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
林可端坐在对面,少了几分盛气。
“收手吧,你的失败已经成为了定局。”
“失败?不不不,自始自终我们就没有想过成功什么。倒不如说,这只是一次实验。”
“实验?你们?我可不信你手下这群家伙不想有一番作为。所以,你怎么自己就把林夏博士的生死暴露出来了呢?”
“我父亲的生死?别开玩笑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他死了。”
“切,你忘了?去年是谁着急忙慌地跑到我面前说博士自杀了?”
“对,他是自杀,可是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东西叫自杀未遂?我可从来没有告诉你他自杀成功了。”
“……”
好家伙,跟我玩了将近一年的文字游戏。
“倒是你,像一个愣头青一样忙活了小半年。”
“那他人呢?”
“你这不是问的屁话?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有够无聊的哈,一个大老爷们儿带着自家亲人玩失踪。”
“他有自己的目的。”
“是是是……”无力反驳,我只想尽早结束这件乱七八糟的鬼差事,“金淼人呢?”
“你很着急么?”
“废话。”
“来,上饮品。”
林可一声令下,金淼双手托举着银盘从她身后阴暗的角落中踱步而出。
“这可是上好的生物机油,对你来说绝对是大补。”
话说着,金淼将盘中血红色的饮品摆放在我面前并站立在我身后。
“金淼怎么了?”
然而我对这种垃圾食品一点兴趣都没有。
“简单的催眠而已,对付她这种单纯的小姑娘正好管用。”
“呵,我是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但是该放人的放人哈,我不想让这个地方染血。”
“染血?你有那个本事么?”
说着,林可打了一个响指。
“哈?你,唔唔唔……”
我去,这是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金淼利索地把一个不可名状的东西按在了我脸上,好像还按下了什么开关。
“可以,金淼。”
林可挥手示意。
“都和你说过了,这个面罩是为你量身打造的,你怎么就不带上呢?”
“你,我,我他娘的!”
刚想起身,结果发现自己浑身使不上劲。
“省省吧,没有了脊柱的支持,你和他们是一样的,都是些底层的可怜人。”
“这是什么!”
“抑制发生器,专门应对黑金暴走的,结果你不会用。”
“……”
不想回话,我只是在位置上挣扎,可除了感觉到很吃力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想干什么?”
这是改造后,我头一次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放轻松,只是给一只咬人的狗戴上护具,你这条命还有用。”
“信不信我叫人?”
“呵,你倒是叫啊,会议室的门可是稀有金属加固过的,任凭你怎么叫,只要我不同意,外面的人死活都进不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觉得你样子很可笑么?没了力量来源,自己连一个骂街的泼妇都比不了。”
“用你多嘴!”
嘲讽着,林可逐步逼近我。
“可怜呐,可怜。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要不是你在tak区遇到我的父亲,你现在估计已经成为煤窟的一部分了。”
“你,唔唔唔……”
“对,就是这样,喝吧,喝吧,你的脊柱早就饥渴难耐了。”
“咳咳咳……你给我灌了什么?”
“补品。”
看着眼前空荡荡地瓶身,我一阵反胃。
“这下,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一套装备已经凑齐了。”
“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完成家父的理想,当然这和你无关,你只要做好你自己本分的事情就可以。”
林可掏出手帕擦完手,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三十六?”
在她背对我的时候,我隐约看到,在她的脖颈后方,有一处数字纹身。
“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引到这里然后给你打下最后的升级,至于其他的,算了。”
林可欲言又止。
“这次大型社会实验真是失败,如此糟糕的候选人父亲为什么不除名?”
边说,林可一边取出录音笔录音。
“嘿,我听到了!”
“性格也是如此恶劣。”
“喂!”
林可压根儿就不想搭理我。
“可笑,可怜,你说你除了会瞎忙活和乱叫还会做什么?咬人的狗可不会叫。”
林可记录完毕,继续和我对刚。
“我?你?那这些无辜的人怎么办?”
“能怎么办?就那样办呗。你现在怎么担心起他们来了?和我对着干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也会无家可归?”
“我……”
“幼稚,不愧是刚成年的家伙。好好睁开眼睛看看吧,他们和你一样,也是拒绝签订合约的底层人民,有没有看到你自己的影子?你不过是一个得了便宜就看不起自己同类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嘤嘤狂吠?”
“至少我没有吸食致幻剂上瘾。”
“狡辩,来,继续狡辩。虽然你是第……”林可顿了顿,“咳,虽然你是从管线站出来的,你能不清楚底层人民的痛苦?他们要是走了你的狗屎运,你也是这个下场。多少年,自从上次战争后多少年,阶级的压迫愈演愈烈,你难道想看着底层的人民过着苦难的日子?”
“这跟你给他们致幻剂有什么必然的因果联系?”
“他们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喽。他们想要工作,安排;他们想要床铺,安排;他们想要致幻剂,自然安排。”
“你觉得你做的对?”
“怎么不对?他们想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满足群众的一切需求,这就是我的父亲所追求的最终目标。”
“你,我该怎么说你才好?这种背景下,这种生产力,你这种做法,只会使他们越来越具有依赖性的啊。你这就相当于圈养牲畜,可他们是人呐。”
“来,你继续。不管你怎么胡说,我只相信我父亲的愿望,你的一面之词还不如我的一个屁响。”
“你这就相当于建立一个‘圣库’,可是你能保证你带领的一众平民百姓有那么搞的思想觉悟?我前些日子还从你的手下那里救出一个失足的,额,妇女。”
“嗯,好的。”
林可没有搭理我,只是和刚打来的电话那头连线。
“啪!”
又是一个响指。
“嗯~嗯?我,我这是怎么了?”
金淼好像醒了。
“行吧,和你的过家家也到此为止了,咱们日后还会再见的。”
“喂!”
娘的,林可一个大步,消失在会议室的角落。
“哥,她去哪儿了?”
“快!先把我解开!”
关闭抑制器后,我冲上前去,发现地板下面有一条暗道。
“怎么了?”
金淼一脸疑惑。
“没什么,走吧。”
现在追上去绝对无济于事,大可不必浪费自己的体力。
几番辗转,我带着金淼重新回到地表。
“你可终于回来了,先遣的队伍都比你快。”
肖恩走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肩膀。
“出了点小插曲。”
“回来就好,上车。”
说着,我们一行人上了装甲车。
“走吧。”
肖恩拍拍司机的肩部如是说。
“回来就好,幸苦你了。”
坐在副驾驶的夜莺如此说道。
“哦,好。”
随意地接应就……等等!
“四十七”
夜莺脖颈后方怎么也有一串数字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