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琛站在一侧,见向宁这么说,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岑冷的面容上布满了阴霾。
向宁抬眸正好看到这一幕,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你好像很在乎我跟这位老奶奶之间的事情。”
“在霍宅的小木屋,你见到我奶奶做的拨浪鼓。”霍云琛看着向宁,男人幽深的眸子锁着向宁,好似要将人给看穿一般。
“嗯,我记得,我说过这话。”向宁将余光扫了一眼电脑上的照片,“我也记得你说过,霍爷爷从未将霍奶奶的东西外送过,你奶奶做木工活一直是在小木屋,未曾离开过。”
闻言,霍云琛面色一僵,刚想开口做解释,口袋中手机铃声响起。
霍云琛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见是来久的电话,看了一眼向宁,走到落地窗前,对着电话一头的人道:“什么事?”
“老爷,让我问问,少爷您什么时候带少奶奶回来陪他吃顿饭?”来久握着手机,看向坐在凉亭内的霍老,“老爷说,要是今天有空,就今天回来一趟,他说想跟少奶奶好好聊聊。”
闻言,霍云琛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用力,开口,“改天吧,今天不行。”
话落,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向宁站在办公桌前,视线落在屏幕的照片上,见他收了手机过来,“沈若瑜的事情,你能安排吗?如果不能,我就找徐文洲安排了。”
她好奇,沈若瑜究竟有什么是能威胁到她的?能让徐文洲如此忌惮?
向宁认为霍云琛对沈若瑜的了解,绝对不会仅仅是他刚刚告诉自己的那样,他若是不知道什么,怎么会这么凑巧的就安排了沈若瑜跟徐子尧的事情?
“你一定要见她?”霍云琛问。
“能让你费心安排的人,也是能让徐文洲对你厉斥的人,我为什么不见?”再加上,沈若瑜曾经生下过一个男孩子,且还跟首都有关系,她自然是要去见的。
霍云琛将手机搁在办公桌上,并未直接拒绝,而是询问,“我能知道,你准备同她聊什么吗?”
“她想同我说的,或者说,是她想要让我知道的。”向宁双手抱胸,看着霍云琛一字一句的说着,“直白点说,是你霍云琛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话落,霍云琛面色一凛。
“安排一下吧,若是今天可以的话,最好。”向宁说完,转身走到沙发前,正准备弯腰坐下,听到霍云琛应声道:“晚上,我安排。”
向宁抬眸看向霍云琛,点点头,“好。”
……
徐文洲从霍氏离开后,直接驱车回了徐家。
一进客厅大门,便看到徐子尧正站在客厅中央。
“爸。”徐文洲刚一走上前,徐子尧就急急忙忙的走到他面前,“你是不是去见她了?”
闻言,徐文洲一愣,而后点点头。
“我跟你说了,让你不要去招惹她的,你怎么就不听?”徐子尧着急的在客厅来回踱着步子,“你知不知道,你去见她,若是让首都那边的人知道了……”
“你跟他上床的事情,首都都知道了,你以为首都还会在乎我们徐家跟不跟那个女人合作?”徐文洲冷冷的看了一眼徐子尧,而后问道:“文静呢?”
徐子尧伸手抚了一把脸,“在屋里待着呢。”
徐文洲淡漠的看了一眼徐子尧,抬脚直接走上楼,正好遇到从楼上下来的邓曼安。
邓曼安穿着睡衣,面容憔悴的看了一眼徐文洲,“你这是要回房休息?”
“我找文静,谈事情。”徐文洲回复着。
“不用去了,你妹不在。”邓曼安拢了拢身上的披肩,“一个小时前,陆萧然的人来过,将文静给接走了。”
“什么?”徐文洲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邓曼安。
“别这么看着我,如今徐家跟首都的关系这么紧张,你父亲又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眼下你一个人力量不够,我让你妹妹帮衬着你一点,这也没什么。”邓曼安一步一步的走下楼,余光随意的扫了一眼徐子尧,“若是文静能跟着陆萧然,也不失是个好的选择。”
闻言,徐子尧跟徐文洲面色皆是一冷。
“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徐文洲大步的下楼,“陆萧然不是什么好人,你把文静跟他凑一对,你这是在将文静往地狱送。”
“我是她妈,我能害她吗?凭什么,向宁当初跟首都攀亲的时候,就不怕人家一家子是坏人,到了我们文静身上,就成了他们是坏人了?”邓曼安不以为然的看了徐子尧一眼,再是看向徐文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向宁那丫头回来了。”
徐子尧听邓曼安这么一说,一愣,而后看向徐文洲,“向宁回来了,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也是才知道。”徐文洲随口编了一个谎,“向宁的事情,我会解决,你们就不用跟着掺和了。”
“是,我跟你爸当然不会掺和,我们也不敢。”邓曼安阴阳怪气的说着,“文静跟你可是一母同胞,我见你对文静都没比对那丫头上心过。”
“向宁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惹火了她,她什么都做的出来。”徐文洲的话刚落下,邓曼安便看向他,而后从怀里掏出一沓照片扔在了茶几上,“这是今天陆萧然的人给我的,你自己看看吧。”
“这是……”徐子尧低头看到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照片时,不可置信的看向徐文洲。
徐文洲一把拿起茶几上的照片,揣在怀里,转身上了楼。
邓曼安坐在沙发上,看着徐文洲离开的背影,再看向徐子尧,“这都要怪你!”
徐子尧见邓曼安将矛头引到自己身上来,不解,“怪我什么?”
“当年要不是你瞒着阿洲,不跟他说向宁是他亲妹妹,也不至于让阿洲变成这样!”邓曼安从沙发上站起身,指着徐子尧道:“徐子尧,我真是小看你了,跟沈若瑜,你都能有一腿!”
话落,转身离开客厅。
徐子尧站在客厅,看着母子二人离开的方向,整个人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
客厅楼梯口的拐角处,一个佣人拿着抹布正在擦拭着搁置花瓶的架子,将方才的一幕尽收眼底。
徐文洲揣着照片回到卧室,一进屋,便反锁了房门。
拿出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人,他直接从口袋中拿出打火机点燃,而后丢人一旁的铁桶内。
看着照片燃烧至尽,才拿着手机拨打了陆之昂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