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三
二八三
上班之后,任雨泽到了市委,这一路走来,任雨泽看到很多异样的目光,所有见到他的干部,都流露出了一种谦和,恭维的笑脸,在大局已定的此刻,大家也都知道,北江市再也没有谁可以阻挡和压制住任雨泽了,一个能让总理风尘仆仆前来助阵的人,还有谁敢与挑衅呢?
没有,应该是没有了,对这一点就连任雨泽自己也很清楚,但任雨泽一点也不敢大意和骄奢,他也很明白一个道理,树大招风,人生的轨迹就像股票在运行一样,高点往往正是风险最大的时候,自己要冷静,要一如往常那样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行走在这个变幻莫测的仕途上,这一点很重要,任雨泽今天反复的提醒了自己好几次。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任雨泽一面喝着茶,一面想,自己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处理,首先就是上次岳父乐世祥说起的特种钢材事情,昨天虽然是王封蕴部长也到了北江省,但两人却一直没有机会说一说那件事情,任雨泽这会就准备给王封蕴部长去个电话。
电话打通了,是王封蕴部长办公室的电话,可惜王部长没有在办公室,据接电话的部长秘书说,王部长到中南海开会去了,任雨泽只能先放下这件事情。
另一个事情任雨泽也是很关注的,但也是很可惜,昨天没敢问总理,到底萧博翰回来了没有,另外从昨天总理在大会上的讲话似乎可以得出,萧易雪和风笑天在美国雨巴尔的摩的事情也已经结束了,否则总理是不会说出那些事情,要是这样的话,不知道萧易雪什么时候能回到北江省来。
但这个问题任雨泽不好多问,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的事情只能等待事态的明朗。
任雨泽正在东想西想的考虑着,桌上的电话却想了起来,任雨泽接上一听,是省委书记李云中的电话:“雨泽同志,昨天辛苦你了,请带我向北江市昨天忙绿和劳累的同志们问个好。”
任雨泽一笑,说:“云中书记客气了,省委和省政府的同志更幸苦啊。”
“呵呵,我们两个就不要都客气了,这样,我想请你过来一堂,有点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方便吗?”
显然的,李云中的态度比起过去已经有了一个极大的改观,是啊,在北江省,没有人在敢于小看任雨泽的实力和潜力了,连李云中也一样不能小看任雨泽。
“云中书记你太客气了,哪里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话,书记召唤,立马就到。”任雨泽不敢有一丝的得意和骄傲,越是如此,他也觉得如芒在背,被人捧得高不是一件好事,等跌下来的时候一定会很疼的。
“那行吧,我在办公室等你。”李云中很简洁的说。
“好的,我马上过去。”
任雨泽叫来了秘书小刘,把今天还有几件事情也给小刘做了一个简单的交代,让小刘记下来,先去处理,像这样和李云中书记的会面,一般情况任雨泽是不需要带上秘书随从,去了他们也不可能进李云中的办公室,还不如留在家里办点正事。
几句话安排妥当,任雨泽就坐车到省委去了,这几天天公很是做美,风也不大,阳光也很好,冷是冷,但看着这晴空万里,金光照耀的天地,任雨泽的心情还是很舒畅的,当然了,这和任雨泽此刻自己大战获胜后的愉悦心情也是有很大关系,所以看什么都是美好的。
车毫无阻碍的就开进了省委大院,任雨泽步行穿过省委大院到后面李云中的小楼上去,这一路更是遇到了许许多多羡慕的目光,很多人都在暗自想,这个北江省的政治宠儿再一次化险为夷了,也不知道他何德何能,竟然依附上了那么大的一棵树。
有时候人们的想法也是简单的,以为任雨泽不过是依靠一些特殊的关系,找到了一个靠山,实际上他们都忽略了任雨泽真实的能力,很多人也都有过各种各样的机遇,只是他们没有抓住,没有很好的把它留住和扩大而已。
任雨泽一路点着头,对所有看向自己的人都微笑着,他的笑还不是那种得意,自恋,沾沾自喜的笑,反而,今天的任雨泽更为低调,连笑容都刻意的保持着谦逊。
只有等到走进了李云中书记的小楼之后,任雨泽才如释重负的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做人难,做官场中的人更难啊,得意了不敢放声大笑,抒发心怀,失意的时候也不能露出脆弱,获得安慰,这里的每个人,每一天,总是要用一层厚厚的铠甲裹在身上,不敢稍微的大意片刻。
嘘口气,任雨泽就看到了李云中的秘书:“任书记你到了,我还正算着时间准备下去看看呢,请请。”
连敏感的书记秘书也有了变化,但这样的变化对他们来说,都是表露的异常自然,一点都没有牵强附合的感觉,好像大家过去一直都是如此。
“嗯,路上有点堵车,让你们久等了,不好意思。”任雨泽客气的笑笑,对李云中的秘书说。
“任书记快不要这样说,我们做秘书的,等一等很正常,也理解书记你的工作繁忙,请请。”
任雨泽心中叹口气,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跟着秘书一路到了李云中的门口,秘书稍微的敲了一下门,就推开了门,然后往旁边靠靠,让任雨泽先走了进去,自己再跟着后面进去,开始手脚麻利的给任雨泽泡茶,端水了。
李云中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指指沙发说:“坐吧,雨泽同志,没有耽误你工作吧?”
“没有,没有,书记就是不叫我,我还准备过来坐坐的。”任雨泽一面坐下,一面说。
“奥,那就刚好。”李云中并没有问任雨泽找自己是什么事情,实际上他是能理解任雨泽那不过是一个低调的态度,这样的经历自己也曾经有过,看到任雨泽现在的样子,李云中就不由的回想起自己过去在这宦海中艰难跋涉的历程了,好的一点是,自己和任雨泽都算是幸运的人,至少能走到今天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还有那么多的人,有的或者比起自己和任雨泽更能干,更聪慧,但缺少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运气,现在可能还是被埋没在芸芸众生之中啊。
李云中苦笑一下,坐在了任雨泽 的对面,看着秘书给他们两人都把水放好,李云中点点头,示意秘书可以离开了。
等秘书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之后,李云中才端起水杯,有点犹豫的说:“雨泽啊,昨天的事情是有点出人意料,怎么说呢,我们能有惊无险的度过这一劫,应该说是万幸吧,但接下来我们一点都轻松不起来的,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知道,压力越大,反弹也越强,对某些人,我们依然不能掉以轻心啊。”
任雨泽知道也理解李云中的意思,不错,虽然 说这一仗自己和李云中胜了,两人的威望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给予那些对手们了一个沉重的打击,但事情绝不会就这样结束,这次只能算一个震慑,却没有达到摧毁对方阵营的效果,苏良世还在,他的实力有所损失,但还没有走到无力反击的地步。
任雨泽点点头,说:“书记,这些我理解,但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会跟在云中书记你的身边,假如有人想做点什么,他首先要打垮我。”
李云中眼中闪动出了一缕光亮,他感到欣慰,也感到了一种真诚,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在大胜之后的此刻,却一点都没有张扬骄傲,这很难得,而且这似乎也应该是他对自己表示 了一种依附和结盟的味道,这对自己是很需要,也很及时的。
“谢谢你,其实我们本来是不必说这些话的,但现在的政治生态随着社会改变也在发生着很多变迁,政治不再是那么单纯和直接,我们不得不首先保护好自己。”
任雨泽也是深有同感的说:“是啊,是啊,也有人说现在是人心不古,我看也很正常,这个多元化的世界里,很多东西本来也就是复杂了许多。”
“呵呵,我们暂时不要发表这些感慨了,我今天叫你来啊,主要是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议一下,我还没有拿定主意,想听听你的参考意见。”
任雨泽有点奇怪起来,他无法猜测到李云中会找自己商议什么事情,是北江市的工作吗?应该不是,那样的事情李云中不会犹豫不定。
是省里的工作?但这样的工作怎么也轮不到自己来参谋吧?
任雨泽带着疑惑,点了点头:“请云中书记明示。”
“雨泽,上次我也和你谈过的,就是关于北江省个别干部的调整方案,我想就在最近几天上会研究一下,对了,你们北江市那个常务副市长,也就是这次上书告状的杭正固,我也准备拿下他,你看看有么有合适的人选。”
本来这个杭正固并不在此次调整的范畴,但这小子打着灯笼上厕所,自己找屎,那就怪不得别人了,要不是他这次首先发动的一轮攻势,也不会出现接踵而来的多名干部联合签字谏言的麻烦了,更不会连总理都惊动,不得不跑到北江省来一趟。
所以李云中决定这次连他一起拿掉。
任雨泽当然是高兴啊,严格意思上说,和自己关系最为关切的就是这个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了,因为自己想要在北江市好好的大展宏图,干点事业,那杭正固这个位置就相当的重要,常务副市长起着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对政府工作至关重要。
任雨泽忙说:“有,有,我推荐一个人,那就是我们市的副市长岳苍冥同志,这个同志云中书记也一定是比较了解吧,能力还是不错的,我想让他多发挥一点力量。”
“嗯,这个人我知道啊,说起来他在一年前就应该得到提升了,当时你去北江市的时候,我就和婷之书记商议过,准备动动他,让他到常务副市长这个位置,但婷之书记却否定了。”李云中回忆着那次谈话,到现在为止,他依然清楚的记得。
任雨泽有点不解的说:“云书记否决了岳苍冥的提升?”
任雨泽对云婷之当初的那个决定是很有点不解的,按说云婷之也算的上很有识人的能力,而岳苍冥的能力不是谁可以随随便便就忽视的,但云婷之怎么就不同意?任雨泽感到真有些迷惑不解。
李云中还在回忆那次自己和云婷之的谈话,这个谈话对李云中来说也是记忆犹新,感触颇多的一次谈话。
不过李云中书记还是看到了任雨泽的疑惑表情,他有点感慨的说:“是的,是云书记否决了,她不是没有看出岳苍冥的能力,她也不是对岳苍冥有什么意见,她的否决其实就是为了你?”
任雨泽的惊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到北江市来,自己和岳苍冥也是素不相识,仅仅是彼此慕名而已,这怎么能和自己扯上关系,而且从来都没有听云婷之说过啊。
“和我有关系?”
“嗯,知道婷之书记为什么没有同意提升岳苍冥吗?婷之书记当时是这样说的:岳苍冥这个同志的能力很强,但此人桀骜不驯,我们现在提升他,只怕将来任雨泽同志难以驾驭,不如还是等以后任雨泽同志自己去提升他吧,我至少得给任雨泽留下几个可以活动的位置,他可是单枪匹马的到北江市来,那个位置暂时让别人帮忙占着吧。”
任雨泽听着李云中的话,一下就痴了,他的心里莫名其妙的有点酸酸的感觉,云婷之在任何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她本来是可以做一个顺水人情的,但她没有,她把岳苍冥留给了自己,也只有自己去发现和提拔岳苍冥,才能真正的,完全的驾驭这一身傲骨的副市长。
这需要一种什么样的胸怀才能做到啊,关键这么长的时间,云婷之从来都没有给自己说起这事,她总是那样默默的关怀和帮助自己,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让自己来感激和回报,自己这一生啊,遇到云婷之这样一个知己红颜,此生足矣。
李云中每一次回想到云婷之这个举措的时候,也都会在心中暗自感慨的,任雨泽真的很幸运了,有时候都让自己感到嫉妒起来。
任雨泽好一会才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说:“没想到会是这样,谢谢云书记,也谢谢云中书记你当时的同意。”
李云中摆摆手说:“呵呵,和我没关系,行吧,这个事情就这样定,拿下杭正固,让岳苍冥上来。”
任雨泽按捺住心中的高兴,他想,看来今天李云中书记找自己来,恐怕就是要让自己帮着在省委的常务会上推波助澜,一次通过这个调整方案吧,自己肯定要支持云中书记的,虽然现在自己还不知道详细的调整方案,但昨天不是总理都说了,这次签名谏言的干部,大部分都在这个调整名单中,这就说明,李云中这次的调整很公正,他动了那些该动的人,也许,当初颜教授的那个笔记本也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
任雨泽就忙着表态说:“好,我个人先表个态,坚决支持云中书记你的这个调整方案,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和相关的常委做个沟通。”
任雨泽的意思就是他可以给云婷之,谢部长等人提前交流一下,这样大家都能鼎力相助李云中调整方案的通过。
在任雨泽说完,李云中却很奇怪的看看任雨泽,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任雨泽都有点莫名其妙的,李云中停住了笑,说:“你真是有时候精的猴一样的,有时候傻的又可笑。那个方案在常委会上通过还需要做工作吗?总理昨天会上都亲口表态他支持这个调整方案了,你想一下,还有人会反对?除非是你任雨泽这种不要命的二货,一般人都是有理智的。”
任雨泽一想,可不是吗,总理都发话了,谁身上不痒了,还专门去捉个虱子放裤头啊,他抬手在自己的额头上连拍几下,说:“呵呵,呵呵,我怎么就把这一茬事情给忘记了。但是。。。。。但是,不是这个事情,云中书记你叫我来做什么呢?”
李云中指了指茶几上的水,说:“先喝一口吧。”
两人都端起了茶杯,喝了两口,,李云中放下茶杯之后,才说:“雨泽,我是有点吃不准总理昨天讲话中最后提到的那个问题,总理说让我们对这次调整的干部作一个认真的审计,就算他们离开了那个位置,也一定要追究他们的责任,我昨天到今天一直都在想,这样做好不好?”
原来如此啊,任雨泽也一下想起来了总理昨天的讲话,不错,这个问题当时任雨泽是没有怎么认真的想,现在李云中书记提起了这个事情,任雨泽就要仔细的思考一下了,要说起来啊,任雨泽对这些人也是恨之入骨的,不要以为让总理来北江省帮自己了一把就是好事情,任何事情都是有正反两个层面的,总理来了,帮自己了,展示了自己的实力固然必要,但同时自己也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一个人,总理只代表他一个人,那么其他高层的领导会怎么想自己,怎么看待这个事情?现在还很难说,塞翁失马安知祸福,短暂的得利总是会埋藏更多的隐患。
另外还有很多对自己满怀嫉妒的人又会怎么想自己呢?
鉴于这几点,任雨泽也真想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些人,然而,他不能这样来给李云中支招,因为整治和严惩了这些人自己的气算是出了,可是带来的后果却很严重,这会影响到整个北江省的政坛,肯定会形成人人自危,户户紧张的局面。
在这个地方,能有几个人是两袖清风?
假如所有的人都开始担心起来,他们就会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来干扰和影响北江省的各项工作,这样算下来,实际上是很不合算的,就算要惩罚他们,也不能集中在一起来,要分而治之,个个击破,循序渐进,在稳定的大前提下,对这些人展开行动。
想到这些,任雨泽说:“云中书记啊,我建议有区别的对待这些调整的干部,可以对影响恶劣,情节严重的干部采取严厉的措施,而对于其他的一些干部,可以缓一下,等事态平稳之后在逐个解决,你看这样行不行?”
李云中赞许的颔首一下,说:“不错啊,雨泽同志,你和我的看法是很吻合的,但问题在于,总理在会上已经那么说了,我们的动作不够大,会不会已引起总理的不满来,这一点我没有丝毫的把握啊。”
任雨泽也邹起了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任雨泽沉默了一会,慢慢的抬起头来,豪气干云的说:“也许会让总理生气,但我们只能这样做,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古人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就算真的总理怪罪下来,但只要我们自己出发点是好的,我们问心无愧,就算受点委屈和批评也值得。”
任雨泽这样的态度和气势让李云中也深受震撼,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有一点任雨泽的精神呢,多少年的宦海生涯,是不是已经磨光了自己所有的锐角,自己总是小心翼翼,顾虑重重的,倒不如像任雨泽这样,放开胸襟,敢作敢当。
李云中松开了紧锁的眉头,站起来,走了 几步,停在了任雨泽的面前,很坚定的说:“好,那就照你说的这样做吧,谢谢你今天的直言相告,希望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北江省能走向一个新的辉煌。”
任雨泽也站起来,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等任雨泽从李云中那里离开的时候,已经快要下班,任雨泽一路都在想着今天和李云中的谈话,他很欣慰的感觉到自己和李云中的距离又缩短了许多,两人之间已经初步建立起了彼此的信任,这对今后的工作是很有好处的。
在谈话中,任雨泽还问到了对杨瑜义的措施,任雨泽的意思就是杨瑜义有没有在这次的调整中,但很遗憾,李云中说没有,李云中也很清楚的说,在目前来讲,还没有杨瑜义什么严重的问题,而且作为杨瑜义这个级别,也不是北江省省委就可以决定的事情,这次已经调整了不少官员,方案中央也已经审阅,现在也不好再大动,杨瑜义不同于岳苍冥,要慎重的对待。
不过任雨泽现在想,目前的北江市一个杨瑜义也泛不起多大的浪花了,下一步岳苍冥的上位,直接就对杨瑜义形成一种上下夹击之势,他除了老老实实的工作之外,已经很难在闹出大的动静了。
这样想着,任雨泽才舒心的靠在了小车的靠垫上,眯起了眼睛。。。。。。
不要说以后,现在的杨瑜义都感到危机重重了,这次总理的到来,虽然是没有点名批评签名谏言的人,但毋庸置疑的说,这上面的人已经引起了总理的留意和厌恶,而恼火的是,自己的名字就霍然显目在排在前面。
杨瑜义真的很窝心,这次算是偷鸡不着折把米,任雨泽没有弄到,反而自己这些人碰了一鼻子的灰,特别是那个干部调整方案,昨晚上自己和苏良世也在一起分析过了,本来或许以苏良世的权利,在那个名单中多多少少的还能有所协商,至少能保住几个,现在想都不敢想了,总理已经同意了那个方案,谁敢起来响应自己的号召,持反对意见啊。
幸运的一点是,杨瑜义自己没有在这个调整名单中,但这样的运气也不能让杨瑜义完全的高兴,躲过了这一次的风波,但下一次调整呢?那时候未必就不会给自己机会了,李云中能轻易的放过自己吗?任雨泽会忘记这次自己带头展开的攻击吗?想一想杨喻义都感到后怕。
杨瑜义从来都没有这次这样感到失败过,任雨泽那次在常委会上的表情还是历历在目的,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自己又一次被任雨泽给算了,这小子明明在出国考察上就没有问题,但他偏偏让人觉得他真有问题,这个坑挖的也有点太大了,不仅埋掉了自己,还埋掉了那么多的盟友,任雨泽啊任雨泽,我怎么就防不住你呢?
这个时候,杨瑜义有了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他体会到了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味道了,特别是任雨泽来到北江市之后,自己的状况就越来越不景气了,先是自己的实力受到了挤压,接着北江大桥又失利,自己还结上了一个黑道冤家,现在连官场上自己的前途都变得暗淡起来,过去还曾经想过有一天坐上市委书记的宝座,成为省委常委,如今看来,这些只能成为自己的一种幻想。
所有的这一切串连起来,杨瑜义的心里不由自主地猛然发抖,他不禁陷入一种不少有的恐惧之中,身处尔虞我诈、你争我斗的官场,如今危机迫在眼前,事态刻不容缓,自己必须要为自己想到一条出路才对,这些年啊,自己毕竟还是过于自信,只是一相情愿地说自己是一个省会城市的行政首长,在北江市这片土地上,这近千万人的大都市,自己就是古代说一不二、手握众生生杀大权的君王一般,一旦谁胆敢逆龙磷一样忽视自己的威权、挑战自己的权柄、怀疑自己的存在,都将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历来“道高一尺,磨高一长”,也正如西方信徒们总说的那个规律一样:“上帝要叫谁灭亡,就首先让他疯狂”,如果当初自己不私念丛生,权欲过重,能够中肯而公正地看待、衡量和评判一下自己,能心悦诚服的配合任雨泽的工作,能和他和平相处,或许就不会出现这莽撞,武断,
糊涂的举动来了,这些年自己过的太顺,对一切都麻痹,都太理所当然了,而导致今天这个使人惋惜和遗憾的错局,所谓百密一疏,自己威风一世,得意半生,却不知不觉的将自己陷入到了这个危机之中,就是这阴差阳错的一念里,就做出今生已经无法挽回的选择,看来自己注定是很难再有政治上的前途了。
杨瑜义这样想想,也是心灰意冷的,看看手表,也到了下班的时候,他叫来了秘书小张,对他说:“你让司机从小车班换一辆普通的车开过来,我出去一下”
小张知道,杨瑜义一定是要到小碗那里去,好像刚才听到小碗给杨瑜义打来了电话,说给他熬了一锅粥,让他下班直接过去的。
小张忙答应了,说马上安排。
杨瑜义又在办公室里长吁短叹了一会,秘书小张就上来说:“杨市长,车已经准备好了,这是钥匙。”
说着,小张就把车钥匙递给了杨瑜义,然后恭恭敬敬的帮杨瑜义收拾好了办公桌上的东西。
杨瑜义看了一眼小张说:“下午我要是来晚了,有什么事情你先应付一下,没有重大的事情,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嗯,好的,好的,这两天大家都忙,今天难得清闲一点,估计不会有什么 大事吧?”小张讨好的说。
“唉,但愿吧。”杨瑜义说完话,就拿上包,出了办公室,不过走下楼,上了车就想到了温柔婉约,媚态万千的婉儿,这一想到她,杨瑜义才觉得心中有了一股暖意。
车缓缓的开出了市政府,而紧跟着,小张也出了市政府,他冷冷的看着远去的杨瑜义,冷哼一声,招手叫住了一辆的士,坐了上去。
出租司机问:“师傅到哪去?”
小张说:“你只管开,我给你指路。”
司机感觉这个客人真是有点奇怪,不过他每天见的人太多 了,什么奇形怪状的事情都习以为常,也就不说话,开了起来。
小张远远的盯着杨瑜义的车,不断的指挥着出租前进的方向,一路跟了下去。
从小碗搬家之后,杨瑜义担心徐海贵找到小碗,所以小婉的新地址杨喻义谁都没有告诉,过去在别墅住的时候,杨瑜义有时候还让秘书小张跟在一起送过自己,但现在他每次总是自己单独过去,从来都不会让旁人跟上,这还不算,由于最近事情太多,心情也不是太好,再加上怕徐海贵知道了小婉的地址,杨瑜义到小碗这里去的是很少很少了。
但问题在于,小张在前些天突然的接到了刀疤他们的指示,说让他找到小碗的地址,这让小张很不解,要说啊,自己也给刀疤他们说过两次杨瑜义的行踪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并没有采取行动,现在突然的要小婉的地址,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这已经好些天了,一直小张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今天倒好,这杨瑜义总算是大意了,让小张跟了过去。
车继续的走着,小张看看前面那辆车开的也不快,杨瑜义一般开车是很稳的,生怕出什么交通事故,自己的命可是很值钱,特别是这车也是小车班随便拿来的一辆,车况杨瑜义也不是很熟悉,这也就给了小张一个能跟上的机会了,这样跑了好一会,车就到了小婉现在住的地方了,杨瑜义把车开进了小区,身后的小张也就下车了,他一路尾随着跟在后面,直到看见杨瑜义走进了7号楼的一个单元里。
小张不能跟的太近了,但剩下的事情对小张这样聪明的人来说也不复杂,小张到门卫借口找人,询问了一下7号楼,三单元的住客,很快就定位了小婉的房间,小张阴冷的笑了笑,离开了小区。
杨瑜义绝不会想到自己一直都很信任的秘书小张会有背叛自己的一天,这在他来说根本都没有想过,他现在已经搂住了欢快着奔向他怀里的小婉,他抚~摸着她,感受着她年轻的心在自己胸膛上的震动。
“这些天我太忙,也怕他们找到你,所以来的少,你不怪我吧?”杨瑜义温柔的说。
摇摇头,小碗依然把头埋在杨瑜义的怀里说:“不怪,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就是总会想你,一直想,白天想,晚上也想。”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很想你。”杨喻义喃喃的说。
“我知道你想我的。。。。。。”
这年龄相差悬殊的两个男女就那样情意绵绵的述说着彼此的想念,这种近乎于畸形的爱恋,让他们的未来充满了一种凄厉和迷离的预兆,但此刻他们谁都不会那样去想,他们就那样相拥着,彼此爱恋着。
她们连吃饭都有点等不及了,他们相拥着坐在了沙发上,小婉一个翻身起来,揪着杨瑜义的领带,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低着头,开始十指乱飞的解他的皮带。
“你。。。。。我们先吃饭吧。”杨瑜义真的有点想吃小婉熬制的粥了。
“不,我们先要了在吃饭。”小婉有点羞涩,也有点激情的说。
杨瑜义就笑了笑,很宽厚的拍拍小婉的后背,说:“好吧,好吧,那就先做。”
小婉有低下头去,解开了杨瑜义的裤子,那纤细如同竹枝一般的手指开始在杨瑜义的下身那黑管上游离,杨瑜义的手也没有闲着,他伸进小婉的领头,毫不犹豫的用手也游离在她高高~耸~起的双峰之间。
他拉起她来,用自己厚厚的嘴唇吻住了小婉,小婉那温润的唇,慢嫣红柔软的唇瓣,湿湿的,滑滑的,叫人欲罢不能,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杨瑜义的舌尖到自己的心,竟然如此的清晰,小婉也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血脉膨胀,也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率在紊乱的跳动。
这一刻,他的手已经拨开了小婉胸前白色衬衫的纽扣,她竟然穿了一件从前面解开的文胸!身子滚烫的燎人,指尖却是冰冷的僵硬,他接触到小婉的那一瞬间,小婉蜷缩了一下身子,她也奇怪,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愿望和渴求。
仅仅是隔着一条薄薄的蕾丝底裤,小婉已经觉得下身有灼热的刺痛感了,他的手依然是冰凉的,从缝隙里慢慢的探入花芯处,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他与自己再没有一丝隔膜,就是最直接的肌肤相亲,小婉的三角区域坚挺、敏感且柔弱着的部位产生了阵阵的**,但就在这个时候,杨瑜义实际上还没有进去,乳白色的琼浆禁不住溅射而出。
“哎哟,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呀?”小婉瞪大了眼睛,她整个一副惊诧的模样。
“唉,能不快吗,我已经好久没出水了!娘的,每天都是烦心的事情。”杨瑜义暗自在心里骂道。
这一骂,杨瑜义马上就有想到了任雨泽带给自己的苦难,杨瑜义那话儿瞬间也就彻底疲软了下来了,整整的一个下午,再也没有坚挺过一次,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