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与余州交界处。有一个渡口,过了渡口之后经过宣州往京城前去的路,是必然要经过枫叶镇的。
上次云天河一行人上京城的时候,经过这枫叶镇,就遇到了江氏的算计。
而这次云天河北归,他知道江玉齐不可能在这个地方犯同样的错误,在那里布局伏杀他,并不明智,所以枫叶镇,不会再有埋伏,他可以放心通过。
而他们这一行北归,路上肯定要遇到江氏伏击截杀,虽然云天河不惧,但他很不喜欢一路处处提防,这样显得很被动。
在河口村,听了那张老汉的一番话,还有他所指的那条小路之后,云天河又改变了主意。
与其被动防备江氏的伏击,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进入余州,从余州沿途返回利州。虽然路程远了一点,但是一路过处,打打游击,搞搞小破坏什么的,还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
就算那江玉齐再智计无双,但他绝对不会想到云天河会主动来余州他江氏的老窝,就算知道,他也不可能随时掌握得到云天河的动向,既然要玩这出老虎吃鸡的游戏,那么云天河即使是那只鸡,也要让老虎吃不得,反磕掉几颗门牙。
……
三水郡在余州东南一带,云天河沿着张老汉所指的那条路,向西行二十五里后,果见这里的山势低矮,树林并不是很茂密,也不见凶禽猛兽出没,骑马可以轻松穿行。
穿过矮山和树林之后,再往北,便是一马平川之地,云天河与星蒙四人纵马疾驰,到晌午时分,三水郡的城池轮廓,已经是远远在望。
初入这个城郡,云天河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很穷。
凌乱的建筑格局,像是仓促建起的。一眼就能望穿,到处都是青砖灰瓦的低矮屋子,大街上小摊贩不多,往来人群稀少,商铺也就是那么寥寥几家,小镇气息很浓郁。
酒楼的生意十分冷清,大厅里只有一人,看样子像是掌柜,云天河五人进门时,那掌柜正在打磕睡。
在云天河问起时,掌柜才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看到几人,就好像看到了财神一样,一副讨好献媚的嘴脸,就将几人迎了进来。
云天河找了个桌子坐下,点了几个精美的菜,还有这里的一个叫‘三水鱼’的特色菜,掌柜一阵小跑,就听到后堂里一阵吆喝声,这掌柜好像是在吆喝婆娘起床去生火做饭。
竟连个厨师都没有,云天河不禁无奈摇头。做生意都到这程度了,还不如关闭大吉。
里面一阵敲敲打打的忙乱时,那掌柜这时又小跑了出来招呼人,云天河道:“掌柜的,你这酒楼没有帮工,没有厨师,如何开得?”
掌柜一听这话,小心地四处看了看,苦着脸道:“几位客官是外乡人,不知道这里的苦啊,这里去年来了个扒皮官,三天两头的向百姓收税,做生意的税更重,弄得城里的人大多生意做不下去倒闭,到外乡去做买卖去了,而我这小店,因是家父留下来的,不敢盘出去,但又不想关门,所以就这么苟延残息的将就着,因我付不起工钱,店里的厨子帮工也都去外地找活计去了,所以临时有客人来,才让内妻去做饭,请各位客官多担待则个,不过内妻的手艺,小的还是能给各位保证的!”
“既然这里的官员**,你们为何不去余州城找州府反馈此事!”云天河朝窗外看了看,随口道。
“嗨。别提了!”掌柜摇头道:“去年秋天,这余州换了个新州府大人,与这余州当地的一些官不对付有矛盾,,这里的官联合起来不但没把那州府大人赶走,反而却落得个丢官去职,引火烧身,据说那位新州府大人背后的后台很强硬,又有利州、定州,还有京城的大官回护,就是这里的官员们所仰鼻吸的江氏都奈何不得,再加上江氏最近倒霉,听说京城里的一位大官被皇帝砍了头,这州府大人就乘机把江氏一系的官员全部撤换成了自己的心腹嫡系,只有这三水郡太穷,没什么油水,而那个扒皮官很会见风使舵,花了搜刮这里百姓的大量血汗钱买通那州府大人的一位亲戚,这才保住了官位,所以现在变本加厉,剥削得更厉害,这三水郡也越来越穷!”
云天河听了这些牢骚话,心中一动。道:“那这余州的新州府大人姓什么?”
“据来往的生意人说,这位新州府大人姓叶,原来在开州任职,官阶好像只是四品,没有州府大,到这里就成了州府,这官升得,啧啧,一定托了不少关系,花了不少钱!”掌柜的唾沫乱溅侃侃而谈说道。
说话间的功夫,此时一位挂着围裙的妇人这里端着菜就走了出来。将两碟菜放到桌上,飞快地瞄了几人一眼,便又回了厨房。
云天河朝那菜看了几眼,卖相看起来不怎么样,又闻了闻,随后拿起筷子浅尝了下,味道虽没什么特点,不过倒还算可以,也就是普通家常菜的味道,这顿饭,也能吃得。
那掌柜见云天河尝了菜,也没有什么嫌恶的表情,也终于放下心来,于是一边等剩下的几个菜,就一边陪着云天河闲聊,他看得出来,这几人当中,这个年纪不太的小哥,才是正主。
云天河闲来无事,在与这掌柜闲聊时,听他多次提到江氏,于是就上了心,问了一些相关的话题,这位掌柜话匣子被打开之后,就收不住了,滔滔不绝地跟云天河讲了一大堆关于江氏在余州的事情。
最终还是他妻子端着剩下的菜来干咳了几声,瞪了他两眼,咳了两声提醒,这掌柜这才醒过神来,没有再多嘴。
云天河没有再问什么,与星蒙四人吃过饭之后,付了饭钱,多给了几十文的赏钱后,可把那掌柜夫妇开心得眉开眼笑,掌柜妻子还没有那钱在掌柜手上捂热,就一把夺过钱就回了后堂,掌柜笑眯眯地。一路点头哈腰地将云天河送出了酒楼。
要离开时,云天河见那掌柜又跑去主动牵马,便问道:“掌柜的,这里到余州城有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的,中途有没有歇脚之处?”
掌柜道:“到余州城,起码得三四天时间,几位客官中途可以到南江郡歇脚,南江郡是个大城,比这三水郡富裕多了,大多都是江氏的族人在那里做生意,我们通常进货,都是走水路去那里最近,不过现在大河封冻,走陆路的话,得一天半时间赶路,几位现在启程,要到南江郡的话,恐怕就半夜了!”
说着,掌柜搓着手,带着笑脸道:“如果各位不急的话,不如在本店住上一宿,明早天亮赶路,傍晚便能到南江郡,在那里刚好可以歇息!”
云天河摇头,半夜赶到,顺便歇下脚,刚好可以在那里搞点小动作,跟江玉齐玩一把捉迷藏,一想到那江玉齐在得知自己要对付的对象,竟在他老家搞风搞雨时的那张气歪的鼻子,云天河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
经过枫叶镇之后,有定州和余州的交界处有一个渡口,官道行走,这里是必经之地,这个渡口,也被叫做枫林渡。
已经是傍晚时分,枫林渡附近一片荒凉死寂,因这里附近并没有什么人烟,渡口几户渔夫在大河冰封之后就不在这里了。
此时江元谋带着几位江氏的黑煞战士就潜伏在枫林渡附近,他的脸已经冻得发青,其它黑煞战士也好不过哪里去。
他们在这里已经守了一整天了,见目标一直未到,想要离开,uu看书 ww.ukanhu 又怕目标突然出现,但继续留在这里,他们全身都已经快被冻僵了,还正如云天河所说,快成冰棍了,只能喝些酒取暖,不敢擅离。
一直到入夜时分,江元谋即困又冷,心中也是极为焦虑愤怒,消息传回余州后,江玉齐便让他在枫林渡附近设伏,可这目标一直不出现,他不知道还要守到什么时候。
一位黑煞战士见这样一直守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道:“元谋,不如我们分出两三人到这附近寻查一下线索,只是在这里潜伏,以玉齐所说的那涂家小子的狡诈,说不定还真算准我们不会在枫叶镇设伏,在那落了脚!”
江元谋犹豫了下,想了想,便点头道:“好,你带两人分头到枫叶镇和附近的村镇上打探一下消息,一有情况马上发讯号!”
等三人起身走去,江元谋使劲搓着手,恨恨地道:“那小子除了这条路可以回利州,没有别的路可走,我就不信他还会飞到天上去,到时,老子要亲手撕烂他,扔到河里喂鱼!”
而在江元谋身边的一位青年突然道:“元谋大哥,这么冷的天,河水冰封……”
“不好!”
江元谋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顿时脸色大变,愤怒让他眼球欲要爆裂出来,咬牙切齿地大吼道:“玉齐啊玉齐,你又犯了大错了,没有算计到天气因素,那河水冰封,冰上也能行走,如果那小子冰面上过河,从别的路逃走,那我们岂不是白白在这里受冻挨饿一天一夜,玉齐啊,你害苦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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