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
任雨泽美美的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刻,卧室的屋子与阳台相连,睁开眼睛便可以看到很好的阳光,透过半掩窗帘的缝隙暖暖的洒进心里,光合作用使得万物生机勃勃,使任雨泽心花怒放,有江可蕊在,新的一天总让人期待。
任雨泽抱着江可蕊淘气的脸亲,打出啵来,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情歌,彼此温暖的身体带着爱的温度。
忽地任雨泽记起:“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迟到了,我得走了。”
江可蕊送他到门口:“早点回来。”翘起嘴,任雨泽上去亲了一下,就往外跑,
出了门,想起江可蕊昨晚就没吃好,于是买了早点,见什么买什么,送了上去,江可蕊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见任雨泽提了满满两手,双眸闪动:“买这么多4个人也吃不完。”任雨泽说:“我多买了些,你挑自己喜欢的多吃点。”
看着江可蕊接过了早点,任雨泽这才放心的走了,嗯,就是把心放下留在这里,身体走了。
刚来到办公室不一会,江可蕊电话打过来说:“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任雨泽忍俊不住:“我才走了不到半个钟头,我这是上班呢。”
江可蕊吭哧着不好好说话,恩恩了两声:“好吧,你晚上早点回来,听见没。”江可蕊嗲得不能再嗲的声音,再一次激发了任雨泽的男性特质,有一个女人如此真情流露的依恋和信赖自己,自己应该是无怨无悔,这使得任雨泽男人的征服感和成就感拟合成一种强烈的快感,铭刻于心。
同样的这个早上,在省城的省长办公室里,李云中省长正看着苏副省长送来的那个新屏市花园广场的事故调查报告,李云中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直到全部看完这个报告之后,他才摘下了眼镜,平平静静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李云中没有说出要问的主题,似乎有点很盲目,但苏副省长是知道他在问什么问题的。
苏副省长说:“因为我见到了你家老二,他帮着任雨泽求情了。”
李云中在这个时候,才在脸上露出了一点惊讶来,又是同样的一句话:“为什么?”
苏副省长还是知道他在问什么,就回答说:“任雨泽答应老二了,要把新屏市高速路项目给他。”
李云中面如死水:“所以你就同意了?”
“是啊,那小子说是你的意思,嘿嘿,我知道他在乱说,但后来想想,你家老二也挺不容易的,你也不怎么帮他,说起来他是挂着有你这样个爹,实际上啊......。”
李云中冷冷的接了一句:“实际上什么,是不是说我不帮他?”
苏副省长笑笑:“唉,当然了,我理解省长你的苦衷,但我不能看着他不帮,从小到大我是眼瞅着啸岭一点点从一个孩子长到现在,我能不帮他吗?在说了,我们看远一点,任雨泽既然这次身不由己的求到了老二身上,欠下了这笔人情,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李云中摇了一下头,说:“你啊,你啊,我这老二就是让你们这些当长辈的给惯坏的,不过啊,前两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总感觉问题有点不太对。”
苏副省长一下就警惕起来,问:“省长的意思?”
李云中若有所思的说:“为什么他同意你这样做呢?他明明知道我们和那面的人,上次就为这任雨泽的事情闹得很僵,他还同意你的报告,这其中的蹊跷是什么?”
苏副省长一下就眯起了眼睛,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好一会,两人都没有说话。
作为苏副省长,他也是知道李云中说的‘他’是谁,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事情确实有点不太正常。
李云中放下了手中的调查报告,缓慢的说:“也许你这次误打误撞的还办了件好事,我们也要静观其变,这个任雨泽啊,他就是个炸药包,点燃他,最后炸到谁,很不好讲的。”
苏副省长也点了点头,说:“不错,眼前北江省的情况是有点复杂起来,你看下面我该怎么做呢?”
李云中看了一眼苏副省长,淡淡的说:“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并不是在搞阴谋诡计,我们只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机会好好工作,所以没有‘怎么做’这一说,还是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苏副省长脸一红,讪讪的一笑说:“嘿嘿,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你说的这样清楚。”
李云中就低下了头,拿起了眼镜带上,又拿起了另外的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苏副省长也站起来,什么都没说,轻轻的拉开门,独自离开了。
苏副省长回到了办公室,让自己的秘书把这个新屏市事故调查报告去给省委书记王封蕴 送去一份,秘书自然是不会怠慢的,很快的,这份报告就到了省委王书记的桌上。
王封蕴看到这个份报告的时候是在下午了,他有太多的报告要看,而且,对这样一份在自己预想中的报告他也不想特殊对待,当按顺序,排到了这份报告的时候,王封蕴 才认真的看了起来。
多年养成的看文件习惯,已经让王封蕴不需要逐字逐句的去在这废话连篇的报告中浪费时间了,他看的很快,一下就找到了报告中极少部分有用的文字,所以几分钟之后,王封蕴 就放下了报告,抬头看着窗外远处的景色了。
想不通,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结果并不是自己预料的那样,这洋洋洒洒几千上万字的报告中,竟然找不到任雨泽的名字,王封蕴就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看不到自己情郎的身影一样,有点怅然若失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是乐世祥的人马已经和李云中的人马达成了妥协?还是任雨泽另外找到了武器威慑住了那些人,让他们只能放手?
王封蕴 站了起来,他无法确定到底在短短的几天里发生了什么问题,让一向自信的自己,都出现了判断上的失误。
他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初秋的景色,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任雨泽再一次让王封蕴有了一种好奇的感觉,这个人是不简单,自己从第一面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的与众不同和睿智通达,就那一次的见面,王封蕴 彻底就放弃了最早对任雨泽片面的认识,在没有见到任雨泽的时候,他只是想,这个任雨泽不过是靠着乐世祥所以才一路攀升,这不过是新形势下的官~二代而已,但就是那一次的见面,王封蕴 知道自己想错了,这个任雨泽具有着所有政治人物应该具有的冷静和智慧。
更为重要的是,任雨泽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自己要入局于北江省的权利中心,他就是最好的一块敲门砖,试金石,用他,才能体现出自己的权威,才能让大家围绕着自己,才能在任雨泽陷入危机的时候,有的人主动跑来请求自己的援手,或者是云婷之,或者是季涵兴,当然,不管是他们谁,都会欠下自己的一个人情,都会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自己,才能在关键的时候帮助他们。
政治上讲的就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不是什么贬义,因为人是有感情,有底线的动物,潜移默化的配合,才能最终走向全体的和谐。
但很失望,任雨泽没有让自己的想法落实,他跳出了这个圈子,让两派的人都偃旗息鼓了,自己的设想也只能是一次失败的幻想了。
王封蕴叹口气,刚要坐回自己的座位,继续看一看其他文件,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随之,门就被推开了,王封蕴转过身来,就看到李云中微笑的身形出现在了门口。
“奥,云中同志啊,你怎么来了?”
李云中笑着走了过来,说:“我刚好到省委这面办点事情,就顺便来看看你,没提前预约,不会影响到书记工作吧?”
“说什么啊,欢迎你经常过来坐坐,来来,先坐,张秘书,给李省长泡我喝的那个茶。”
秘书答应着,从李云中的身后闪了出来,给泡起了茶水。通常情况下,省委的这几个常委来见书记,秘书是不能在前面带路的,他们只能跟在客人的身后,这应该是一种规则。
李云中就在会客厅这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王封蕴也走过来,在他的对面坐下,等秘书泡好了茶,轻脚轻手的退出去之后,王封蕴才微笑着说:“最近我看你那面工作很重啊,老李,还是要自己保重身体。”
“谢谢书记的关心,没办法啊,每天都想多干点事情,老感觉这岁数一天天的老去了,不抢着多干点,以后回去想干都没机会。”
王封蕴也深有同感的说:“是啊,我也经常会有这种感触,时间过的真快,好在政府那面有你们几个老同志帮我顶着,让我有更多的时间熟悉这面的工作啊。”
“书记太客气了,你都是老领导了,过去怕你太累,很多政府的事情都没有给你往过来推,以后我可是要朝这里推了,哈哈哈哈。”
王封蕴也不置可否的笑笑,说:“眼看一年又过去了,今年的指标没什么问题吧?”
“从目前的局势看,应该还成,就看最后这个季度的发挥了,好一点呢,就能超超,差一点呢,也能对付。”
“嗯,嗯,这就好,对了李省长,新屏市那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王封蕴一下子冒出了这个话题,让李云中一愣,但他很快就问:“什么事情?”
他这一愣,早就落入了王封蕴的眼中,王封蕴暗自一笑,说:“全凯靖的事情啊。”
李云中又是一愣,暗自想到,这个王封蕴啊,给我还搞起了心理战,他就点点头说:“你不提我还忘了,上次我到北京去啊,老部长专门宴请我了一下,还提到了全凯靖的事情,我看啊,我们是要反应一下吧。”
“给我也来过两次电话了,虽然没有每次都提这个问题,但终究是那个意思,所以我想我们是要商量一下,你也知道,我过来时间不长,你看看这全凯靖放到那个位置合适啊?”
李云中犹豫了一下说:“要实事求是的讲,这个人能力平平,实在不足以委以重任的,但老部长的面子又不能不给,所以我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王封蕴点点头,对新屏市那个市长,虽然他也是指谈过一次话,但以他多年搞人事工作的阅历来看,真的是看不上全市长的,他说:“老李,这件事情我们两个还要提前统一一下,事情也要及早办理,不然我们自己到会被动了。”
“是,是,我也有这个担心,我看这样吧,文化厅的张厅长也到时间了,要不就让他顶上。”
“这会不会有点.....怕为这事情让老部长心里不舒服啊。”
李云中说:“肯定会不舒服的,但这个人我真的看不上眼,这样吧,还是你定,反正我支持你的决定。”
王封蕴就站起来,在会客厅走了几个来回,最后说:“那就文化厅吧,老部长那面我去解释。”
“行,或者会上让其他人提出来,也给你留点解释的余地。”
王封蕴笑笑说:“到也不至于如此,我们只是对老部长表示应有的尊重,但工作还是第一位。对了,那你也要考虑一下新屏市后面的班子问题,我们都想想,感觉成熟了在提前碰个头。”
“好的,我会考虑的。”
两人都很满意这次的配合工作,至少在全市长这个问题上,他们获得了暂时的统一。
后来两人又谈了许多其他的问题,最后李云中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下班了。
王封蕴在李云中离开之后,看了看时间,也准备下班了,他一面收拾东西,一面思考着问题,突然他停住了动作,侧头想了想,就放下了手里的包,给秘书去了一个电话:“你帮我在伙食上定两份饭,送到办公室来,在给北江市委的云婷之同志去个电话,请她过来一趟,告诉她不用在外面吃饭了,过来吃饭。”
张秘书答应了。
王封蕴又打开了包,把里面准备带回家去看的一些材料都重新的翻出来,又坐下看了起来.....。
大概有半个小时之后,张秘书进来汇报:“王书记,北江市云婷之书记来了。”
“唔,请她进来吧。”说着话,王封蕴就放下了手中的资料。
很快,秘书办公室和自己办公室的门就推开了,云婷之在张秘书的带领下,走进了王封蕴的办公室。
王封蕴笑着招呼了一声:“婷之同志来了,坐吧。”
云婷之赶忙说:“王书记好,还在工作啊,太辛苦了。”
“我本来也是准备回去的,但想到有几个事情不太清楚,就让你跑一趟过来,没影响到你休息吧。”
“书记这么客气啊,你都在工作,我们做下属的人,怎么能偷懒,嘻嘻,书记想了解什么,我一定认真汇报。”
“先吃饭吧,吃完了在谈工作。”王封蕴就看了一眼张秘书。
张秘书点下头,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不一会,就端来了几个菜,两碗米饭。
云婷之还是第一次在省委书记的办公室吃饭呢,有点紧紧张张的说:“就在这吃?”
“怎么?不习惯啊,我这条件还不够好。”
云婷之就笑了,说:“和书记你单独吃饭,我可是第一次,有点紧张啊。”
“紧张啊,那就多吃一点,你没有减肥吧。”
“没有,没有。”
“哈哈哈,那就开始吃吧。”说着话,王封蕴就走到了放饭菜的那张桌子旁,坐了下来,端起了碗。
云婷之看看张秘书,笑笑,也坐了过去,两人就吃起来了,秘书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云婷之和王封蕴吃的都很快,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话,这样的吃法,云婷之真的有点拘谨的,她也算见过一些大领导,但单独和一个省委书记吃饭,在她生平还是第一次,何况还是在这个北江省第一办公室里吃,每次走进这里,云婷之都会有点压力的。
吃饭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在想着心思,云婷之不知道为什么王书记会在这个时候让自己过来,从目前的状况看,到不想是什么坏事,但云婷之还是想不通,到底王书记想要让自己汇报什么问题呢?
于是云婷之就搜肠刮肚的想着,那些事情可能会在吃饭饭成为汇报的重点。
王封蕴也在思考着问题,自己已经不能在继续等待了,必须要强势的介入到北江省的权利中心来,自己已经到这里好几个月了,该熟悉的也熟悉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现在是时机开始发力 了。
而目前想要快速的建立自己的一支人马,显然是不可能,不管是时间,还是现实,都有点勉强,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让能够靠过来的人自己靠到自己的身边,不管他是那个派系,只要他愿意为北江省出力,这样的人都是可以的。
云婷之,或许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自己对她的履历研究,她过去并不是乐书记一手扶持的人,在一个,她现在的位置也很适当,还有进步的希望,如果是做到了副部级的省委和省政府领导,他们现在都应该算是走到了尽头,岁数也都不小了,他们也渐渐的没有了什么太大的理想和希望,所以这样的人只求自保,只求安稳,同时他们也到了什么都不怕的地步,动摇他们是很困难的。
自己应该转变传统的习惯,从下面开始潜移默化的树立自己的权威,这样的效果会更好,远离省府最高权利机构的人们,更容易接受自己的善意,而一但自己在下面扎住了根,同样的,也能影响到上面来,实力的展示在很多时候并不是地位的高低。
怎么能影响到云婷之,让她明白自己的意图和善意,这才是今天王封蕴真实的目的。
对王封蕴的这些想法,云婷之是不可能知道的,她只能等待,等待吃完饭的谈话,只有彼此的交流,才能分析出对方最终的思想。
两人用了10来分钟的时间就吃完 饭,云婷之对王书记说声抱歉,先到卫生间去用茶水漱了口,才出来坐了下,秘书收拾了桌上的饭菜,又为两人重新泡上了茶水,他们就面对面的坐在了沙发上,王封蕴指了指茶杯,说:“先喝口。”
云婷之端起了茶杯,笑笑说:“书记,你还别说,在你这今天吃的挺好的,过去我都吃不了这一碗饭。”
王封蕴说:“是啊,你们在下面其实也是很辛苦的,就说这吃饭吧,每天你们的应酬是多,可想好好的吃顿饭也不容易的,每次都是喝酒,以后你多到我这来吧,我不让你喝酒,就吃大米饭。”
云婷之也笑了起来,当然了,这是书记的客气话,不过听在云婷之的耳朵里还是很温馨的,书记还不算太官僚吗,知道下面干部的辛苦,说真的,云婷之一周能好好的吃两三顿饭那都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就渐渐的转到了工作上的问题了,王封蕴对北江市的几个重大项目都提出了自己的设想,云婷之也一一对应的回答了王封蕴的问题和设想,给王封蕴做了较为详细的汇报,要知道,一般以云婷之他们这个情况,是不可能和省委书记做如此详细和深刻的汇报的,王封蕴能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那已经都是很难得的事情。
但是今天,显然的,他们已经谈论的不止一个小时了,这越来越让云婷之费解,她怀揣着坎坷不安的心情,努力的从王封蕴书记的谈话中分析他潜在的话意,但直到现在,云婷之还是没有分析出来。
看看两人也谈的差不多了,已经有收尾的模样了,云婷之就迷惑的很,不过她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就说:“王书记还有什么需要我汇报的情况,干脆接着机会一次给你汇报了。”
王封蕴说:“怎么,你想打包汇报啊,那不行的,以后要经常来回报工作,不要想偷懒。”
云婷之嘻嘻的笑着说:“只要书记你每次管饭,我没事就过来汇报工作。”
“哈哈哈,你小云同志啊,想的都是好事情,没听说过革命工作不是请客吃饭吗,还要管饭啊,下午人家李省长来,连饭都没吃呢,你这是特殊待遇了。”
“我可不能和李省长比,人家一大家人,每天热热闹闹了,有人做饭,我现在就是到处混饭吃,一个人吃了全家饱。”云婷之说是这样说的,但说到这里,心中还是有点黯然神伤。
王封蕴没有觉察到云婷之情绪的变化,他说:“对了,婷之同志啊,下午我和李省长也商议了一下,准备最近对新屏市的全凯靖同志做一下调整,让他到文化厅来,这个虽然还没上会,但今天你既然来了,就先跟你通个气,免得会上出现状况。”
云婷之先一听到新屏市这三个字,心里就咚咚的急跳,后来听到王封蕴说的是全凯靖的事情,才放松了一下,连连点头说:“我肯定是跟着书记你的指挥棒走,绝不会节外生枝的。”
“嗯,嗯,这就好啊,有你们的支持,我这工作也就好做了许多,不过啊,我来新屏市的时间还是太短,全凯靖同志既然动了,后面新屏市的班子搭建问题,你们也要多给我出出主意,不能让我一个人伤神啊。”
云婷之笑着说:“这肯定要你拿主意了,我们参言参语的,那还不成了越俎代庖,我反正是听王书记的,你同意的我就没意见,常委会上一定支持你的决议。”
王封蕴就如无其事的看了云婷之一眼,很平淡的说:“你的理解有偏差,我真的需要你们的建议,这和权利没有关系,因为我相信你。”
云婷之在这一刹那,就恍然大悟了,不错,这才是今天王封蕴书记找自己来的真真用意,他在试探,也是在暗示着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和任雨泽的关系,还要对自己说出这样的问题,还要强调让自己提出建议,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试探一下自己的党性,觉悟。
要么就是在暗示自己,他已经对自己伸出了友谊之手,愿意给自己一个人情。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判断到底他的那种意图呢?
云婷之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这不是一个很好判断的事情,自己不能随随便便的回答王封蕴的问题,一旦自己的判断失误,可能会给以后带来麻烦。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是无法判断,但需要时间,只要自己最后提出的建议得到了落实,那么肯定的,王封蕴的意思就是后者了。
云婷之思索着说:“行,既然王书记这样信任我,我好好想下,过几天给在汇报一下我的思想。”
王封蕴点点头,喝了一口水,说:“嗯,好的,只是你的思考时间不能太长,这事情也许很快就要落实的,我们在很多工作上都太过缓慢了,北江省以后的工作要上一个新的局面,敏捷,高效,准确.......。”
王封蕴巧妙的由刚才一个很重要的现实问题,转化到一个政治思想工作的范畴去了,作为云婷之,她听到的其实就是王书记前面的那几句话,这个问题她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怎么才能合情合理的应对王书记的问题是最为关键的一点。
云婷之离开王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坐在自己的专车上,云婷之看着北江省每当夜晚来临城市中的点点灯光,那织成一身光彩夺目的黄金霓裳,掩去了夜的鬼魅,招展了一座座城市的繁华。
就算这同样的夜景,有人看到的是灯火璀璨,有人看到的无非更落寞。这话矫情吗?可云婷之相信,总有那么一刻所有人会明白,它真实着。
回到了家里,云婷之还在思考着王书记的问题,但她想停一下,不要在考虑这样费劲的问题,她续了一杯清茶,端了一支椅子,坐在了自己家里的凉台上,在月色下就着清香低酌浅饮,品味着那份孤独,那份落寞。
此时,万籁俱寂,静静地,云婷之倾听自己的心跳,倾听自己的呼吸,就这样静静的等待,静静地等待思想去放飞在这个月下,月光下,云婷之想到了两个人,他们都是男人,一个是自己已经离开的老公,一个是远在新屏市的任雨泽,思念的舞台已拉开了序幕,台上的人儿尽情的演绎着,许许多多过去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万种风情,都一一的出现在了云婷之的眼前。
天空湛蓝湛蓝的,纯净的像双眸中的一泓秋水,让人回味。几朵淡淡的白云,就像温情脉脉的容颜。
任雨泽啊任雨泽,你知道吗?这就是我思念你时,天空的摸样。
云婷之深情的仰望,长时间的抬头仰望着天上那飘动,变化的云彩的摸样,突然之间,云婷之渴~望起了幸福,渴望起了甜蜜!在夜深人静、长夜难眠的时候,那份思念,那份渴~望,如雨后春笋般疯长,一发不可收无法遏制,也无需抑制,让思念在心底无休止的蔓延!茫茫凡尘,相逢何其多,相知相守更何易?今生偶然的相遇,是否就是彼此千年的等待,断桥擦肩回眸,等待了千年的相思在这一刻如决堤黄河般一发不可收,在红尘彼岸的渡口我是否就是你梦里几度回首的女子,带着来生的誓言,融入你的梦中,听一曲梁祝,写一首梦里落花,纵是千年相思泪,一朝尽,也不枉在人世的轮回里,与你偶遇的半生缘!
云婷之叹一口气,拉回了自己飘渺的幻想,再一次的让自己的思维落到了现实的状态,今天对自己,也或者说对任雨泽,可能都是一次机遇,理智的判断一下,王封蕴书记也确实需要有人来靠近,需要一个以他为中心的权利磁场,这无关乎道德和人品,也不存在通常意义上的拉帮结派,这是权利场中应该有的规则,没有人脉,没有势力,没有人手,你的权利触觉就无法到达你应该管理的每一个地方,而依附在这个权利周边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个权利的组成部分。
一个好的领导,一个能成大事的领导,不管是古代的唐宗宋祖,还是成吉思汗,他们那一个人的身边没有一个庞大的拥护群体呢?都要有,必须有。
王封蕴也一定要有的,他会不会已经看上了自己,这一点的可能性还是很大,但唯一不能排除的就是,也许他今天的话对自己是一种试探,看看自己到底会不会心存狭义,任人唯亲?
这种可能性不会太大,是的,不会太大,就算他想要试探自己,现在也不是时机,他应该还没有实力对自己发起毫无意义的攻击,如此分析下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王封蕴要送自己一个人情,想让自己在新屏市的权利变化中留给任雨泽一席之地。
想到了这里,云婷之的心就突突的跳了起来,不错,一定是这样了,其实从深层次的分析来看,或许王封蕴收揽的还不仅仅是自己,他或许也看重了任雨泽,也或者他还想通过自己影响到其他那些过去是乐世祥的势力。
这样想法和判断让云婷之有点兴奋起来,难道任雨泽真的还能东山再起吗?
云婷之对任雨泽是充满了希望和期待的,因为对任雨泽来讲,云婷之就是一个伯乐,而任雨泽就是一匹千里马,没有云婷之,任雨泽这匹千里马就无法出头,可是没有了任雨泽这匹千里马,云婷之这个伯乐也就不称其为伯乐。
任雨泽也像是云婷之精心栽培的树苗,花朵,云婷之为他浇灌水分,为他剪枝,上肥,为他精心呵护,看着他一天天的长高,突然的一阵北风吹,吹断了这棵树苗,其实最为心痛的还是云婷之了。
现在一个机会就出现在了任雨泽的眼前,东山再起,咸鱼翻身,对任雨泽就不再是梦想,云婷之在也不想等待了,她反身回到了房间,拨通了任雨泽的电话。
今天晚上江可蕊在单位有个应酬,任雨泽也是异常难得的没有应酬,本想和江可蕊好好的过一下二人世界的,现在自己闲了,人家到忙了,任雨泽下班后就在政府伙食上吃了饭,闲着无事在街上遛弯,路过一家影楼,里面灯火通明,装饰考究,不亚于他去过的几家夜总会。
?? 进进出出的都是些办了证的新人,脖子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宛如将将拔掉头上稻草,签了**契约那么高兴,那种历尽千辛万苦、否极泰来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一群刚领了持照的鸡鸭,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苦尽甘来、转了正有了法律保护。
任雨泽笑着,就信步拐进商场,打算逛逛打发时间,不然回家见不到江可蕊,一个人在家里也怪没意思的,不过男人没目的的逛商场是最无聊的行为、任雨泽估计自己是逛不下去的。
他的心里冒出个想法,难道现在女人的东西真的很贵吗?立刻觉得有意思了,忙跑去查看寻求答案。
别说,女人的商品确实制作精美,设计的别具匠心,不知妇女用品的设计者们那来那么多花花肠子,估计百年后全是名留青史的艺术大师。就说现在的内~裤吧,堪称节约型社会高科技产品的典例,其创意可以用“惊世骇俗”四个字来形容,用料虽少,功能却多,照此趋势若干年后,就是配备起上网功能也不稀奇。
任雨泽驻足观看,流连忘返,裤的奥秘深不可测,比语文课本有内涵,比新版红楼、水浒有看头,薄薄的那一层,不挡风不遮雨的,能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哲学上的难题,引发了全球男人一夜一夜的冥思苦想,为了方便这种夜不能寐的研究热情,以电灯为代表的一系列发明才得以应运而生。
由此可知,每一次的科技大发展,内~裤的作用都功不可没。
埃及艳后克利奥帕特拉曾告诉她的内臣:“一件需要自己动手褪去的内~裤,没有穿起的必要,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也就是说,内~裤再美也是用来脱的,不是用来看的。
于是任雨泽转目,一款女包落入眼中,不知不觉的把他吸引住,导购热情的上来询问:“是要买给女朋友的吗?”
任雨泽说:“不是,我不买女包。”
导购听了翻翻白眼,头一甩:“那您盯着女包看什么?男包在那边。”
任雨泽有点受打击了,便也白眼翻翻,一甩头:“我买还不行吗?”
一生气掏了腰包。
我们常说的赞美词,例如坚韧,专情,有毅力,百折不挠,失败乃成功之母,换一种说法就是,顽固,白痴,认死理,深度脑障,妄想型精神分裂症。
任雨泽走出商场之后,也是这样心态,因为他的手里无缘无故多了个女包。
买下包之后,任雨泽直想拿上给江可蕊打电话,告诉江可蕊这包是什么样的,有多漂亮,江可蕊听了一定很开心,很满足。
想都没想任雨泽忙给江可蕊打去电话,就好像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一块捡到的狗头金,得意的的叼给主人去领赏,以显摆自己有多能干,对她有多好。
江可蕊当然是大力的表扬了几句任雨泽,并且告诉他,自己很快就回家了,让他也不要在外面瞎逛了,赶快回去。
回到家中的任雨泽冲了一个澡,本想看看电视,连续的换了好几个台,不是广告,就是嗲声嗲气的爱情片子,任雨泽就想,这么大的一个中国,从事电视工作的何止是成千上万的人啊,但这些脑残的家伙,就硬是拍不出一部让人看的电视。
一生气,任雨泽就关掉了电视,打开了电脑看电影,这时候江可蕊就回来了,刚才任雨泽还在骂人家爱情电视无聊,现在他也差不多,抱着江可蕊就亲个没完,比人家电视上面表现的还要冲动,至少人家电视上的演员没口水,他们两人亲的.....唉,不说了,我说不下去。
后来江可蕊就坐在任雨泽的怀里陪着任雨泽看电脑上的电影,看了一会,任雨泽还是看不进去,电影很无趣。
要我飘扬说句实实在在的公道话吧,国产片的导演不是小学老师死的早,就是误服了麻沸散,拍出的片子太假,演员完全在做戏,小学生背书一样的背台词,悲剧都能拍出喜剧来,每逢我自己看到电视里这些活宝,我跟你说吧,我的痛苦不亚于经历一场世界大战。
平心而论,现在的影片除了**,其他片都是在装b,看不下去,男性朋友上网最常做的事,那就是寻找不健康的网站。
当然了,这方面任雨泽也是是自学成才,很有经验,过去在洋河县的时候,他也看到过那些电脑上的网站,凡是后头加个rmvb或者avi的,看上去顿时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点开个一看,恭喜你,试对了,果然学有所成,是现已故的人民艺术家饭岛爱的作品。
江可蕊从来是不看这些的,也是他没有机会接触这些,还没看,就脸红心跳,睁大眼睛看的呆了,手下意识的抓着任雨泽,奇怪的问:“怎么这样的呢?你看那男的肚子,简直是蹂~躏啊,那女的怎么会拍这个呢,得给多少钱啊?”
任雨泽一边看,一边把手伸进江可蕊怀里摸。
忽听江可蕊说:“老公,你搁着我了。”
任雨泽一脸无奈,“是吗,那怎么办?也没地放啊,要不你给找个地方妥善安置了吧。”
江可蕊表情单纯得像个雏儿,奶声奶气说:“压都压不住,我也没办法了。”
任雨泽就笑了,也不想看这些了,关掉了电脑,起来放下江可蕊说:“我们休息吧?”
江可蕊把手放在任雨泽内~裤上,摸了摸,似乎在探寻里面有没有怪兽出没,扮作惊恐少女怯怯言:“好可怕,你看电脑也能这样啊。”
任雨泽想,男人扯掉罗曼蒂克的外衣,哪一个不是洪水猛兽。
不过江可蕊还是告诉了任雨泽:“医生说了,至少四个月你不能动我的。”
任雨泽哀叹一声,说:“哎,怎么会这样啊,这不是要我命吗,好吧,好吧,你先休息,等你睡了我在进去睡,但说好一点,不能裸~睡,那样会极大的影响我睡眠的。”
江可蕊呵呵呵的大笑起来说:“以后只要你不听话,我就裸~睡,还不让你动,憋死你。”
任雨泽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样残忍的事情,要是当初国民党用这个方法审问地下党,估计大部分同志是经受不住这种煎熬的。
任雨泽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起来,江可蕊从茶几上拿过任雨泽的手机,随意的看了一眼,就赶忙对任雨泽说:“云婷之书记的。”
任雨泽就对着江可蕊嘘了一声,接通了电话。
“喂,云书记你好,怎么现在还没有休息啊。”任雨泽问了一声好,他还是有点奇怪的,云婷之的生活习惯他很熟悉,一般情况云婷之这个时候很少打电话,她喜欢早睡早起。
云婷之在电话的那面有点激动的说:“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很值得高兴的好消息。”
任雨泽听到云婷之说话的颤音,自己也是心里一跳,忙问:“云书记,是什么消息?”
“今天下午我见了王封蕴书记,我们谈了很久,但后来我才感觉到,他想要告诉我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们新屏市的全市长会在最近动一动。”
“奥,这样啊,新屏市也已经有这个传言了,没想到还真的是这样。”到现在为止,任雨泽并没有把全市长的离开和自己联系起来。
“是的,真真切切的,不过王封蕴书记好像还有另一层的意思,那就是给了我一个推荐你上来的机会,虽然这个意思还有点模糊,但我分析来,分析去,觉得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
任雨泽现在才真的有点愣住了,他拧起了眉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说:“你能确定吗?这不是开玩笑,或许错误的理解会让你被动的。”
云婷之踌躇满志的说:“你不是想说我这点判断力都没有吧?”
任雨泽忙说:“不是,不是,我就想请你谨慎一点,毕竟,我不希望因为我的事情让你最后陷入困局。”
“放心吧,那到不会,现在的问题是我应该怎么推荐你?怎么才能让你接手全市长留下的这个位置。”云婷之还在自己的思路上想着。
但任雨泽却不这样想,他拿着话筒,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这样吧,云书记,让我好好的想想,然后我在给你打过去。”
“你还要想什么?”云婷之很不解的问。
任雨泽说:“我说过了,我不能把你置于危险境地。”
云婷之也沉默了一下,说:“那行,我在想想,等你的电话。”
关上电话的任雨泽,就站起来在客厅走动起来,江可蕊从任雨泽刚才接电话那凝重的表情中无法准确的断定任雨泽和云婷之在谈论什么,但显然的,事情一定很重要,否则一向淡定的任雨泽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哦。