那老太太也挺不好相处的,陈花能这么搞她儿子,她居然骂了一顿就这么忍下了。”小五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没有忍下。”秦裳说,“陈花不是死了吗,割断动脉死的。”
秦裳说完,成功的冷场了。
小五在现场,小五记得最清楚,一刀封喉,一看就是老练手法,白戾动的手。
“今天早点散吧。”
薄璠立刻站起来,“我去开车。”
秦燃勾着他的脖子带着人坐下,“我们自己开车回去。”
“可是……”薄璠看着秦裳走远的背影。
“她有人接。”
医院门口,秦裳看着薄九苼发过来的信息,往路边找。
这时候,停在路边的一辆大众亮了下灯。
秦裳坐上车,“今儿走的什么路线啊,亲民?”
薄九苼在自己新提的全款车上压着秦裳吻了下,退开时郎声笑道,“你看后边。”
秦裳被吻的差点喘不出来气,往后一看,又差点被呛住,连连咳嗽,脸立刻红了,缓了好一会,才问,“你从哪搞那么多钱?”
“今天手气好。”
秦裳瞬间觉得自己刚鼓起来的钱包又慢慢的扁了下去,这以后可都是要还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