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困。
“臭小子，昨晚跑的挺快啊？”
一见面，安就开始酸我。
“我可没跑，只不过那时候没我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得亏这里不是部队，不然你早就被酆都一枪毙了。”
说着，安吸了一口烟。
“别贫了。”我伸了个懒腰，无力地问，“所以呢？昨天帝国的来使都做什么了？”
“宣战呗，老一套。”
“这是憋不住了吧，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本来是可以和平过渡的，只是有一伙子人不乐意。”
“可怜呐，一个国家的命运背负在一群学生身上。”
“呼~”安仍然在吞云吐雾，“自己选的，自己就走到底，轮不到咱来说三道四。”
“也是。话说昨天帝国的来使只是单纯的下战书么？就没有别的意思？”
“当然有。他让我们交出那个谁，就那个浑身骚紫色的男人，以此来换取这片区域的安定。”
“你们没有把尸体给他们抬出去吧？”
“想什么呢？那哥们儿的身体早成渣了。”
“那照这么说，鬼屋也应该顺理成章地成了攻击对象。”
“提醒你一句，还是重点攻击对象哦。”
说完，安扔了烟头。
“他们也是闲的。”
“谁叫人家国富民强呢？认了就行。还有酆都找你。”
“又找我？又要干嘛？”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受托去叫你起床的。”
“这就是你手里握着扩音器的原因么？”
“酆都给我的，说你要是赖床直接吼穿你的耳鼓膜。”
“……”
酆都是有多恨我。
“去吧，我去陪家人去了。”
“老李头呢？”
“去看夜莺去了，说是不放心。”
也好，有个人照看，夜莺也不至于再次崩溃。
“给，把这个玩意儿带上，还给酆都。”
安走过来，把手里的扩音器递给我。
“行吧，那我去了。”
告别安，拿着头大的扩音器，独自一人又来到酆都的房间。
“坐下。”
酆都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
“队长找我什么事儿？”
抽个凳子，随手放下手里的家伙事儿，我开口问。
“要打仗了。”
“我知道。”
“你有准备么？”
“准备，没什么好准备的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其自然就好。”
“顺其自然？”
酆都带着稍加责怪的语气转过身来盯着我。
“你见过真正的鲜血么？”
“不就是黑红的么？跟石油差不多一样。”
“……”
酆都没有说话，点燃一支烟抽起来。
“还是太嫩。”
“嫩？什么意思？”
“你以为人都是改造或污染过的么？你以为你把一堆机械零件从人身上卸下来就是杀人？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吃辐射物长大的？”
“辐射不辐射吧，我也没想过太多，之前有口吃的就不错，还能奢求什么。”
“唉，现在的新一代都这么……”
酆都欲言又止。
“杨坚，你听好了，战争不是小孩子的过家家，是会流血，是会牺牲的。来，我问你，你见过血肉横飞的尸块么？”
“不就是噼啪作响的电路么？现在的不都这样……”顿了顿，我感觉自己说的有点绝对，又补充了一句，“除了那些不愿意接受改造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对杀人毫无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都是些电路。就算偶尔干几个原生人，我也丝毫没有不适。”
“你真的是个大学生么？”
“当然。但是我搞不懂队长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呼~”
也许是为了舒缓自己的神经，酆都猛吸了一口烟。
“原先我一直以为你只不过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小混混，但现在你是彻底颠覆了我的看法。不愧是林夏的看上的家伙。”
“林夏跟你说什么了？”
“林夏说……”
意识到事情不对，酆都立即把嘴闭上。
干！差一点我就套出话来了。
“这股子刁难人的劲儿也跟林夏有几分相似。”
酆都打趣。
“所以，队长，这次找我来就是说这个？我还以为要因为昨天的事儿处罚我。”
“处罚？你又不是我的兵。但我确实想给你一梭子。”
“好吧。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走？你想去哪？”
“？”
我一脸费解。
“本来这次让你来是想劝你带着你的那一拨人离开这个鬼地方避一避，不要掺和这种无聊的战争。不过，看了你的样子，我决定让你加入进来。”
“我本来也没想走。”
但我本来也不想干仗啊！我说之前怎么问我这一堆问题，原来是试探！我咋就缺心眼地如实回答了呢！
“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酆都将手中的烟掐灭在烟灰缸，推门而出。
“哦，对了，带上那个扩音器。”
一路无话，我就像一条宠物狗一样乖巧地跟在酆都后面，手里还拿着那个不知所用的扩音器。
“到了。”
酆都站在空旷的房间内如是说。
“这哪儿？”
举目四望，剥落的墙皮，落灰的桌椅，摇摇欲坠的风扇，蛛网丝连的角落，以及几路不明所以的木制轨道。
“这是曾经是有钱人玩儿保龄球的地方，我看面积挺大，就装潢了一下。”
“说白了，就是把该拆的都拆了，该堵的都堵了。”
“要那么豪华做什么？反正接下来你也没空休息。”
说着，酆都脱掉自己的外套。
“你要做什么？”
“放下扩音器，”酆都以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来，打我。”
说着，酆都摆好架势。
“干啥？你要练我？”
“看不出来么？还不快上！”
还没反应过来，酆都照着我的脸就是一记上勾拳。
“噗~”
我差点喷出一口老油。
“机体反应太差，脊柱的本能反应还是太弱。”
“娘的！”
“噗~”
“打仗时不要说话！”
“你？”
我压着怒火，下蹲后撤，起手上勾拳。
“不错。”
话是这么说，结果还是被对面格挡。
“哎哟！”
酆都一记扫堂腿，我应声倒下。
“你现在不是一个原生人，身上所有的零件都是有用的，要把他们想象成自己的一部分灵活应用，不然，你也就能干几个街溜子。”
“用你说……”
我躺在地上，无奈地回话。
“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