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杜邦?”杰瑞好奇的看着杨锐,说道:“你或许没有接触过美国的法庭,那里是律师的地盘,获胜的并不一定是正义的一方,更不会是正确的一方。[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我知道,但现在的法庭形势很好,华锐请到的律师也很厉害。”杨锐并不是特别担心,因为他需要担心的部分已经过去了,律师们拿到了钱,捷利康也恢复了红利的支付,只要有源源不断的律师费的供应,杨锐相信,这样的官司应该不会有太大的起伏。
这就好像是美国的离婚官司一样,如果没有婚前协议,再多钱的富豪也难逃剐肉的命运,那些漂亮的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并不需要多少社会势力,或者资金支持或者聪明才智,只要按部就班的请到律师,她们自然能从此过上财务独立的生活。
而专利官司虽然延绵日久,但像是杜邦这样的财团,也不能依靠无理取闹,以至于想要什么专利就有什么专利,若是如此简单的话,那些为了专利而发起的价值数亿乃至数十亿的并购也就不会发生了。
杰瑞也不是很清楚案件的细节,见杨锐如此肯定,也就笑道:“希望你能拿回自己的权利,恩,如果要去美国的话,随时可以找我们。洛克菲勒基金会在美国的捐助额很高,我们能安排你去一些大学演讲,我想,那些大学也一定是很愿意的。”
“有机会的话……”
“那太好了,杨锐去了美国以后,就和你们联系。”刘院长打断杨锐的话,恨不得而现在就帮他敲定到美国演讲的大学名单。
“刘院长,我去不去美国还没定呢,即使去美国,恐怕也没时间跑去大学里演讲。”杨锐不得不解释一句。
演讲和讲学,讲学和讲座是不同的概念。任何人都可以到大学里去演讲,在那些作风开放的大学,贩夫走卒皆可上台,这没什么不好的,对于听演讲的人和演讲者来说,或许都是不错的体验,但对杨锐来说,他不需要这样的名声。
当然,就现在的中国来说,能去美国的大学演讲一次,也是非常隆重和难得的事,回到国内,也够炫耀十好几年了,这就好像是音乐人去维也纳********表演一样,在信息不畅的年代里,大家莫名的感受到了高大上的气氛。<strong>80电子书wWw..</strong>
但是,信息总会是畅通的,尤其是学术界这个小圈子,想用几次演讲来证明自己的学术成就,总归是要拆穿的。而就杨锐目前的层次来说,唯一对他有所提高的,只能是成为讲座教授。
毕竟,pcr都已经是诺贝尔级的成果了,杨锐身为第二阶的学者,本身都已经超过了普通的讲座教授的级别,再去追求演讲什么的,毫无意义,不过,讲座教授已经是教职的最高峰了,杨锐作为尚未毕业的年轻人,争夺一下讲座教授,还算是有些意义。
想做讲座教授也是非常难的。在美国,讲座教授往往意味着某个领域的权威,在德国就更难了,一个讲席就意味着一个领域,而讲席教授往往意味着一个研究领域的整体负责人,而且,这种终身制的位置,必须上一个讲席教授挂了,才有竞争的可能。
英国的讲席教授同样要求极高,最著名的卢卡斯教授,自1663年设立以来,就坐的都是牛顿,狄拉克和霍金这样的重量级人物。
汤姆和杰瑞对pcr的理解不深,刘院长等人对pcr的潜力仍然估计不到,以至于说出让杨锐去演说的话。
杨锐拒绝以后,刘院长颇为遗憾,猫和老鼠叔侄就无所谓了,反而好奇的问起了庭审的细节。
杨锐说的轻描淡写,从他的角度来说,庭审实在不能称作有趣,尽管是在不断胜利的状态下,但也不愿意多谈。
而从其他人的角度来说,这却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就是在美国,小公司对大财团的胜利,也是无数人喜闻乐见的素材。
杨锐的名字虽然不像是那些好莱坞明星、橄榄球明星,政客和脱口秀主持人一样知名,但是,仅限于中国名字的时候,杨锐的知名度却是颇高。最起码,美国的学术界和新闻界,说起中国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杨锐,可谓是风头一时无两,连杨振宁和李政道这样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在名气上也比不过杨锐。
所以,当杨锐的稿件出现在诺顿出版社的经理丹尼尔的桌面上的时候,他的精神一下子就振奋了起来。
在美国众多的教育出版集团中,诺顿出版集团并不突出,严格来说,诺顿是一家偏于保守的,而且越来越少见的中型出版公司,相比培生这样的大型出版集团,诺顿出版集团的规模,甚至还赶不上培生旗下的朗文公司的规模――朗文就是出版《新概念英语》的英国出版公司。
不过,公司的规模大小都是相对的。诺顿也有过辉煌时期,比如著名的《英国文学教程》,自50年代的第一部选集出版以后,行销2000多万册,堪称教育出版的奇迹。
除此以外,诺顿也是美国出版弗洛伊德作品的主要出版社,这种说法,正是美国出版集团的特色,它们往往垄断性的经营一些作者的著作,进而成为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譬如贝尔特朗拉塞尔的《哲学》,弗兰兹鲍阿斯的《人类学与现代生活》,学生们就只能购买诺顿出版社的书籍,只要美国科学和社会科学领域没有更经典的著作被挖掘出来,只要美国大学的教授仍然决定将《哲学》和《人类学与现代生活》列入必读教材,那社科领域的学生就是诺顿出版社的现金奶牛。
同样属于诺顿的现金奶牛还有音乐书目和启蒙心理学书目,诺顿每年出版大约100种大学教科书,其中许多新品种的教科书都是赔钱的,全靠这些具有长期价值的图书支撑。
至于生物学,这项在可以预见的数十年里,必然会越来越繁荣的学科,从来都是各大出版社关注的重点。
丹尼尔几乎是看到杨锐的姓名的时候,就决定出版这本书了。
“卡伦,帮我列一个基因生物学的名单出来,我要请几个人帮我审阅一本书。”丹尼尔小心的摘掉杨锐的名字,将他寄过来的几章重新复印,交给秘书,道:“你告诉他们,我非常迫切的想要出版这本书,但我需要他们给我一些具体的评价,以决定是出普通版,还是精装版。”
还有推销的力度,同样决定于书籍内容的评价,这一点,丹尼尔就不用说出来了。
秘书卡伦会意的道:“我现在就去列名单,要几个人?”
“我要找20个,不,最少30个人来评价这本书,所以,我需要100人以上的名单。”
卡伦抬起头来,诧异的道:“30人?”
“30人以上,可以多,不能少,名单也要做的细致一些。”丹尼尔回答的毫不犹豫。
请人评价一本书籍的稿件,其实也是教材出版社推销的策略之一。如果你拿一本出版后的书籍给某个学校的教授阅读,他很可能会推说忙碌而婉拒,即使能够成功,时间也会非常久,这是很正常的,市面上的书籍何其多也,就像是市面上的药品一样,多且复杂,教授哪里有时间一本本的阅读,更不会因为你请他阅读,他就愿意阅读。
但稿件又不同了,稿件是尚未出版的书籍,就像是没有在期刊上刊登的论文一样,它在潜意识里,赋予了阅读者一种权利――你能决定这本书出版与否。
事实上,审阅稿件的教授也确实有这种权利,即使丹尼尔确定要出版的书籍,因此而取消的也不在少数。
对很多教授来说,这种权利的刺激感,会促使他们去阅读这本书。除此以外,尚未出版的新书,也能满足教授们了解业界动态的需求。
理所当然的,如果是被教授们看中或通过的书籍,出版以后,这些教授也自然会有选择的放入自己的推荐书目里,甚至直接列为某几堂课的教材也有可能。
在1000本就算畅销的美国教材出版领域,请人评价稿件,往往占据着教材推销的大头。
不过,二十人或者三十人的评价团还是比较少见的,秘书卡伦心存疑惑的出门,为了凑出足够挑选的名单,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