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晨晨没有回来,人二土就住在小美家,那对中年夫妻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理亏,又或是被他俩故意放肆折腾的声音搞的有些羞臊,总之门一直是关着。人二土觉得他和小美的一切都是美好而又顺其自然,没有刻意的套路和伎俩,只是人二土从来没有想过未来,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将来仍旧充满未知,他也一直喜欢这种将来是充满各种可能和变化的乐趣,即使有可能变得更坏,但是他还是喜欢这种感觉。
第二天人二土和小美起的很晚,可能是因为对方就在自己身边,导致彼此心中都没有了那份牵挂,再加上周末本就是属于懒觉的好时光,所以等他们俩起床已经可以吃午饭了。人二土用小美的毛巾简单擦了把脸,直接用嘴接着水龙头漱了漱口,沉睡的元神渐渐觉醒,他。。。又饿了,
“吃饭吧,饿了。”
“你怎么总饿啊?”小美慵懒的躺在床上,边伸着懒腰着边说。
“我为啥饿你不知道啊?”人二土坏笑的看着小美。
“哎。。。你就不能正经点,怎么这么猥琐啊!”
周日一天他俩还是跟之前一样的逛街、吃饭、看电影。。。晚上人二土送她到家准备回的时候小美说:
“我。。。明天去你家看看你妈吧。”
“嗯!?”人二土没想到小美突然扔出这么个想法,“看我妈?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啊!有什么问题吗?”小美看的出来特别生气。
“问题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我有点没明白。”人二土有点懵,他不知道这是唱的哪出。
“我跟我爸妈说了你和咱俩的事儿,他们说应该去看看你妈。”
人二土虽然不靠谱,但是基本的道理他懂,领着女朋友回家见父母意味着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你想清楚了?”人二土还是不太敢相信,他觉得还是要再确定下,因为实在是有点突然,搞的他有点慌乱。
“什么想清楚没有,你什么意思啊?我想看看你妈你看你那样儿!分手!”
“不是,你听我说,这个。。。见父母吧。。。你知道这事儿挺。。。嗯。。。怎么说呢,正式的,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吧。”人二土憋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正式”,他觉得这个词能准确表达这个意思。
“你看你那样!分手,不想看见你!”小美真的生气了。
“行!见,必须见!那就明天吧,我下班在回龙观地铁等你,行不行?”人二土干脆把心一横:你敢死我就敢埋,哈哈。
“我还不去了呢,你以后也别来找我了。”
“哎呀,我是很确定,我是不确定你是不是确定,毕竟看你一天傻乎乎的,哈哈。”
“你才傻呢,我是天才小美女好不好?”
“对,你是聪明的小美。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下班,我跟我妈说一声,让她做点好吃的。”
人二土回家刚进门,母亲就笑着说:
“昨天跑哪儿去了?”
“啊,就是去小美家住的,她那个室友昨天不在家,她自己住有点害怕。”
“吃饭了吗?”母亲没说什么,这么多年人二土是啥样人她清楚的很。
“吃了,那个。。。明天小美想来咱家看看,晚上咱一起在家吃顿饭吧。”人二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正常跟她说个事儿。
“啊。。。来呗,那我做点啥?”
“就普通家常菜就行,她说想来看看你。”人二土觉得这么说有点不清楚,又补充说道:“她跟她爸妈说了我们俩的事儿,她爸妈说她应该来看看,毕竟是长辈嘛。”
“来呗,我用不用给钱啥的?”母亲倒是心里不糊涂。
“这个。。。不用吧。”人二土下意识的反应是不想让母亲花钱,他知道母亲挣点钱不容易,而且又这么大岁数了。但是他又一想好像也不太对,“要不。。。给点儿意思意思?”
“给一千行不?”
“应该行吧,我觉得她不会要。”
“哈哈,咱娘俩这一天天的就是瞎过,没个讲究,按理说这事儿是应该给的。”
人二土心里渐渐明白这事儿主要是看自己,他到底有没有这个心跟人家好好处,还是就是跟以前一样,只顾着穷欢乐,该办该想的正事儿从来不往心里去。时间过的很快,他已经三十了,但是他觉得自己这几年除了工作上还算比较顺利外,其他的几乎没有一点长进,还是只想着吃和玩儿,整天就是漫无目的的混着过。
可能是房子、车子、户口、孩子上学这些成年人的问题对他这样的北漂来说实在是遥不可及,而他从小又不是个甘于平庸的人,所以为了避免承认这种真实的挫败感,他选择下意识的逃避和无视。但是当问题摆在面前不得不面对时,他还是会选择向前,装作乐观勇敢的样子,虽然只能两眼一闭,把结果交给老天来决定。
第二天下了班人二土接上小美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菜。出乎人二土的意料,小美虽然平时跟他一起的时候像个小孩儿,但是到母亲这儿却一下变的稳重得体起来,只是她那小嘴儿仍旧叭叭的说个不停。而且小美特别会跟母亲套近乎,弄的人二土倒是像个新上门的姑爷似的,闷头吃饭,寡言少语。后来母亲跟人二土说小美这孩子可不简单,不像之前的那个梅林闷闷的也不会说个话。人二土听着这话心里还是蛮得意的:命好,没办法。
当天晚上小美没有走,但是她还是有分寸,让人二土住在大侄子来的时候睡的那个折叠床,她则独占了人二土的整个房间。人二土自然顺着她的意愿,知道她是想在母亲面前留个好印象。母亲对人二土也管不了那么多,晚上她自己回屋把门一关:你俩自己看着办,我不管。
接下来的一周人二土和小美每天一起上班下班,晚上回家母亲早就做好了一桌饭菜,晚饭后他们三人会一起看《甄嬛传》,那也是人二土完整看完的最后一部电视剧。到了第二周因为小美下班早一些,所以她下班后直接回家,不过她可不会像人二土一样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待着,每天她都陪着母亲在厨房做饭聊天,母亲当然不用她动手,能有个人陪着她聊天她就很满足了。
小美房子到期前的一个周末,人二土跟她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因为没有家具,所以大多数东西都可以装在一个个整理箱里。他俩只找了一个小面包车拉了一趟就解决了。回到家他俩好一顿布置,小美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迅速布满了原本冷清的屋子。拖着疲惫的身体他俩往床上一躺,属于他俩的美好新生活就这样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