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阮清薄看穿他的伪装,郭甫偷偷摸摸地环顾四周,见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悄悄地戳了戳阮清薄手臂,小声说:“美女,你有事吗?”
“没事!”
“那你站在这干嘛?”警惕地将手缩进外套口袋,郭甫哑着声音质问。
既然没事,她站在这作甚?
除非计划走漏风声,她知晓今日的行动,所以特意站在这阻断他。
对,一定是这样。
脑海的怀疑越发可信,郭甫小小的眼睛透露着阴狠,伸在口袋里的手不知在鼓弄什么,隐约可见扁平物体鼓起。
“此处离舞台近,能近距离的和明星接触,不过这都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
眼神发亮地盯着阮清薄,郭甫急不可耐地追问:“是什么?”
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哈哈,原来他伪装的极好,她并没有发现不对劲。
是他太一惊一乍,想太多!
胸口的大石头突然落下,掏出伸在口袋的手,郭甫感兴趣地摸摸领带,凑到阮清薄身边。
快说,他等不及要记录伟大的高光时刻。
豪车,美女,奖金,他仿佛看见未来的一条康庄大道。
“你是记者?”猛然推开郭甫,阮清薄笃定地质问道。
美梦还未畅想结束,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郭甫慌乱地转移视线,结结巴巴辩解道:“我……不是,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记者。”
“你领带里藏的是什么?”
“没什么,别针而已。”赶忙捂住领口,郭甫语速极快地回答。
不好,要被发现了!
“是吗?那我可得让保安来查查,春晚的晚会,可不是谁都能来!”眼尖地瞥到郭甫领口处一闪一闪的红灯,视线下移,锐利地视线落在鼓鼓的口袋,阮清薄警惕地从口袋掏出防狼喷雾器。
怪不得从一开始就感觉不对劲,明面上他说话得体,就像激动的粉丝,但他每一次的问话都像是在诱惑她说出萱萱姐的槽点。
不过,他口袋里肯定藏有杀伤性武器,不宜咄咄逼人,应委婉劝他离开。
余光瞥了眼舞台上五光十色的灯光,阮清薄慌乱的心渐渐稳定。
春晚,是一次大型晚会,萱萱姐坐在中央,他肯定过不去,只要弄走他,事后依靠监控来寻他,定然容易。
不仅如此,进晚会要经过安检,他携带刀具却能通过层层安检,说明他背后有人,更不应该在此时打草惊蛇。
高举防狼喷雾器,阮清薄镇定自若地看着郭甫,声音轻柔的劝解:“虽然不知你为什么针对萱萱姐,但我劝你最好收起心思,来参加春晚的都是大人物,若是不小心惊扰他们,作为媒体人,你应该清楚后果。”
“别动,我知道你外套口袋里藏有刀具,但不知是你刀快还是我的喷雾快。防狼喷雾器,最新的高科技,只要雾气有一点喷进眼睛,立刻就会失明,如果喷得多,性命不保。”
“朋友,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大家相安无事,是最好的选择,那么你想怎么选择?”
后脚微微移动,趁机拧开防狼喷雾器开头,阮清薄一脸淡定地交涉。
笑姐说过,坏人做坏事时,情绪起伏大,要是无意间戳破,为了保全自己,必须要镇定行事,万万不可急躁,也不能咄咄逼人。
不过,她心底真的好害怕!
万一他是亡命之徒,不管不顾的冲上来,她也只有任由宰杀。
眼神坚定地看向郭甫,阮清薄笔直的手臂不曾有一丝一毫颤抖。
郭甫眉心微动,眼神诡秘莫测地盯着阮清薄,伸在口袋里的手无意识地摩擦刀背。
她说得并不无道理,此行是为了找到付梓萱黑点,并不是赔上性命。
此处灯光暗,再加上他刻意化了妆,监控应该照不到他的脸,计划已经毁坏,肯定不能再继续。
懊恼地瞥了眼坐在嘉宾台上的付梓萱,郭甫狠狠地跺脚,扭过头,眼神凶悍地瞪阮清薄一眼,身姿矫健地从走道消失。
哎呦,妈呀!
吓死她了!
眼神直勾勾地望着男子离开的背影,阮清薄笔直的脊背突然弯下,气喘吁吁地捂着胸口,额头上沁着豆大似得汗珠。
好怕,吓得她心都不敢跳动,唯恐心率速度过快,对方听到心跳声。
踉跄着靠在墙壁,顺着墙壁缓缓下滑,阮清薄惊惧地环抱双膝,眼睛里的泪水哗啦啦流淌。
当她看到男子手揣进口袋,口袋被扁平物体撑起来时,她内心是极其崩溃,从未有那么一瞬间,接近死亡,接近恶魔。
人的生命仿若蜉蝣,谁也不知下一刻的事!
若非她想起笑姐曾经的教导,恐怕…恐怕……
“清薄,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处理好事情,笑梓风匆忙赶回舞台,突然听到小声的哭泣,本打算略过离开,却听得声音很熟悉,疑惑地看向蜷缩成一团的女孩,瞳孔骤然睁大。
怎么会是清薄?
惊讶地蹲下腰,抬起阮清薄下巴颏,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和眼睛深处的惶恐,笑梓风紧张地询问。
她就离开片刻,难道萱萱搞出不可挽回的事?
不对,清薄眼睛里藏着惊恐和害怕,应当是有人欺负她!
紧紧抱着浑身发抖的阮清薄,笑梓风黑亮的眸子浸透几分寒意,散发出阴深深的气息。
敏锐地察觉阮清薄外露的情绪,笑梓风轻轻拍打她弯曲的脊背,温声安抚道:“清薄,别怕,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别怕。”
“笑姐,我……”
“没事,不想说先不说,我带你回家。”温声打断阮清薄要说的话,笑梓风温柔地摇摇头。
她情绪本就不稳定,万万不可火上加火,有些事不用说,她也能查清楚。
抬头看了眼斜上方的监控,笑梓风幽幽地扯开唇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可是,萱萱姐……”
“没事,距离晚会结束还要一个半小时,等把你送回家,我再来接她。”
没有再拒绝,阮清薄埋在笑梓风怀里,带着哭腔的感谢道:“笑姐,谢谢!”
笑姐人真好,顾着她的尊严,又不让她丢脸面。
颤巍巍的起身,阮清薄踉踉跄跄地扶着笑梓风。
她是没受到伤,但精神气却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心气全无,走路也没什么力气。
笑梓风默不作声地承载阮清薄大半个重量,扶着她坐在车上,双臂紧紧环抱着她。
到达宾馆,安置好阮清薄,看她进入梦乡,笑梓风才揉着肩膀赶回春晚现场。
哎,还有个小祖宗!
时间赶得凑巧,笑梓风刚到门口,就接到付梓萱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